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就好。”
花送给舒安歌后,蔡玉卿松了口气。
她抱着漂亮的鲜花,飞扬的眉眼和笑容,在朦胧的灯光下,比鲜花还要动人。
凉风徐徐,公园里散步的情侣,在浪漫仲夏夜,怀着春天的萌动,一起畅想着美好未来。
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在花丛中上下翻飞,舒安歌和蔡玉卿散步到了湖畔,小孩子在家长的看护下,欢快的戏水玩耍。
“好多蚊子,咬死我了。”
有人“啪啪”的拍蚊子,舒安歌将目光移到蔡玉卿身上,发现他脖子和脸颊上,被咬了两个红红的包。
“这里有万金油,你抹一下。”
舒安歌从小包里拿出万金油,拧开盖子后,沁人心脾的凉意钻入两人鼻间。
蔡玉卿手刚要去揩万金油,舒安歌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等一下。”
舒安歌将万金油移开,自己拿手蘸一点儿,踮起脚尖对蔡玉卿说:“蔡大哥,头低一点儿,我帮你涂。”
她一手抱着鲜花,另一只手高高伸张着,像一头清新『迷』人的小鹿。
蔡玉卿告诉自己应该拒绝的,但她的笑容太灿烂,让他失神的点了头。
他紧张地垂下脖子,脸颊上的红云一直蔓延到耳后。
舒安歌指嫩滑的指肚,轻轻在他脖子上转了一圈儿,接着又抚上了他的脸颊。
冰凉的清凉油,落在蔡玉卿滚烫的肌肤上,让他嗓子再次干燥起来。
“目标人物好感度7,当前好感度46。”
“喏,转一下脸,我看下这边脸上有没有蚊子叮咬的包。”
舒安歌手掌轻贴着蔡玉卿的下巴,示意他将脸转过去,他僵硬的偏过脖子。
“咦,这里果然有一个小包,好啦,清凉油涂完啦。”
大功告成,舒安歌将清凉油收回了小包中。
清凉油和百合花的香气在蔡玉卿鼻间纠缠着,萦绕在他心田的,却是舒安歌身上清雅动人的幽香。
“谢谢你,小柳,你最近生活学习上有没有遇到困难,想好去哪儿工作没?”
这年头,最吃香的工作,就是进工厂或者报社、学校及吃皇粮的公家单位等。
蔡玉卿想着舒安歌回来也有两三个月了,要是工作找的不顺利,他可以帮帮忙。
“工作啊。”
谈到工作,舒安歌腼腆一笑,不太好意思的说:“工作这方面,我目前不太着急。我买了台缝纫机放在家里,打算接一些做衣服的活,赚个零碎花销。”
“这也是个办法,你要是想走招工进厂的路子,我可以帮你打听下。”
“谢谢柳大哥,暂时不用了,我心里其实最想的还是学习。现在政策一年一个变化,也许明年就恢复高考了呢?”
舒安歌压低了音量,蔡玉卿听着她的话,心中为之一震。
他发现他的思想觉悟还不如舒安歌透彻,下乡『插』队待了三年后,她依然坚持着她的大学梦。
“你能这样想很好,加油,我们一起学习进步。”
蔡玉卿老气横秋的话,让舒安歌想起了老干部。她哈哈一笑,突然加快步伐走到他前面,抱着鲜花转了一个圈。
火红的裙子,随着舒安歌银铃似的笑声一起飘『荡』在夜空中。
她转了两圈之后,手提着裙边歪着脑袋跟蔡玉卿说:“蔡大哥,我身上衬衫和裙子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你看咋样?”
荷叶边的衬衫美观大方,背带裙俏皮清新可爱,蔡玉卿心里这样想,话到嘴边只剩一句笨拙的:“很好看。”
“多谢夸奖,蔡大哥,你的三围尺寸是多少?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做一身衣裳。”
怕蔡玉卿拒绝,舒安歌特地加了一句:“我以前只会做女式衣裳,你就好心做个模特让我练练手。”
“这样太麻烦你了。”
蔡玉卿脸皮快要烫熟了,怎么能让女孩子给自己做衣服呢。
小柳她,是不是对他也有些意思?
想到这儿,蔡玉卿唾弃自己想法太过龌龊。小柳只是出于好心,要帮他做一身衣裳,他竟然在心里这样玷污她的好意。
他拿出纸和笔,借着路灯的光,将自己三围数据写在了上面,双手递给舒安歌。
“哈,这么正式干嘛。”
舒安歌接过记录着蔡玉卿数据的小便笺,将他上下扫了一眼问到:“蔡大哥,你身高多少。”
“一八五。”
“好高啊。”
舒安歌惊叹了下,这个年代因为物资匮乏的缘故,很多人正长身体的时候,连肚子都吃不饱,更别提营养均衡了,所以无论男女个子普遍不高。
像蔡玉卿这样的身高,在南方男子里很少见。
蔡玉卿耳朵又悄悄红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一次约舒安歌出来,蔡玉卿心里是有计划的,他不能给她留下轻浮没时间观念的印象。
再者,要是俩人在外面耽搁的太久了,蔡玉卿也怕柳父柳母心里不乐意。
要是他有这么个娇滴滴的闺女,肯定天天搁在心头记挂着,生怕她被人骗去。
“等一下,蔡大哥,身子稍弯一下,我帮你量个臂展和腕围。做衣服,数据搜集的越翔实,做出来的衣服越合身,这就跟做学问一样。”
“看的出来,你很喜欢钻研,这点儿我要向你学习。”
蔡玉卿弯下腰,舒安歌往后退了步,站在路牙子上,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软尺,替他量了臂展和腕围。
百合花被她暂时塞在挎包中,诱人的香味,甜甜的萦绕在两人之间。
远远望来,舒安歌像是将蔡玉卿环在怀里一样。
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杨娟娟正在和男同学一起散步,忽生看到舒安歌和一个身材高大衣着得体的男子,亲密的靠在一起,好心情立马消失不见。
“娟娟,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往那边走吧。”
要是自个儿一个人,杨娟娟现在一定会过去好好臊一下舒安歌,但有男同学在身旁,她不想让对方自己刻薄嫉妒的嘴脸。
她正要离开,见舒安歌和陌生男子,谈笑风声的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心里又改了主意。
“桐越,咱们到那边坐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