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只白鹤在这院子里待习惯了,也不怕人,就那么也慢悠悠、极其悠闲的不时散着步,不时吃着东西。
耳边是笛声,白鹤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也可能是太习惯盛云檀的存在了,竟然看都没看吹笛的盛云檀一眼。
“王爷。”一名小厮进来,弯腰,欲言又止,摆明了有话要说。
盛云檀却不着急,待一曲吹完,方慢慢放下笛子,让两小童出去,随即,看向旁边的小厮。
小厮赶忙撕了面具,露出周旌仪的脸。
盛云檀仍不急不缓,云淡风轻,拿起茶慢慢喝了一口。
倒是周旌仪,抱拳就单膝跪地,急急请罪道:“属下该死,属下可能已经暴露了!”
“哦?”盛云檀依旧不急,轻笑一声,“怎么回事?”
周旌仪:“属下低估了属下那没有一点音讯的弟弟的本事,他好像回来了。有人偷听到属下府中的那几个老仆在偷偷嘀咕什么世子、什么证据,还有衡肴这样的字眼,主子,我好像是真暴露了。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本王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啊。”盛云檀一点不在意,拿起茶慢慢喝了起来。
周旌仪极其诧异,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盛云檀瞟着周旌仪战战兢兢的样子,笑道:“本王都快暴露了,你也该暴露了。”
“那主子,属下……”
“用不着了。”
“可主子……”
“怎么,”盛云檀挑眉,“你这么想死?”
周旌仪摇头,“属下只是不想因为属下连累主子。”虽说当初认识这个主子的时候,这个主子还小,但若不是这个主子,他也不会有后来的享福日子。
嫡母因为他是庶长子,一直将他当眼中钉、肉中刺,苛待他,他在侯府的日子一点不好过。
甚至,过的比狗还不如。
直到遇到这个主子,主子给他很多很多银钱,让他有银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也可以立足,还可以收买人心。
主子还给他请师傅教他各种本事,让他不至于一事无成,而主子的要求很简单,要他忠心,永不背叛。
遇到主子前,他活的连狗还不如;遇到主子后,虽说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但好日子却没断过,这也是他曾经从来连奢望都不敢奢望过的日子,如今,他哪怕就是死一万次,都报不了主子的大恩。
盛云檀一直都知道周旌仪的忠心。
当初,之所以看中周旌仪,一是因为周旌仪活的实在太不好了,他出现,雪中送炭,容易让这个人归顺他、忠心他;二是因为周旌仪跟他有点相同的经历,同样被嫡母害过,他不由地动了点恻隐之心,有点想伸手帮这个人一把。
好在他没看错人,周旌仪很听他的话,也很忠心他,能力也强,是他的一个非常合格的手下。
说是他的左膀右臂都不为过。
这些年,周旌仪不知道帮他笼络了多少人。周旌仪只是表面跟他一样,天天都没干正事。
这也多亏了周旌仪被调到帝京,不然想给他笼络那么多人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