“春棋,师父还没回来,咱们俩怎么解决鬼面蛊?”
朱承翔望着不远处的别墅区,心里有些打鼓。
李家三催四请,让他们为李荣远驱邪。两人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可鬼面蛊这种东西,没有师父在,他们俩人如何能解决。
黄春棋也有些犹豫,她揣着师父离开前留下的锦囊,愁眉苦脸的说:“师父说了,遇到危险用锦囊里的护身符防身。要是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毁掉他留下来的桃符。”
“唉,李荣远怎么老招惹到鬼面蛊,普通人一辈子也难遇到一次。”
“呵,还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做的孽。师父还是心太善了,要我说这种人渣,不如让他自生自灭。”
黄春棋对李荣远还是有几分鄙视的,她长的不错皮肤又好。之前和师父一道来李家时,曾被李荣远语言轻浮的调戏过几句。
“唉,师父总有师父的计较,咱们还是过去吧。”
朱承翔实在不想去李家,鬼面疮虽然不会从李荣远身跳下来害他们,但那种味道实在太令人刻骨铭心了。
他这辈子,闻一次,绝对不想再闻第二次。
两人还没进李家门,闻到混合着浓郁空气清新剂味道的恶臭味。
两种味道混在一起,那酸爽的冲击感,让两人差点儿当场吐出来。
黄春棋和朱承翔一起闭着气,铁青着一张脸,在李荣远母亲的引领下进了李家。
进了客厅后,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腐臭味,完全压过了空气清洗剂的味道。
宋娇捂着鼻子,指着李荣远的房间,艰难的说:“两位大师,荣远在那间屋子里,求你们救救他吧。”
这些日子,李荣远后背的鬼面疮发展的越来越厉害,宋娇这个当妈的都不敢看。
投递生肉这差事,也被李家交给了一个胆子大的玄门人。
不止如此,小区物业来李家门口转了好几次,甚至怀疑他们家死了人,直接将尸体搁在院子里了。
但算死了人,味道也不该这么冲啊。
黄春棋很想要一个防毒面具,她和朱承翔一起,视死如归的走进了李荣远的房间。
看到他的第一眼,饶是两人跟着袁启英一起开了不少眼界,也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他们只知,鬼面疮会长在人后背,哪儿想过这怪东西还能长满人的身体。
对,两人的遣词造句完全不夸张。
李荣远光着身子躺在床,从后背到大腿再到胳膊,还有他的脖子和侧过来的半张脸,全生着密密麻麻的鬼面疮。
黄春棋终于知道,为啥宋娇这个当妈的都不愿进屋了。
李荣远这个样子,已经算不一个完整的人了。
她看了朱承翔一眼,不约而同的从两人眼,看到了怀疑和恐惧。
能在李荣远背种下鬼面蛊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难道这世还有另一个寨柳西。
“我记得,寨柳西还有一个妹妹,叫寨柳湘。”
朱承翔率先开了口,黄春棋咬着唇说:“可是师父说过,寨柳湘学艺不精不足为惧。李荣远身的鬼面蛊很异常,咱们两个最好别碰。”
“我也这样想,我们最好求助师父帮忙。”
要是普通的鬼面蛊,两人虽然不能彻底清除,但也能想办法为李荣远减少痛苦。
但这种完全变异的鬼面蛊,二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李夫人,贵公子身的鬼面蛊已经变异,我们师兄妹二人没有解决的办法。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求助师父,让他尽快回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你们能不能为荣远减轻一些痛楚?”
儿子变成了满身鬼面疮的怪人,宋娇看都不敢看一眼,仍不忘恳请玄门人为他解除痛苦。
黄春棋摇摇头,她能怎么说?
最好的解决痛苦的办法,是直接杀掉李荣远,让他彻底摆脱鬼面疮。
但李家这一根独苗苗,显然不愿这么做。
师兄妹二人带着李家殷切的嘱托和承诺离开,他们已经烧掉桃符,联系了师父。
朱承翔相信,只要师父回来,李荣远身的鬼面蛊能除掉。
黄春棋没那么乐观,她总觉得,这次情况有些特殊。
“你们,是袁启英的弟子?”
朱承翔和黄春棋刚回到暂居的酒店,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他们抬头,视线出现了一个令人惊艳的女子。
下一刻,两人脸『色』骤然变化。
这一个容貌绮丽绝俗的女子,穿戴着苗族传统服饰,笑语盈盈与寨柳西的阴魂有几分相似。
寨柳西已经魂飞魄散了,站在他们眼前的,只可能是寨柳湘。
她到底是怎么到东宁市的,又怎么找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难道他们身,已经被下了蛊虫。
她盈盈的笑容,让黄春棋想起了最毒的蛇蝎,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发现了一件令她更惊骇的事情。
酒店大厅,竟然被布下了一层结界,他们两人被困在结界,无法感知外界的存在。
“两只小蝼蚁,费那么多神干嘛,直接抹杀了便是。”
慵懒的少年声响起,朱承翔二人这才发现,绝『色』少女身后,还站着一个神情冷淡的银发少年。
“抹杀的话……对他们有些不公平呢。”
舒安歌笑着回了一句,左手把玩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小蛇在她晶莹如玉的掌心吐着芯子,扭动着细长的身体。
“你到底想干什么,寨柳湘,你要是敢对我们师兄妹二人下手,师父不会饶了你的。”
黄春棋抬出袁启英的名头,只换来舒安歌一声饱含深意的浅笑。
笑罢之后,她轻启朱唇:“是么,我好害怕呀。小彩,和两个小朋友打个招呼去。”
五彩斑斓的小蛇,闪电般的飞出舒安歌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黄春棋和朱承翔脸颊各留下一个小小齿痕。
咬完之后,小彩又回到了舒安歌掌。
“好疼,你竟敢用毒物咬我、窝闷……”
黄春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嗓子里也长出个肉瘤,连话都不说不清了。
朱承翔看着小师姐花容月貌似的一张脸,变成了那副鬼样子,晓得自己情况同样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