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风的脸『色』也异常尴尬,他想护短,是没错。
可问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实在太过口无遮拦,竟然直接骂楚家要断香火。就算是余清风想护短,他也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楚毅的老脸更是变成了铁青『色』。余曼的话,可谓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楚家的两个后人,一个楚显,先天有些『毛』病,询问名医后,得知楚显很难生育。而楚云端本来是好好的,可偏偏被人毁了丹田经脉,顺带着也落下些『毛』病。
所以说,余曼的话委实是毒辣到极点。
若非余曼是太守之女,恐怕会被楚家人活活打死在这里。
余清风两下为难,终于是一脸歉意地对楚毅道:“楚老爷子,小女不懂事,等今天这大会结束,我再好好管束她,让两位少爷继续比试吧……”
楚毅皮笑肉不笑地道:“云端,显儿,你们继续。”
然而,余曼显然并不满意,当即扬起胳膊,要去抓挠楚显的脸。
“你敢打老娘,敢打老娘,简直是狗胆包天!”
她在楚显脸上不断抓着,接连抓出几道血痕。
楚显心里正憋屈着,好不容易忍了下来,可是没想到余曼竟然当着众多亲友的面,如此蛮横泼辣!
终于,楚显气得一脚把余曼踹开:“贱婢,你有完没完!”
余清风正要去劝解,却见自己的女儿被踹倒在地上,身子一阵颤抖。
余曼似乎是被踹得不轻,连连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小曼,你怎么了?”余清风终究还是更关心女儿,赶紧把余曼扶起来,问道。
“爹!呕……”
余曼刚一开口,又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
接着她才哭喊着道:“爹!楚家全都欺负我,欺负我啊!前几天,楚云端还打我来着,今天,楚显又打我!”
余清风眼看女儿干呕不断,不免以为女儿被打出了内伤,一张国字脸上多了几分不悦之『色』。
“楚显,小曼虽然说话重了点,可总算是你的发妻,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余清风冷冷质问一句,吓得楚显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始终站着不动的楚云端,大步走了过来,呵呵笑道:“太守莫慌,我大哥两拳都没打动我,怎么可能把大嫂打伤?要我看,应该是大嫂身体不适吧。”
“那还不快让大夫来看看!”余清风催促道。
楚云端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道:“哪需要什么大夫,我就懂得些医术,给大嫂看看便是。”
“你?会医术,别惹我发笑了。”余曼翻着白眼。
其他人都满脸狐疑和不屑,不知道楚云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云端却是不紧不慢,一把拉过余曼的手腕,手指放在脉搏上,一本正经地试探起来。
余曼想要抽手,却发现楚云端随手一掐,竟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被诊脉。
“胡闹,胡闹!”余清风连连叹气,然后催促楚毅道,“老爷子,麻烦你派人叫个大夫来吧。”
楚毅二话不说,直接吩咐丫鬟去请大夫了。
丫鬟临走之前,他还特意叮嘱,要找天香城内最有名的大夫。
…………
再说楚云端刚一探查余曼的脉搏,心中就冷冷起来。
早在昨天,邹平说余曼和沈华***楚云端就有些推测。
刚刚余曼的那一阵干呕,显然不是因为被楚显打的。
等到楚云端试了一下她的脉搏,立马就确定——余曼已然是有孕在身!
楚云端瞥眼看了一下楚显,看到对方那一脸的无奈,难念悲从心生。
大哥也是够可怜的……
楚云端掐着脉搏,神态郑重的样子,引得余曼大为不屑。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把手腕抽了回来,骂骂咧咧地道:“哼,一个废物,还装模作样学人家把脉,简直可笑!”
楚云端对于余曼的嘲讽完全不以为意,而是哈哈大笑,高声道:“恭喜大嫂啊,恭喜!”
满厅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心道这二少爷又搞什么幺蛾子?
余曼也是厌恶地看着楚云端,冷声道:“发什么神经?”
楚云端佯装不解,反问道:“咦?大嫂肚子里怀了个孩子,我难道不应该恭喜一下吗?”
话音一落,余曼的身体,登时剧烈颤抖了一下。
而其他的族人,也都惊疑不定,窃窃私语。
“你、你、你胡说!老娘肚子里怎么会有孩子?!”余曼勉强镇定下来,厉声厉『色』地斥责道。
她今天光顾着考虑家主之争,差点都要忘了自己和沈华的勾当。却没想到,身孕之事,竟是被楚云端一口说中了。
楚显这时也走了过来,叹声道:“二弟,不要瞎说,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怪了。”楚云端皱眉苦思,“既然大哥身体有些『毛』病,大嫂怎么会怀孕了呢?”
余曼破口骂道:“楚云端,你这个阴险小人,竟然要用这种手段来毁我清誉!”
很多楚家的族人也都出言道:“对啊,二少爷,你方才的把脉,未必可靠,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余清风更是满脸阴沉,对楚云端心生怨念,他冷冷道:“二少爷可不要因为你是楚老爷子的孙子,就胡『乱』开这种玩笑。”
楚云端好似完全没把这个太守放在眼里,狠狠一拍桌子:“我说大嫂怀孕了,那自然就是事实。若是错了,小爷我直接剁了这只把脉的手!”
这话说完,偌大的议会厅里就安静下来。
虽说楚云端一只都蛮横不讲理,可却从来没有像这样严肃。这让很多人的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该不会……是真的吧……
只有楚毅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默默观察着所有人的表现。
良久之后,他才站了起来,语气平淡地道:“云端是不是哗众取宠,等会儿就知道了,反正刚才我已经让丫鬟去叫大夫了,正好顺便给余曼把把脉……假若云端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家法处置,绝不宽恕!”
余曼闻言,一屁股坐了下去,两只眼珠子瞪得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