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窥探着府中发生一切的人影。
正是先前,禀报田丰有关许攸行踪的探子。
此刻的探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双手带上铁链的田丰。
自然是在他看来,田丰明明有机会逃出生天。
为何还要选择待在这里,难道说田丰有什么后手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惜这探子根本想不到,田丰并没有所谓的后手。
只所以现在任由暗卫带走自己,也是考虑到门客不是暗卫的对手。
没必要因为自己,让门客发生没必要的损失。
再说,按照田丰对袁本初的了解。
如果袁本初认定自己背叛,现在就不会是让暗卫生擒自己了。
简单总结就是,袁本初谁的话都不相信。
既不相信田丰,同样也不相信许攸。
有关田丰是否真背叛,还得由暗卫收集证据才能断定。
当然!这并不是说袁本初就是个讲道理的人。
而是田丰的地位,不得不让袁本初讲道理。
此刻袁本初麾下谋士中,有一大半都是田丰亲自提拔上来的。
但凡袁本初敢毫无证据就对田丰下手,袁本初就敢相信这些谋士敢背地里捅自己刀子。
跟着暗卫再次来到府邸中,袁本初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双膝跪地的田丰。
随后示意暗卫退下,只留暗卫统帅在旁确保自己安全。
“卑职元皓,见过主公。”
不等袁本初开口,田丰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朝着袁本初俯首作撰说道。
“元皓,你可知我为何派暗卫生擒你。”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子远兄在主公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吧?”
田丰并没有装傻充愣,而是把许攸一同拽下河来。
“哦?你觉得子远会说你什么坏话?”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会向主公说我是典韦派来的细作。”
“先前从河东回来,就已经背叛主公了。”
田丰现在说的这些,正是袁本初心中所想。
看着田丰一脸熟视无恐的模样,袁本初属实是被逗笑了。
“元皓啊元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不成?!”
袁本初收敛笑意,眼神阴狠的盯着田丰呵斥道。
“卑职不敢,卑职不过是在回答主公的询问罢了。”
“如果这样主公都要责怪卑职,那卑职无话可说。”
说罢,田丰干脆直接闭上双眼等待袁本初动手。
袁本初被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差点没忍住让暗卫统帅下手。
“好好好!真是我低估了你!”
“如果你觉得这样就无事发生,未免太过天真、”
“无论是不是子远污蔑你,我都得谨慎行事。”
“来人!彻底搜查元皓府邸!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元皓,你应该不会责怪我吧?”
“卑职不敢,身正不怕影子斜,”
“既然卑职没有做过,自然不怕主公搜查。”
“不过主公只搜查卑职一人,未免有失公道。”
“卑职斗胆,希望主公连带搜查子远兄府邸。”
田丰抬头,一副刚正不阿模样说道。
袁本初见状,觉得田丰说的在理。
只搜查田丰一人,确实难以服众。
再者,这事是由许攸引起的。
自然得一视同仁,随即派暗卫统帅亲自搜查许攸府邸。
暗卫统帅得令后,临走时瞥了一眼田丰。
袁本初并没有察觉到这点,此时的许攸正在府邸惆怅。
直到许攸听足下门客回禀,暗卫带走田丰的消息后。
许攸这才释然,明白袁本初刚刚为何那般反应。
“哈哈哈!主公还得是您想的细啊!”
正当许攸沉浸在田丰被生擒的喜悦中的时候,足下门客赶忙通报。
暗卫登门,这消息不禁是让许攸眉头紧皱。
“暗卫来我这里作甚?难道是元皓想拽我下场?”
无论如何,许攸还是得亲自会见暗卫才行。
虽然许攸是袁本初麾下得力干将,但在袁本初心里的地位可不比暗卫高多少。
于情于理,都得见上一见。
然而让许攸没有想到的,来人居然是暗卫统帅。
“不知诸位大人登门,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许攸有幸见过暗卫统帅一面,当时袁本初对暗卫统帅的态度可是深深烙在脑海中。
“不知大人登门,所为何事?”
“暗卫做事,还需要你的允许吗?”
“都给我搜仔细点,各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但凡是明眼人就不难看出,这位暗卫统帅对待田丰和许攸简直是两种天翻地覆的态度。
许攸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乖乖站在一旁。
不过许攸并不担心,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大人!有收获!”
就在许攸信誓旦旦觉得,暗卫白走一趟的时候。
忽然有暗卫手里握着信封,一阵小跑上前禀报道。
看清信封上的字迹后,许攸整个人楞在当场。
“大人!这是诬蔑!这封书信我从未见过!”
许攸快步上前,想要抢过信封。
只可惜,再快能比得上暗卫统帅?
“是真是假,自然是由主公断定!”
“怎么?你还想着毁尸灭迹不成?!”
被暗卫统帅瞪了一眼后,许攸止不住后退数步。
不敢造次,心底只希望袁本初能听自己解释。
就在许攸思索,稍后该如何辩解才能让袁本初相信的时候。
又有几位暗卫手握从未见过的信封,一阵小跑出来。
“这!这!这!”
“这什么这!先生还想说是诬蔑吗?”
“还是说,先生觉得是暗卫在诬蔑?!”
原本许攸确实是想说是暗卫栽赃陷害自己,可在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后。
赶忙咽了回去,眼底闪过一抹后怕。
暗卫统帅则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差点就能名正言顺的对付许攸了。
至于这位暗卫统帅为何如此针对许攸,这事还得是很多年前说起。
只能说,许攸在袁本初麾下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
要不是看在许攸确实有些本事,只怕早就被人暗地里结果了。
“来人!带许攸先生回去复命!”
眼瞅着搜的差不多了,暗卫统帅示意众暗卫可以返程了。
再次见到袁本初,许攸立马就察觉到跪在角落中的田丰正眼神玩味的看着自己。
这一切,摆明是田丰一手策划。
想到这里,许攸直接朝着袁本初跪了下来。
“主公!卑职冤枉啊!”
“冤枉?这些书信难道也是冤枉?!”
早在许攸愣愣出神的功夫,暗卫统帅已经将收集到的书信递交给袁本初。
等到许攸反应过来的时候,袁本初已经看完了好几封。
但凡有点眼力见,都能看出袁本初脸上的不快。
“主公!这些书信都是田丰诬蔑我的!还请主公明察!”
“哦?你说是田丰诬蔑你的?”
“可我没有记错的话,田丰刚刚一直在我这里跪着。”
“你倒是说说看,他是如何诬蔑你的?”
“是他!是他和田丰背地里勾结为了诬蔑卑职!”
听到袁本初问话,许攸指向一旁站着的暗卫统帅。
这下子,袁本初彻底暴怒了。
“住口!许攸你未免太过放肆!”
“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暗卫统帅需要诬蔑你?!你算什么东西!”
“如果你刚刚老实承认,念及往日情分,我可能会从轻发落。”
“然而你死到临头!居然还不知悔改!”
“来人!将许攸打入地牢,待到此间事了,择日问斩!”
看得出来,袁本初现在是真的动怒了。
要不然,也不会做的如此绝情。
不等许攸开口求饶,等候已久的暗卫上前将许攸带了下去。
“卑职斗胆!肯定主公三思!”
眼瞅着许攸被拖了下去,田丰赶忙朝着袁本初叩首说道。
“元皓,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卑职心里清楚,还请主公答应!”
“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暗卫搜到这些书信,你现在已经死了!”
袁本初攥紧面前书信,怒不可遏说道。
“主公说的这些,卑职其实都明白。”
“可主公有没有想过,子远兄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我相信经过此次事件,子远兄必定会收心为主公全力相助。”
“还请主公,看在往日情面上放过子远兄!”
田丰这番操作,别说袁本初看不懂。
站在一旁的暗卫统帅,同样是看不懂。
“罢了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卑职替子远兄,谢过主公!”
说罢,在暗卫统帅的搀扶下田丰离开宅邸。
乘坐马车前往地牢,准备保释许攸出来。
确定四下无人后,坐在田丰对面的暗卫统帅终于是没忍住。
一脸疑惑的看向田丰,缓缓开口说道。
“先生,我是真没弄懂,你为什么要搭救他?”
“除掉许攸,咱们才能更好的帮到主公。”
显然暗卫统帅口中提到的主公,并非袁本初。
“莫离,这你就不懂了。”
“其实袁本初压根就没真想斩首许攸,先前说出那些话就是为了试探我。”
“如果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会加剧袁本初对我的怀疑。”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袁本初没有怀疑过咱们?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刚刚拖许攸下去的暗卫并不是你麾下的。”
听到田丰这么说,莫离这才猛然惊觉。
难怪刚刚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敢情刚刚那些暗卫都是冒充的。
如此一来,却也证实了田丰的猜测。
“这袁本初还真是狡诈,差点就中招了。”
“得亏有先生在,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帮你也就是在帮我。”
面对莫离的感谢,田丰则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与此同时,地牢之中。
许攸已经猜到袁本初用意,可心底却涌出一股不甘。
在许攸看来,自己在袁本初眼里可能就是一个随手就能丢弃的棋子。
这绝不是许攸所希望的,自己这枚棋子也有掀翻棋盘的能耐。
就在许攸胡思乱想的时候,莫离带着田丰赶到地牢。
虽然知道是演的,可当许攸听到田丰为自己求情的时候。
依旧有些动容,即便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田丰一手策划。
“主公托我告诉子远兄一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还请元皓兄放心,不会了。”
田丰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差异的瞥了一眼身旁的莫离。
此时的东郡城外,对于巨鹿所发生的变故典韦并不知道。
看着一地木材,典韦只觉得脑壳痛。
正如田丰所说,典韦现在得想办法搭建船只渡河。
虽说搭建船只很耗时间,可眼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实在是河水太过湍急,贸然下河很有可能被冲走。
为了稳妥起见,搭建船只是最好的办法。
正好东郡城外,别的不多就是树木多。
直接让虎豹骑将士们,人手一把斧子劈砍树木。
至于如何搭建船只,典韦对此一窍不懂。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因为水流湍急的缘故,使得东郡沿海一带渔民没了收入。
典韦开出高价,让这些渔民帮自己搭建船只。
自己能获得渡河的船只,渔民们能获得满意报酬。
如此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看在典韦出手阔绰,这些渔民也十分卖力。
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搭建出一搜能乘坐上百人渡河的船只。
经过测验,能够确保稳定渡河后。
示意三十万大军,按照这船只搭建剩下的。
就在典韦一行人如火如荼搭建船只的时候,徐州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压力。
看着兵临城下的吕布大军,城中的刘备有些胆寒。
对于吕布的恐怖,刘备可是有着切身体会。
当初要不是有关羽张飞相助,只怕刘备早就被吕布斩于马下。
刘备做梦也没想到,典韦居然会答应吕布的投诚。
并且还任由吕布,率领陷阵营对付自己。
刘备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典韦就不怕董卓的经历再次发生吗?
事实上,得知此事的各路诸侯都是这么想的。
换做他们是典韦,只怕早就派人将吕布斩首了。
“刘大耳!先前你敢背刺我!现在怎么不敢出来见我了?!”
“还是说,你怕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朝着徐州城楼上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