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好气哦!
可他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吗?
呵,太瞧他了。
宽宥双手绕过肩膀,解下后背的狙击枪,冷冽的声线:“沐川,你忘了,我们进基地的目的了吗?”
沐川听到这句话,架着的狙击枪一动,皱眉嫌弃道:“现在是比赛,你我是对立关系,别扯犊子。”
宽宥听到声音那一刻,绷紧的身体松懈了下来,收起枪,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了出去。
沐川托着枪,瞬间对准了他的脑门,却见对方的枪背在身后,冷笑:“宽宥,你是认定我不敢爆你?”
宽宥睨了他一眼:“爆了我,你能拿到赛区最高分奖?”
沐川:“……”
他不想承认,可宽宥的分数,的确距离暂时领先第一的毛雨宁更近。
两人一起进的基地,目的就是冲着基地通行证来的。
一开始他们的想法很轻松,想要通过基地森林,拿到基地通行证。
结果失败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基地赛区上,只要能拿到赛区最高分,就能被基地录入高级成员,间接获得基地通行证。
沐川盯着着宽宥看了几秒,忽而笑出了声,他收了手里的狙击枪,踩着楼梯下去,欠揍的凑了上前:“我还真不想爆你了。”
宽宥盯着眼前忽然放大的脸,两人一同长大,多年情谊,他还不熟悉沐川的尿性。
果然,沐川凑近的脸,挽着唇角笑容灿烂:“我拿不到最高分,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借用到基地通行证,可你就不一样了……”
“你很自信能拿到赛区最高分?”他挑衅的反问。
宽宥知道沐川不会无缘无故,说着两个风马不相及的问题,除非……
“你是说毛雨宁手里有基地通行证?”宽宥神色毫无起伏,他这么问,并不代表这么认为。
世上能通过基地森林,拿到基地通行证的人,可以用凤毛麟角形容。
毛雨宁有什么能耐,宽宥很清楚,倘若真的有这种本事,那天晚上遇到他和沐川,根本不用这么认怂,
至于狙击打得好,可能从小练的就是射击专业。
沐川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也不解释,只是扬着眉头,吹了一记口哨:“你猜咯。”
宽宥没有在这个话题多停留,直接了当的开口:“辅助我拿到最高分,条件任你开。”
在沐川拒绝之前,他加了一句:“任何条件。”
宽宥开的条件有多诱人,沐川变幻莫测的脸色足以看出。
宽宥笃定他会答应,不用等他的回复,转身……
“等等……”沐川忽而开口。
宽宥转身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向他,目光淡淡的讥讽:“无奸不商,沐川,别和我说什么,你不会出卖队友这种鬼话。”
沐川和宽宥的出身,决定了他们各自的道路,一个从|政,一个从商。
两个人的身份,注定了君臣之别。
沐川想要从他那里,拿到更多的权限,就需要让出更多的利益和价值。
这一点几乎不用特意点破,彼此都懂。
沐川笑得高深莫测,啧啧出声:“老表啊老表,辅助你做事,是我的职责所在,可这次真的不行啊。”
宽宥一脸被他的语气,恶心到的表情。
“如你所见,就算我帮你作弊,你也很难拿到最高分。”沐川觉得自己说这种话,多少有些打击人,可真相就是这么伤人。
“这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判断,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宽宥眼眸波澜不惊,闪着上位者的冷酷。
换成其他任何事,沐川当然会这么做,毕竟他们的关系,利益早已密不可分。
可这件事,他不想这么做。
同样是因为利益,他觉得处理好和毛雨宁的关系,比宽宥给的条件更重要,更能看见直接的利益。
宽宥见沐川不回应,瞬间沉了脸色,唇角勾起讥嘲的弧度:“呵,我和她之间,竟让你这么难以抉择?”
可笑,却是可笑的事实。
沐川听着阴阳怪气的话,他呡着唇角,莞尔一笑:“确实……”
在宽宥寒意逼人的目光下,他慢条斯理道:“她的实力比你强。”
这种军|事竞技赛区,一个毫无名头的女孩,实力强过一|国|王|储?
这话说出去,莫不是要笑掉大牙。
真是……无稽之谈,天大的笑话。
可沐川的脸色却分毫不像玩笑。
宽宥身上的气压降到最低。
沐川感受着空气的低气压,脸色的笑意渐收,已经做好和他打一架的准备。
周身的气压忽然一松,压迫感随即消失,眼前的男人,似乎在眨眼之间,调节好了情绪,一瞬恢复如初。
宽宥淡漠的眸光,朝沐川开口:“希望你不后悔今天的抉择。”
沐川莫名松了一口气,两个人要真的打起来,估计都得三天下不来床。
不过嘛,这才是他认识的宽宥,独裁却不盲目,永远不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否则也不能多年稳坐王储之位。
宽宥说完那句话,转身决然离开。
“等等……”沐川喊了一声。
宽宥落阶的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清瘦的背脊挺直,气息清冷孤高。
沐川往前走了两步,在他身后开口:“倘若她真的拿到了赛区最高分,我希望你能以最高礼节待她,无论她是敌是友,愿不愿意助你我。”
宽宥回头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怎么,你这是动心了?”
沐川:“……”
他扭曲的脸色,半响同样面无表情吐出一句话:“我慕强,谢谢!”
宽宥收回目光,语气说不出的阴阳怪气,侧着身子开口:“倘若她真如你所想,手握基地通行证,还拿到了赛区最高分,是基地高级成员,别说我需要给予她最高礼遇,即便是母亲,整个皇室给她最高机遇,也是必然。”
基地通行证,足够令各国皇|室|以最高礼遇相待,何况是基地高级成员的名头,说一句顶级稀有贵宾也毫不夸张。
沐川:“……”
他咂了咂嘴,感情他这么卑微替小姑娘铺路,人家压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