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总得想办法,事实上,他们先前也派人打听了,初时还怀疑过是否是那家青楼的老板不放人出来,但老鸨很快否认了。
那家花月楼也不过是家普通的青楼,背后没什么靠山,自然也不敢与他们玄机门作对。
对于此事,他们也劝过那位舞娘,只是确实是那位舞娘与乐师不愿意来。
不过说起那位舞娘,也确实神秘。每月只登台一日,平日里,就仿佛没这个人一般,而对于此,那家青楼的老鸨竟也没什么意见。
……
沈清许听罢,也明白了掌柜发愁的来源。
索性今日也没什么事,便问道:“那位舞娘,叫什么?”
“花名青枝,乐师青衣,每次登台,她二人必在一处。”掌柜的迅速道。
沈清许扭头看萧宇:“不如咱们去看看?”
萧宇面色变得有几分古怪,“你邀我去青楼?”
“……只是听曲看舞,并不算什么。”
掌柜的也在一旁解释:“是啊,那位青枝姑娘舞技惊艳绝伦,每逢她演出,便是一些妇人,也会被吸引去花月楼的。”
所以,去一趟青楼,其实也并不算什么,不过只是名头上而已。
沈清许也挽住萧宇的胳膊,“你就当做是在茶楼看普通表演吧,不过是地方不同而已。”
更何况,能让第一楼掌事刻意提出,足可以见,这位叫做青枝的舞娘的舞技,完全可以去争第一,若非如此,也不会让掌事如此忧愁。
毕竟,若是到时候他们举办全国赛事评选出来的第一,竟然还比不上同样在京城的一个舞娘,那就真是砸了他们第一楼千年招牌的名声。
而且,她自己也好奇,这位舞娘的技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索性无事,去看一看也未尝不可。
萧宇虽说从未逛过青楼,也觉得此事有些荒唐,但看沈清许兴致勃勃,且掌柜还提及有妇人前去,并且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到底不忍驳了沈清许的兴致,点了头。
“好,那今日正好是初十,青枝姑娘登台的日子,咱们一起去看吧!”
沈清许高兴地挽住萧宇的胳膊。
不过,走出第一楼后,在大街上时,萧宇还是拉住沈清许,在摆摊的一位老人那里买了两个面具,给自己和沈清许脸上各戴了一个。
感受到他戴上面具后骤然放松下来,不再紧绷的肌肉,沈清许捂嘴偷笑,被萧宇瞪了一眼后,也还是有些忍不住。
历来男子逛青楼,还真是鲜见如此偷偷摸摸的。
带着皇帝去逛青楼,她怕也是头一份了吧!
不过,萧宇这身份,还真是得注意一些,不说认出来,把人吓一跳的事,就是被言官知道,怕也得连上好几本奏折规劝。
这样看来,确实是戴上面具比较好。
沈清许不再笑,跟上萧宇的脚步,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定,一会儿得好好看着萧宇脸上的面具,不叫他被别人认出来。
……
花月楼虽说是青楼,但也算是京城名气不菲的一处花楼。
故而里面,从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里面的姑娘,穿着也还算得体。
即便是有些客人毛手毛脚,也会被姑娘笑着躲过去,拉人进房间——
至少从面上看来,没有什么污遭的一面,萧宇见此松了口气。
如此,他还算勉强能接受,否则,他怕是得直接将人拉走,无论沈清许有多想看那位舞娘表演,大可之后想办法请,实不必来这种地方。
但如今来都来了,沈清许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萧宇便也拉着她到一边包厢里坐下。
诚如那位掌柜所言,今日的花月楼里,确实也是来了不少女子,她们中,有人身上风尘气略重,可见是同行。
还有一些,则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坐在下面大堂里。
沈清许耳尖,略听了几句,只听她们议论道:
“今日青枝姑娘又该登台了吧!以前不懂那些男人为何总爱往青楼跑,我跟着来了一次,见了青枝姑娘跳舞,才算是明白了。那青枝姑娘的舞,真的是一绝啊!”
她旁边一妇人道:“你这可就想岔了,他们男人逛青楼,图的可不是这事。不过我就爱看这花月楼的表演,凭什么只有他们男人能来,我们也要来,一天家里忙里忙外的,来听个曲看跳舞怎么了?”
“是啊,就是。不过,比起青枝姑娘的舞,我更爱听青衣姑娘弹的琴……”
“这花月楼啊也算公道,收费不高,也愿放咱们女子进来。我以前没来时不知道,来了后才发现,这青楼也并非咱们想的那样,别的不说,这里面的表演可比外面大街上看的强多了。”
“那是当然了,人家这是收费才能看的。”
……
见萧宇脸上带着好奇,沈清许便将自己听到的说与萧宇听。
萧宇:“想不到,这些女子竟然也会被这里面的表演吸引,还会愿意来这个地方。”
“这足以见得,那位青枝姑娘的舞确实是一绝,咱们来这一趟,也算不亏。”
“……”
萧宇笑了笑,到底没说什么。
这边,花月楼的表演也是很快开始,最先响起的,便是一阵琴声。
其后,便有一女子手里抓着丝绸缓缓从楼上落下,降落到舞台中央,落在那中间的花瓣上,缓缓跳起舞来。
琴声与舞蹈的配合十分绝妙,那女子的舞技也十分出色,并且,舞蹈看得出经过刻意的编排,里面融入了情感。
与单纯的伶人取悦他人的舞不同,无论是青枝姑娘的舞,还是青衣姑娘的琴,都没有半分取悦他人的意味。
舞和音乐,都是同样的纯粹,追逐的是自身的进步,表演,也纯粹只是将她们的舞乐展现给众人来看。
……
一支舞很快结束,沈清许从惊艳中回神,克制住也想弹奏一曲的冲动,回头看萧宇,却发现他的面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了?”沈清许纳闷道。
萧宇脸有些黑,又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位跳舞的舞娘,好像有些熟悉,许是我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