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已经结束了,钮祜禄氏一族出息的子弟很多,都是可用之人。
万一全得罪光了,也是麻烦。
毕竟弘晏以后还要继位的,那些人都是他以后要用的人。
弘晏明白额娘的意思,咧嘴笑道:“额娘放心,儿子没那样蠢,儿子也说了,针对的只有阿里衮,与其他人无关,他们都不敢为阿里衮说话。”
这小子,真是个激灵的。
这是去出气,也是安抚。
阿里衮做下这样的事,得罪了皇贵妃和公主,钮祜禄氏自然要忧心再得罪了几位皇子。
几位优秀的皇子都出自她膝下,总有一位要继承储君之位。
钮祜禄氏讨好还来不及,哪敢得罪?
弘晏和弘昉教训了阿里衮这一次,就是出了气的意思,以后自然是放下恩怨了。
讷亲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有怨,恐怕巴不得弘晏去出这口气。
不得不说,弘晏玩的一手好心理战。
只不过,钮祜禄氏折了一个固伦公主额附,到底是有损失的,必定是极为郁闷了。
雍正为了安抚钮祜禄一族,下旨令阿里衮和固伦怀柔公主和离后,又授了阿里衮散秩大臣一职。
虽是闲职,但也是从正三品升为从二品,何况雍正未曾降罪阿里衮,反而有所安抚,已经让钮祜禄一族很是感激了。
虽然在他们看来,阿里衮所犯的错着实算不得什么大错。
但他们也只得咽下这口气,为族中子孙的以后着想。
尼楚贺让内务府拨来一些宫女,亲自从中挑了四个。
都是或老实或机灵的,敲打了一番,让她们好好伺候公主,就着人把她们送去了公主府。
有谷莲等人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想来无人再敢背主了。
随后她就让丹萍回来了。
有齐嬷嬷调教那几个宫女,她们会好好伺候皎皎的。
入了冬,满城素白,冷风飕飕,刺骨的寒。
一向身体强健,极少生病的尼楚贺在这个冬日病倒了。
生病的滋味果真不好受,尼楚贺很无奈。
好在现下身处紫禁城,比圆明园暖和一点。
翊坤宫内有地龙和炭火,每日里暖烘烘的,尼楚贺却觉得浑身冰凉,连连打喷嚏,流鼻涕。
早上的时候喝了药,尼楚贺裹着被子躺在美人榻上。
她不愿天天躺在床上,很难受,白日里就躺到美人榻上,穿的厚厚的,看看外面的风景。
嫔妃们本想要侍疾的,让她给拒绝了。
有这么多宫女在,哪里不够伺候她的?
她不喜欢那些嫔妃为了各自的心思老在她面前晃悠。
倒是允许懋妃和宁妃常来她这儿坐坐,闲聊打发下时间。
这两位没那么多讨人厌的心思,单纯地聊聊天,就挺好的。
怡亲王福晋和果亲王福晋也常进宫来看她。
滢月这些年得宠,一连生了好几个孩子,天天养娃,倒也过得自在,人也发福了些。
果亲王虽也有侧福晋和侍妾格格之流,但是女人不多,果亲王又偏宠嫡福晋,那些女人倒也安分。
迄今为止,除了滢月生下了子嗣,只有一个侍妾生了一个庶子,养在滢月那儿,其他女人都无子嗣。
侧福晋同样无子女。
那个生下儿子的侍妾也并不得宠。
总之,滢月还是过得很好的。
可以看出,果亲王真的很喜欢滢月。
侧福晋无子,于滢月而言多少没那么多压力。
弘曦在读书,早上没法来请安,只有晚上才会来她这儿玩会儿。
弘昀、弘晏和弘昉三个这几日几乎天天带着各自的福晋来请安。
儿媳们为表孝心,提出侍疾,尼楚贺就留了佟佳氏一个,其他都各自回去。
佟佳氏为长嫂,尼楚贺留下她,也不必担心其他儿媳心里不平。
弘昀心里也高兴。
皎皎自从那次的事后,很是忧郁了一阵子,不常出门。
好在没过多久,皎皎就恢复了精神,三不五时地进宫转转。
这些日子尼楚贺病了,皎皎也常来看她。
儿女贴心,儿媳孝顺,尼楚贺可谓过得十分如意。
皇帝每天下了朝,也会来看她,在她这儿坐上几个时辰。
见她实在难受,就与她躺到一个被子里,抱着她,给她暖身子,搓手。
也不忌讳她病着。
用雍正的话说,看着她被病痛折磨,他干看着也不好受。
太医没用,迟迟治不好她的病,染了病也好,陪她一起,她也不至于寂寞。
尼楚贺被他这话逗笑了。
雍正老了后倒是没那么严肃了,老是说些不知羞的话,让她很是暖心。
每天这么难受,尼楚贺也曾问过乌悦宸有没有办法减缓些痛苦。
乌悦宸却说,生老病痛,再正常不过,非灵力可影响。
尼楚贺明白,是她自个儿年纪大了。
人哪有不生病的?
到了她这个年纪,免疫力就降低了,病痛也就找来了。
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是日,慎嫔宫里来了人,说是九阿哥弘易病了。
雍正正与尼楚贺亲热,听了此话,面上就浮现一抹不悦。
尼楚贺本就病着,浑身无力,又被他这样欺负了一阵,更是绵软无力,伸手推了推他,“去吧。”
自从她病了,雍正就格外黏她,每次抱着抱着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肌肤早不如年轻时候细腻,手感也不比以前好。
她自个儿摸着都嫌弃。
他怎么就还能下得了手?
何况,她还病着,这样更容易染病。
雍正却说,“出了汗,病就好了。”
尼楚贺无言以对。
还真是很强大的理由,她都没法反驳。
此刻雍正目光灼灼盯着她,对宫女的禀报无动于衷,只说了句,“让太医过去,就说朕忙着。”
忙?忙什么?
忙着欺负生病的她吗?
尼楚贺很想翻白眼。
这人还真是脸皮愈发厚了。
“生病的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不理吗?”
其实她很明白,慎嫔此举又是想要皇帝过去的手段。
但九阿哥生病应该不至于有假。
她没那么好心,不过她受不了雍正这般黏她,想清静一会儿。
雍正冷哼,“他那么大一个人,这么点小病至于叫朕过去?她不知道你这儿病着吗?存心给朕和你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