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咱们异族能像中原诸侯学习,早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马腾叹了口气后,自言自语般呢喃道。
马超三人都陷入沉默,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家父亲的意思。
明白归明白,可让他们现在什么都不做。
试问马超三人绝对做不到,马腾何尝不知道这些。
“哎,早知道就不和老韩聊这些了。”
“为父知道你们性子掘掘犟,为父也不拦着你们。”
“你们要想出去闯闯,就出去闯闯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出去以后,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哪怕你们都栽在外面,为父也不会替你们报仇的。”
马腾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听自家爹爹这语气,马铁和马休两兄弟有些犹豫。
毕竟马铁和马休心里清楚,他们并不想兄长马超武艺超群。
贸然闯出去,可能真就客死异乡。
仔细想想,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家老爹身边问题一些。
马超自然不会责怪两位弟弟,说句心里话。
哪怕马铁马休不选择留下,马超也会劝说他们留下。
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再来就是自家老爹年事已高。
膝下只有他们兄弟三人,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老爹,你等着吧!我绝对会闯出一番大业给您老看的!”
马超跃身上马,接过马铁马休准备好的武器行囊。
朝着韩遂队伍追去,看着马超渐行渐远的背影。
马腾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大儿子性格就是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出去碰碰壁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爹爹,要是大哥真栽在外面,您老真不替大哥报仇吗?”
直到彻底看不见马超身影后,次子马铁疑惑的转身看向马腾问道。
“养这么大,总不能真不管吧。”
马腾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该报仇还是会报仇的。
果然,先前只是吓唬他们兄弟。
与此同时,马超总算是追上韩遂大军。
见到马超,韩遂并没有多少意外。
“韩伯父,我爹让我跟着你出去长长见识。”
马超挠着刺头,不敢看韩遂视线低着头说道。
“老马能拍你小子出来,也就说明信得过我韩遂。”
“你小子放心!韩伯父看着你长大,不可能不管你。”
说罢,韩遂示意马超归队。
随即,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上郡进发。
另一边的上郡,丘穆凌雪总算是等来南匈奴王亲临。
说真的,这还是丘穆凌雪头一回接见首领级别的大人物。
平日里鲜卑各部集会,也都是自家爹爹亲自负责。
该说不说,丘穆凌雪现在还真有些许紧张。
“大小姐,现在紧张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瞅见丘穆凌雪浑身紧绷,站在一旁的郭嘉忍不住笑着说道。
“奉孝先生,您就别笑话我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还是我头一回接见其他部落首领。”
“难免会紧张,难道奉孝先生你不紧张吗?”
丘穆凌雪从怀中取出手帕,擦了擦掌心脖颈溢出的汗渍苦涩问道。
“大小姐教训的是,头一回都会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
“往后大小姐再见其他部落首领,应该不会紧张了。”
郭嘉略带笑意的说道,丘穆凌雪并没有任何回答。
并非丘穆凌雪不想搭理郭嘉,而是不远处象征着南匈奴王的座冕已经抵达城门前。
“在下丘穆凌雪,见过南匈奴王。”
丘穆凌雪领着郭嘉等人上前,朝着座冕俯首作撰说道。
“哈哈哈!凌雪姑娘客气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本王感激姑娘才对。”
南匈奴王并没有让丘穆凌雪多等,直接掀起车帘上前大笑道。
一睹南匈奴王真容的丘穆凌雪,属实有些震惊。
不止是丘穆凌雪,身后的郭嘉等人同样如此。
“哈哈哈!让我猜猜看!”
“诸位如此震惊,应该是没想到本王会是如此长相吧?”
听到南匈奴王的询问,丘穆凌雪等人下意识点了点头。
按照传闻所述,南匈奴王简直就是翻版董卓。
腰肥体阔,奢华享乐。
可眼前这位南匈奴王,并没有任何腰肥体阔的迹象。
反而是一身腱子肉,古铜肌肤更是彰显其身体健康。
先前跃身下马,更是一气呵成灵巧之际。
至于相貌,不说赛过潘安也是属于耐看类的。
眼前这位和传闻中,简直就是两个人。
“不怕诸位笑话,其实当初我得知中原人对我的描述。”
“当时我都震惊了,没想到在中原人眼里我会是如此不堪。”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决不能让中原人看笑话。”
不得不说,谣言害人不浅。
“南匈奴王舟车劳顿,我已经备好酒宴接风洗尘。”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丘穆凌雪领着南匈奴王前往酒宴,推杯换盏间,席间早已趴满不知多少喝醉的。
南匈奴王略带丝丝醉意,抬头看向坐在首座的丘穆凌雪。
“不知凌雪姑娘,当真是要无偿将上郡美稽交还与本王?”
南匈奴王摇晃着酒盏,看向丘穆凌雪眯着眼问道。
“自然是无偿!先前书信不都写明了吗!”
丘穆凌雪端起酒盏,自顾自酌饮回答道。
“本王还以为,凌雪姑娘先前那么写是为了忽悠其他鲜卑代表。”
“眼下没有外人在,不知姑娘可否明说?”
看得出,南匈奴王直到现在为止依旧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无偿。
丘穆凌雪没好气的白了南匈奴王一眼后,朝着尚未昏厥的郭嘉开口吩咐道。
“奉孝先生,南匈奴王不愿相信,还是你来和他解释吧。”
说罢,丘穆凌雪起身便准备离开酒宴。
对此,南匈奴王并未出言制止。
而是看向郭嘉,对于郭嘉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莫非阁下就是有着鬼才之称的郭嘉郭奉孝?久仰久仰!”
“什么鬼才不鬼才的,不过是江湖中人客套说辞,当不得真。”
“反而是南匈奴王的大名,我在中原可谓是如雷贯耳。”
郭嘉这话并非吹捧,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别看眼前这位南匈奴王看上去文质彬彬,实际上下手狠辣。
仅仅只用了一年时间,就一路从质子坐上南匈奴王的宝座。
一切阻挡他的障碍,都被他果断解决。
这也是为什么,南匈奴百姓出奇的没人对他不满。
并非没有,实在是没人敢。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可以说是这位的形容词。
“先生客套的话,咱们点到为止。”
“不知先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南匈奴王眯着眸子,脸上哪还有丝毫醉意。
显然刚刚都是装醉,郭嘉无奈的笑了笑。
知道一般的回答,肯定是不能让这位满意的。
既然如此,郭嘉直接将先前同丘穆凌雪商量的答复如实相告。
得知缘由后,南匈奴王不经陷入沉思。
免费的东西最贵,这话一点都不错。
“如果先生觉得,用上郡美稽就能牵制住本王,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本王最多答应先生和凌雪姑娘一件事情,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本王绝不推辞。”
“至于先生和凌雪姑娘是否答应,这就是两位自己的事情了。”
“希望两位能清楚,上郡美稽对本王而言,无外乎多用点手段夺回罢了。”
南匈奴王这话,等同是撕破脸皮。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要么答应南匈奴王的提议。
要么就等着南匈奴王率兵夺回上郡美稽,正当郭嘉犹豫是否要答应的时候。
先前本该离去的丘穆凌雪,再次折返回来。
“好!我们答应南匈奴王的提议!还望南匈奴王不要食言!”
“哈哈哈!两位放心便是,本王一个唾沫一个钉!”
“那好,先谢过南匈奴王。”
说罢,丘穆凌雪转身朝着宅地外径直走去。
郭嘉见状,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酒宴只剩下南匈奴王独自一人,对月饮酒。
“先生是不是觉得,我答应的太快了?”
看着追上自己的郭嘉,丘穆凌雪顿足后回身笑着问道。
郭嘉愣了愣,随即赶忙摇着头。
“哦?先生不是来责怪我的?”
见到郭嘉反应后,丘穆凌雪属实有些意外。
原本丘穆凌雪以为,郭嘉追上来是想说教自己一番。
现在看来,反而是自己误会了郭嘉。
“大小姐说笑了,是我低估了南匈奴王的底气。”
“真要说起来,我也没资格责怪大小姐。”
郭嘉脸上写满自责,原本以为胜券在握。
不曾想,远远超出自己掌控。
要不是丘穆凌雪中途折返,郭嘉可能真得栽在南匈奴王手中。
“先生不必如此自责,并非是先生刻意为之。”
“而是咱们所有人,都被南匈奴王给骗了。”
“难道先生真以为,中原流传的说辞都是旁人胡编乱造的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传闻应该都是南匈奴王暗地里指示的。”
“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蒙蔽所有人的视线。”
“一旦我们轻敌,便会落入到南匈奴王的陷阱中。”
“所幸上郡美稽,并没有耗费咱们太多兵力。”
“权当是买个教训,反正咱们得到南匈奴王的一个承诺,整体来说也不算太亏。”
丘穆凌雪都这么说了,郭嘉也只能暗暗决定。
今日折戟,他日一定要找机会雪耻。
次日一早,丘穆凌雪没等南匈奴王送行。
早早的领着郭嘉等人回撤雁门,塞外一时间恢复平静。
即便是丢失六座城池的袁本初,这段时间也格外的安静。
有心人不难发现,暴风雨来临前都会是这般寂静。
这段时间里,没有闲着的可能就是关羽张飞等人。
先前南阳耽误了时间,导致关羽张飞只能夺下长沙桂阳两城。
至于其他朱符旧地,早就被孙权等人瓜分的差不多了。
眼瞅着孙权实力越发强悍,身居徐州的刘备动起了心思。
世人都知道,孙权兄长孙策陨落在典韦手中。
可以说,孙策同典韦不死不休。
既然都与典韦有仇,自然能够结识一番。
原本孙权得知刘备求见,并不准备搭理。
毕竟在孙权看来,刘备不过是趁着吕布不备鹊占鸠巢罢了。
再者就是,当初吕布还在的时候。
江东都没看得上,现在吕布不在,更不可能入得了孙权法眼。
然而周瑜对此,却是有着不同看法。
周瑜觉得,刘备多少还算是个人物。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趁着吕布出征夺取后方。
其次就是刘备的身份,是现在江东最为需要的。
典韦手握汉献帝,想要堂而皇之对付典韦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要汉献帝还在,这天下明面上就还是汉室天下。
即便背地里,天下早已龟裂。
刘备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皇叔的身份。
可是得到汉献帝认可的,如果江东以此为由对付典韦。
便可图个出师有名,即便汉献帝也说不了什么。
有道是,清君侧!
别忘了,当年诸侯伐董用的理由也是清君侧。
若是让董卓泉下有知,自己有朝一日和典韦一个档次。
真不知道董卓会作何感想,反正典韦会觉得可笑。
当真是为了对付自己,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因为周瑜的劝说,孙权最终是决定召见刘备。
刘备并非独自前往江东,而是带上心腹以及陈公台。
并非是刘备不相信陈公台,实在是自己是背刺起家的,自然也怕被人背刺。
江东会稽,孙权接见了刘备陈公台一行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但各路诸侯都知道。
江东派兵入驻徐州,这对于许昌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倘若曹孟德和袁本初还有刘备和孙权,四面包夹典韦。
可以说,典韦绝无丝毫生机。
意识到这点的贾诩和孔明,纷纷思索应对之策。
可典韦对此,却是显得无足轻重。
好像即将遭殃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见到典韦如此模样,贾诩和孔明险些真就相信了。
“主公,眼下局势险峻,您怎么还有心情闲逛呢?”
看着准备席地而眠的典韦,孔明没忍住上前问话道。
“这不是还有你们在嘛,我担心个什么劲。”
说罢,典韦直接闷头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