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许褚心里多少有些打怵,完全不同于之前跟在典韦身旁。
跟在典韦身旁,哪怕面对数十万大军。
许褚都不会有任何怯意,只因许褚相信典韦。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自己身边没有典韦。
身后这三千弟兄,可都指望着自己。
任何自己无意识的决定,都有可能断送这些弟兄们的性命。
这般压力下,许褚心中不由生出怯意。
“要不,咱撤?”
许褚看向身旁副将,用尽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听到许褚的话后,副将并没有惊讶。
好似是在副将意料之中,随即副将朝着许褚抱拳说道。
“将军您可得想清楚!此次撤军,将再难有机会为主公建功立业!”
“卑职明白,将军您是担心弟兄们的安危。”
“将军有所不知,自打跟着将军前来丹阳。”
“弟兄们就做好永远留在这的准备,若是吾等性命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吾等!愿意舍身向往!”
随着副将话音刚落,身后三千铁骑默契的发出回应,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将军请说,只要是卑职知道的,卑职定当知无不言。”
“我想问,咱们这算是初次相见。”
“为什么,你们能有如此觉悟?”
不怪许褚会如此疑惑,实在是这些虎豹骑铁骑太过视死如归了。
“将军说笑了,吾等身为虎豹骑。”
“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倘若主公需要,吾等就会成为主公手中悍不畏死的利刃!”
“你们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你们不都是有家室的人吗?”
许褚算是后来加入虎豹骑的,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有家室有子嗣。
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犹豫,难道家室子嗣不重要吗?
“将军有所不知,如果不是主公,我们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可以说,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是主公给的。”
许褚万万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如此关系。
难怪会做到这种程度,许褚攥紧手中马绳。
深吸一口气后,张露笑颜。
“全军听令!虽我拿下丹阳!”
抽出别再马背上的长斧,许褚一声怒喝后率铁骑军朝着黑压压的人影径直袭来。
这些虎豹骑能为了典韦视死如归,许褚觉得自己也可以。
瞪着泛红双眸,面露凶煞。
起初,太史慈身旁的左右副将并没有把这三千铁骑放在眼里。
虽说铁骑军凶猛无比,可面对五万士卒并不能占据多少优势。
更别提,左右副将得知率领这三千铁骑的是位新人将帅。
当即认为,典韦这是派对方来送死的。
这段时间里,典韦的风头可以说是一时无两。
若是真能杀杀典韦威风,丹阳城将名声大噪。
到那时候,谁还敢小看自己?
正当左右副将幻想美好未来的时候,不远处滚滚浓烟引起众人瞩目。
太史慈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股强烈的不安,席上太史慈心坎。
“全军戒备!”
“将军,没必要吧?”
“就是说啊!区区三千铁骑,何足畏惧?”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到底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全军听令!全军戒备!”
太史慈瞪了左右副将后,朝着身前五万士卒怒喝道。
“喏!”
随着铺天盖地的回应,最前排士卒立起木盾准备迎接铁骑军冲撞。
只可惜,木盾并不能完全抵挡铁骑军的冲击。
哪怕只是三千铁骑,依旧是将前排士卒彻底冲垮。
许褚挥舞着手中长斧,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或许是受到许褚的影响,紧随其后的铁骑军不断冲击着眼前士卒。
在铁骑军的冲锋下,五万士卒死伤无数。
当然两边各有伤亡,只是相比之下太史慈这边伤亡更大一些。
许褚单手勒紧马绳,示意身后众将原地歇息。
即便是宰杀五万头牲口,都得累个半死。
更别提,眼前这可是五万士卒。
许褚一边擦拭着脸上沾染的血渍,一边期待的看向大军后方。
“还能坐得住?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弟兄们!休息完毕了吗?”
“早就休息够了!”
“既然休息够了!那就接着闹腾起来!”
许褚身先士卒,再次朝着眼前丹阳士卒发动冲锋。
先前的溃败,已经给前排这些丹阳士卒留下不可磨灭的阴霾。
现在瞅见许褚犹如疯魔般冲上前,但凡是个人都肝胆俱裂。
不等许褚上前,前排丹阳士卒就已经溃散四逃。
好似蝴蝶不经意煽动翅膀,伴随着前排士卒的溃逃。
后排的士卒也跟着逃窜,其实说白了。
这五万士卒中,真正受过正统训练的不过一万有余。
剩下基本都是太史慈一路收服的山匪流民,何曾见过这般阵仗。
眼瞅着士卒溃逃,左右副将涨红着脸怒骂道。
“这群该死的流民山匪!要不是将军好心收留他们!他们早就没命了!”
“现在居然敢逃跑!等解决此事!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就是说!临阵而逃!死路一条!”
“将军,下令吧!”
“打从开始,咱们就不该指望这些流民山匪!”
太史慈并未搭理左右副将的怒骂,反而是牵着马绳朝着阵中疾驰而来。
许褚已经杀红了眼,根本没发现太史慈已经临近跟前。
率先反应过来的副将,正准备提醒许褚。
没曾想,被那太史慈的左右副将牵制住。
“怎么能让你搅了将军的雅兴呢?你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
拦住许褚副将后,左右副将面带笑意的说道。
看架势,并不着急动手。
另一边,许褚刚刚解决眼前士卒的瞬间。
一道寒芒闪过,许褚下意识立起长斧。
随着斧身发出清脆响声,许褚整个人被震飞下马。
后退数步,这才勉强站稳身子。
茫然的抬头,看着眼前骑行在马背上的太史慈。
刚刚那道寒芒,正是太史慈手中长刀残影。
“还算不错,能勉强挡下我这一刀。”
太史慈擦了擦刀刃,蔑视的看着许褚说道。
瞥了一眼斧身,刚刚太史慈那一刀竟在斧身留下一道不小凹痕。
如果是寻常斧身,只怕早就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