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是不信这个吧。”李钟山笑了笑:“说实话,原来我也是不信的,后来...”王毅看了一下李钟山身后站着的那一个穿着对襟衫唐装的五十来岁的男子,样貌呢也就那么回事,大师风范是没看出来,或许人家事真人不露相呢。
“何布衣,风水一道师承布衣派。”这名老者自我介绍道。
“这位何大师是港岛有名的大师。”李钟山说道。
“幸会幸会。”王毅客气了一下,显然没有想要认识的打算。
接下来众人就随便聊了一会,然后李钟山就离开了。
王毅有些莫名其妙的将这几个人送走。
离开王毅家后,李钟山冲保强村主任道谢后,带着保镖和那位风水大师离开了,回到车里。
“何大师,你觉得这王家的风水如何?”李钟山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到。
何布衣道:“他们家房子的风水普通,应该就是和他说的那样,不信风水。”
“我打听了一下,他们家以前在村子里并不富裕,也是今年才发生改变的,这么短的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李钟山继续问道:“会不会是他们家祖坟的风水?”
“有可能,明天咱们再去他们家祖坟的地方看看。”何布衣点点头说道。
李钟山点点头,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作为解放前离开老家的李钟山,实际上他对老家的记忆早就变得非常模糊了,他对这里的感情并没有多深,要不然也不会都离开七十年了才想着回来看看。
而这一次回来也是有原因的,他十七岁被抓壮丁,然后跟着老常一路败退到海峡对岸,本来他这种没有根底的小兵应该是混的最惨的,但是他这人机灵,有句话说的好,叫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更何况是他还有枪在手,趁着撤退时候兵荒马乱,让他偷偷抢了一家店铺,搞了几十块银元当资本。
到了台岛也是面厚心黑,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壮大到了今天身价数十亿的地步。他这一路虽然艰难,但是也可以说顺风顺水,但是到了这两年却出了些变化,渐渐开始诸事不顺。
也是这个时候他认识了这位何布衣,这位在港岛混的风生水起的风水大师,在了解了李钟山的事情后告诉他,“有多久没有看护先人了?”
李钟山这时候心中咯噔一下才想起来,自从他离家之后,可是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有些人就喜欢脑补,李钟山本来是对风水半信半疑的,但是经过何布衣一段时间的洗脑就很信风水了。
以前不回来是因为不能回,祖宗可以体谅,现在不回来是能回没有回,祖宗对他有意见了。
明白过来之后,李钟山就立刻请何布衣跟他一起回乡祭祖。但是在回道老家之后,和村主任闲聊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村子里最近也出现了一个富豪,李钟山不由自主的就记在了心里,然后就是摆脱村长带他过去认识一下,实际上就是想要何布衣去探探底。
何布衣自然知道王毅家里没有什么风水,最为风水大师,他怎么会不知道风水这玩意其实就是一种安慰药,但是他靠这行吃饭的,自然不会说出来,这一次他是来宰肥羊来的,费了那么大劲好不容易将李钟山忽悠过来了,随便摆弄几下,足够他吃喝半辈子了。
他们这行当,一开始就要先声夺人,然后再骗你钞票,这都是基本套路,
“何大师,那件事情我就仰仗大师了,李某人事后必有重谢!”
“李先生客气了!”何布衣宝相庄严,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风水堪舆最最上者,服务于帝王,其次是官僚,富商,再往下呵呵,就没了。实际上就是有钱了才讲风水,没钱有个屁的风水!
现在虽然没有帝王家了,但是各地的富商可是多不胜数,可以说风水相术这一块的市场还是很大的,但是想要赚钱可不容易,名气必须要大,口条也要好,至于风水堪舆之术,那只是基础。
口条是什么,口条又名口活,干风水师这一行的要是口条不好,就是本事学的再精也是白搭,碰上一个口条好的能说死你,想想诸葛亮骂王朗的现场。
所以说啊,练好口活开始很重要的,就算以后不干这行当了,去岛国拍个*****还是很有帮助的,古有加藤鹰黄金一指。今有风水大师舌绽莲花。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王毅没有去串亲戚,而是准备去看看热闹,今天一大早,李家人就进村了,和昨天相比,今天来的人更多,除了李钟山外,还有他的几个孙子孙女,儿子倒是也来了一个。
一行人带着各种祭品上山,王毅当然也跟了上去。
李家的祖坟在村子的后面,这一块也是整个村子的坟场,李钟山在何布衣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满是杂草的小土丘,坟墓破败,就连上面的封土都快没了,要不是墓前面还有一块歪到的石碑,几乎没人认出这是一座坟了。
“李先生,就是这里了。”何布衣指着坟墓说道。
李钟山神情悲怆,一步一步走到坟前,然后站定。
就在这一刻,“哐啷”一声,老坟上突然滑落下来两块封墓的青砖。
青砖骨碌碌的滚到了李钟山脚下,李钟山瞬间只觉得浑身发寒,身体汗毛竖起,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两条腿一下子仿佛生根了,小腿剧烈颤抖,高大挺拔的身体也在这一刻佝偻了下来,原本轻易能完成的动作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点一点的转动,两眼哀求的看向何布衣,语气中还带了一丝哭腔:“大师~”
何布衣宝相庄严,丝毫不为所动:“跪!”
李钟山毫不犹豫,刚才还僵硬的身体这一刻瞬间跪下,那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排练过了无数次,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何大师面无表情,继续唱到:“上祭品~”声音抑扬顿挫,很有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