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屋里还是一点声音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人,让她的心稍安,她终于能迈动步子了,不再傻傻愣愣的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一切了,而是避过一个有一个花灯,进了屋子。
堂屋是开着的。
里面也是满满的花灯。
两年,若天天扎的话,的确是会有这么多的花灯的。
堂屋还挺大的,这房子不仅院子大,其他房间其实也都挺大的,但却很冷清,和简朴。
还很干净。
季宝宝从堂屋逛到卧室再逛到书房,书房画案上,还有很多画着老虎和猫咪的画,看那大小,摆明了是为了做花灯用的。
大案上,却还有一副画。
那幅画却比老虎和猫咪的画大很多,几乎占了一半的大案。
季宝宝走过去,就见那副画是一个人的画像,而那个人很熟悉,是她。是没有两道疤的她。
也是曾经的她。
但她脸上却有一个墨点,似乎是他画的时候,准备画疤,却又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伤的,疤又是怎么样的,所以,空留一个墨点在那,让他无从下手,也就无法下笔勾勒。
这幅画的颜色就鲜艳许多,尤其是她的衣裳。
一时半会肯定画不好。
几天也完不成。
也不知道他画了多久,才将她画的那么像。
季宝宝轻轻抚着这幅画,指尖微颤,好一会儿,才从书房走出来,去看看别的房间。
这里这么冷清,只有一个人住的痕迹。
处处充满着与世隔绝的味道。
季宝宝闭了闭眼,最后还是没继续看下去了,又走到院子里,满院子花灯中间,本想离开。
她是想着,来看看,跟哥哥见一面就走的。
她实在还是没有跟哥哥继续在一起的勇气。
但亲眼看到这一切,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听的,太刺激她的神经了,让她都有点想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可想到以前自己的患得患失,以及总是对这份感情充满害怕……
她就想逃离了。
还是不要见面了。
就这样吧。
她现在是这么想的,可她才走到院子中间,就听见外面传来竹子拖地的声音,应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回来了,让她就这么瞬间僵住,呆呆的站在了那里。
院子外面,盛君乾一身褐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背上背着一捆已经剔好枝叶的竹子,这竹子是他看来准备做花灯里的骨架用的,之前砍来的竹子已经用完了,所以今儿个他才又去砍了些来。
竹子比他长多了,就这么有很长一部分拖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见院子门是开着的,他就是一怔。
明明他去砍竹子的时候有将院子门关上。
狐疑的走到院子门口,就见院子里,花灯中间,站着他一直做梦都想见到的人,他脚步也这么顿住。
呆呆站在院子门口。
“宝宝……”不由自主的,他还轻轻唤了声。
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场面又是那么真实。
还有她脸上的两道疤。
他做梦就算梦见她,也从来没梦见过她脸上有两道疤的样子,因为他没见过,所以做梦都做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