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倒是没有多出过什么义女或义妹,但是,”
想到一种可能,萧瑾瑜眼神一亮。
“父王,方才听您与母妃争执,那位女子,是不是体弱多病,自幼中毒?”
“却是如此。”景阳王点头道。
景阳王妃:“现如今,这京城之中,符合你描述的确实有一位,前些日子刚回京,但她的身份,是武安侯府的大小姐,沈佳的姐姐。”
“据说是从小中毒,被国师带走,自幼在医仙谷长大,今年方才回京。”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有些难办,不提身份,她与如今的武安侯夫人林氏交好,沈佳又自小中意他们瑾瑜。
就是不提这些事,那位四岁就将自己亲哥哥推进水里,这样的人品,她实在是看不上。
但萧瑾瑜却是满脸喜意,“父王,您确定您为我谈的这桩婚事,是跟武安侯府嫡长女的?”
“这,应该吧?”景阳王不确定道。
“我自己去跟皇帝表哥问,父王,这桩婚事我很满意,不用退了。”
萧瑾瑜说着就跑了,临走前还用力抱了自己父王一下。
自从儿子长大后第一次被儿子如此亲近,以及再次见到儿子如此活泼一幕,无论是景阳王还是景阳王妃都惊呆了。
“瑾瑜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难道,他喜欢的是武安侯府的沈清许?他这些日子往武安侯府跑,也是去看她的?”
景阳王妃有些接受不了,景阳王却很高兴。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瑾瑜自己都愿意了,你还操心什么,现如今,这不皆大欢喜的事嘛!”
但景阳王妃却没那么高兴,她直觉有哪里不对。
明明之前儿子还心慕三年前救了他的医仙谷少谷主的,这怎么突然又换了个人了?
而且,恰是儿子愿意,又真心喜欢,她才该担忧。
这样,到时候那姑娘活不长了,儿子得多伤心啊!
……
武安侯府。
沈清许正在准备赴宴,景阳王回京了,庆功晚宴自是要办的。
时辰差不多,林氏的丫鬟来告知后,沈清许便带着墨兰蓝雨一起出门,进宫赴宴。
这一次,庆功晚宴办得尤为盛大,许多的大臣都来了。
沈清许跟随在沈舟和林依依身后,进入大殿时,突然察觉到几分异样的气息,很浅,但是因为数量多,气息杂,所以才被她觉察了出来。
并且,引得她自己身上的东西也连带着躁动。
沈清许运转内力,不动声色掩盖住自己身上的气息,同时往方才的那几个方向看。
有三道来自朝臣方向,一道在后妃中,还有一道,看那个方向,似乎是大公主那边?
这是她粗略感知到的,似乎还有更多的。
但在她进入大殿察觉的一刹那,对方似乎也同样受到惊扰,掩盖或者躲藏了起来。
将这五道异样气息的位置记下,心里琢磨着让墨兰跟蓝雨事后去调查。
沈清许也在宫女的引导下在位置上坐好。
不一会儿,宴会正式开始,宫宴是照常的流程,除了封赏,将景阳王长子依军功封侯,次子萧瑾瑜立为世子外,后面便照常是歌舞宴饮。
这期间,沈清许目光不经意间往之前觉察有异样的那几个方向略过去,朝臣的范围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大公主那边,似乎来自驸马的侍从,需要之后调查一番。
至于后妃,距离太远,判断不出来。不过,目前后宫的高位妃嫔中,似乎也就只有叶嫔总是躲着她,且之前相见,她似乎也有些察觉异样。
只是距离太远,时间太短,判断不出来。
如今,倒是可以找机会确定一下。
沈清许正这样想着,恰此时,有一道鱼被传了上来,宫宴的菜都是提前做好的,放了许久,除了帝王重臣跟高位妃嫔那边,别的菜肴的保存就没那么讲究。
至少沈清许瞧着,她右下首一位官眷面前桌上的鱼就挺腥的。
而叶嫔那边,也自是如此。
那道鱼上来后,叶嫔不自觉便呕吐了起来。
“叶嫔娘娘,您没事吧?”
“哟,叶嫔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叶嫔妹妹,没事吧?”
……
担忧跟关怀的问候,抑或惊恐,幸灾乐祸。
叶嫔那边的动静引来了萧宇的注意。
“怎么了?”
一边询问,一边又吩咐传太医。
叶嫔闻言,神色变惊恐。
“陛下,臣妾没事,就不必劳烦太医了。只是这几日贪凉吃了寒食,脾胃有些不好,以致御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还是让御医看看吧!”
萧宇道,这是宫宴,自然是不缺御医的。
恰此时,明德也已经把杨凌叫来了,便让杨凌为叶嫔把脉。
“不,不用了,”
叶嫔还想拒绝,但杨凌已经上来了,一时间进退两难,却仍是想要拒绝。
这边,沈清许看着叶嫔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
再一看叶嫔的面色,虽然被脂粉掩盖住,但如果仔细看,尤其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想到一种可能,沈清许眉头皱起。
脑中不由想到更多,先前,叶嫔不惜下药也要爬床,如今,稳到鱼味便干呕……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
想到杨凌的秉性,沈清许突然站了起来。
恰此时,杨凌的手也已经摸上了叶嫔的脉搏。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叶嫔娘娘……”
“陛下,臣女在医仙谷养病多年,对医术也算略知一二,不如让臣女给叶嫔娘娘看看吧!”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沈清许大声打断杨凌未说完的话
萧宇察觉到一丝异样,联想到杨凌之前的贺喜,却是还未反应过来,但沈清许的要求,他就算不理解,却也不会拒绝。
便点了头。
得了他准许,沈清许上前。
杨凌不解道:“这怎么还要劳烦看两次,叶嫔娘娘这症状,分明就是有……”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清许冷厉的眼神盯得不敢说话。
与此同时,叶嫔那惊恐抖如筛糠的样子也让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异样,虽然幅度很小,但站的近的,又哪有察觉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