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的四位哥哥都快疯了。
大川第一个反应过来,将弟弟拉到自己身边,“你找揍吗?还不过来?”
凤殊笑着拍了拍萧崇舒,大山上前去扶人,“对不起,老大,小弟他今天太不懂事了,我们这次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别,免得他们两个又计划着要给我好看。”萧崇舒到底是萧崇舒,原本的震惊与呆滞已经完被笑容所取代,“配合得不错啊,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凤殊压根不承认,“是你自己犯了错被他抓住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他也没有配合,要怪就怪你自己说到做不到。”
“大柱子,说,你们是不是计划好的要看我出糗?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坏的。”
萧崇舒将矛头对准了大柱子,但就算被伤了脑袋,他还是很快反驳,“是因为你使坏我才会这样做。我们根本就没有计划。”
大川将弟弟护在身边,明显不希望他被萧崇舒偷袭,嘴上却说着,“给老大道歉。”
大柱子扭头,“我不要。我没错。”
“好了,别再为难他。的确是我没有说到做到。”
萧崇舒看向凤殊,“你不能参加比斗真的太可惜了。我敢说,要是你上场,我们这些人只要在边上加油喝彩就行。”
“谢谢,你太看得起我了。”凤殊也很会转移话题,看向大柱子兄弟五个人,“你们之前是去适应比斗场地?选的地方怎么样?明天有多少人参加?又有多少人会留下来?”
“你放心,只有一半人参赛,大江会带着叶苗、大柱子留在你身边,其他留守的人员会看守星舰。”
“凤瑄也去?”
“老大,不用担心,我没问题的。”
“对,凤老大,凤瑄实力很强,完可以在比斗中占据上风,就算是遇上付老六,也可以自保。”
“嗯。那祝你们马到成功。”
“好了,我们都离开,让她自己呆着。”
萧崇舒带着人离开,凤殊没事做,便又进了小世界。
“跑进来做什么?你真的闲着无聊。”
“进来还可以训练训练,而且空气也好,想睡就睡,时间多出不少。”
“你去哪里?”
“去『药』圃看看。”
凤殊在『药』圃里工作了很久,将能收割的都收割了,又重新松土,下种,忙忙碌碌地干了好一会儿,肚子饿了才喝了两管两管营养『液』,然后回到时光树上躺下睡觉。
她睡得很熟,还以为醒来会再次见到君临,结果睁开眼睛依旧是梦梦。
“怎么,看见我很失望?以为会是君临?”
“你也跟萧崇舒一样了,都想当我肚子里的蛔虫?”
“很好笑?我们现在貌似就是在你的肚子里。”
“你也认为大柱子说得对?我倒觉得这个小世界可能不是在我的肚子里,甚至也许不在我的身体里,要不然我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的?不管是逻辑上还是科学上也都说不过去。”
“这是小问题。要真的想要了解,你该先找出自己是怎么从你以前的江湖来到星际时代的。
我敢说现在虽然你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存在,但在你的认知里,动物都是不可能做到像人类一样说话与进行高层次思考的,更别说植物会说话还能够移动整个星球了。就连人类的精神力可以通过训练用来作战,在你看来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你根本就无法理解这些东西,可是你已经很好地接受了这些现实。
小世界也是一样的,对于你来说,从头到尾都是未解之谜。”
“好吧,你很好地说服了我。果然跟鸿蒙比起来,你就是段数更高。”
凤殊微笑,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叫,默默地又掏出来两管营养剂,仰头喝了。
“你要不要装点岁月果进空间钮,这样在外面的时候想吃就能吃。”
“不,在外面拿出来吃被人看见也太奇怪了。他们肯定会询问是哪里得到的果子。尤其是萧大哥,他观察力太厉害了,很有可能见过或者听说过也不一定。要是问起来,我根本搪塞不过去。”
“说你傻你还不认。他问你就要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糊弄过去就好了。”
凤殊无奈,“你以为我不想?问题是根本就糊弄不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世家出身的人都这样,还是只有继承人或者『性』格特别偏执的才会这么缠人,我总觉得他跟君临一样,某些方面真的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到黄河心不死。”
梦梦嗤笑,“你是太把他们当一回事了。不要忘记了,你现在也是凤家的少主。不要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凤家要真的想要灭了萧家,虽然要花些力气,但根本就不用伤筋动骨。他不敢动你,也不会动你。既然惹恼他不会有不良后果,干嘛还怕他生气?你脸皮就不能像君临一样,长厚一点?”
“我知道不会有不良后果,但怎么说呢,毕竟君家跟萧家关系比较亲近,真的得罪了他也不好,对我没什么好处。”
凤殊并不打算将来留在君家当君四夫人,但她不能不考虑凤圣哲的未来,不管小家伙最后是在外域发展还是到内域生活,他总归是在君家长大的,对君家肯定抱有深厚的感情,相应的,当然也会爱屋及乌,喜欢跟君家友好的人事。所以萧家不在她可以撕破脸去得罪的名单上,相反,她要尽可能避免会导致双方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梦梦却觉得她这样做是因为太懦弱了。
“老天。作为凤家的少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胆小?我真的看到你这副怂样就想要揍人。你连他整个家族都可以不用顾虑,为什么还要表现得害怕萧崇舒?他又不是君临,也不是君家的其他人。为了你儿子,你当然要能不惹君家人就不惹君家人,但是拜托,萧崇舒姓萧,得罪了就得罪了,他还能把你怎么着?”
“不能。我只是不想让双方脸上难看。很多时候,误会就在于太多的细节问题没有处理好,结果累积到一定程度之后短时间内很难三言两语地化解,然后一旦有什么导火索之类的,便会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爆战争。”
“你想太多了。别说是萧家,就算是整个联邦,甚至是整个外域,也不可能打垮凤家。相反,只要凤家真的需要灭掉整个外域,花点时间布布局,完可以做到。”
梦梦对她有点恨铁不成钢,“这是事实,凤殊,你必须接受这一点。
可能是因为你一开始是在联邦生活的,所以你下意识地将你这一辈子的归宿寄托在联邦,尤其是凤昀、凤圣哲这两个跟你这辈子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在君家,但你不能否认的一点就是,你姓凤。你从前姓凤,现在也是姓凤,从生到死都姓凤,两辈子都是凤家人。而现在的凤家扎根在内域,内域虽然不如外域大,可综合实力远超外域的各大势力。
除非他们能够联合一起来,拧成一股绳,利用外域的所有人力物力,加上天时地利人和,而内域刚好处于人心涣散的时期,否则单凭凤家,通过几年布局,就可以消灭掉整个外域。萧家在联邦很强,再强也不可能强得过联邦,更别说整个外域的综合实力。所以你看,你真的不必介意萧崇舒,不必介意萧家。
当然,君家也一样。他们要是惹得你不爽了,照样可以拍拍屁股带上两个孩子走人。君临可能因为和你有结印关系而找得到你,但其他人很难可以再见到你一面,根本就没必要花太多时间去考虑他们的情绪。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总是顾虑别人的情绪而畏首畏尾的,那不是当家做主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尤其不是你这个未来的凤家族长应该培养的作风。”
不得已,凤殊耐心地讲了自己的顾虑,结果引来了它越发的嗤之以鼻。
“你真的没救了。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当做是放屁吗?实力决定一切。
要是真的发生了不得不灭掉外域的事情,凤家要动君家可能有些难,但难只难在下决定。要动除了君家之外的外域家族,根本不用费多少时间,符合利益就可以开干。凤圣哲就算跟君临姓,我敢说凤珺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去动君家的主意,甚至还会将君家整个家族都救过来,直接带回内域。
你根本就不必要担心凤圣哲的看法。他现在是小孩子,将来难道永远都是小孩子?
只要长大成人,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必有取舍。一定程度上可以实现鱼与熊掌可以同时得到这样的美事,可往大处着眼,想要完不失去什么,只一味获得,这是不现实的。”
凤殊沉默。
它的意思是,有必要的话,萧家的友谊就在它认为的可以列在君家的舍弃名单上的东西。
“这是你们兽族的想法。人类世界的运行规则不是这样的。一旦背叛盟友,损失的不单只是盟友本身,更是名誉,是信念。君家只会为人所不齿,任何有远见的家族,任何有作为的个人,都不会再信任君家人。到了那个时候,君家只会慢慢衰落下去,直到自己实力不济,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遇到危险,宁愿断臂求生,也不可背信弃义,这是人的骨气,义气。”
虽然慧山从来不会跟她强调什么浩然正气,甚至会鼓励她受到欺负的时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是她的确在她师傅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叫做底线的东西。譬如活着永远都是好事,但好事有时候真的会变成坏事一桩。运气糟糕到不得不在生死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极端的情况下,士可杀,不可辱。
“在生存和死亡的面前,你们人类跟我们兽族没两样。名声是个屁,放了就是。
有些人维持着好的名声,实际上只是因为放的屁不响,静悄悄的,让人以为他们从来都是这么香喷喷的。有些人声名狼藉,可能真的是因为放了臭屁,但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懂得掩饰,放的屁不臭却太响,结果给人印象不好,甚至是惊吓,最后真的坏了事。可不管怎么样,屁是一定要放的,你总不能一直揣在肚子里。
所谓名声,不就是别人的评价?你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跟该做的事情,你犯得着去理会别人怎么想你看你的?我看你是闲着没事做,所以才会脑筋转不过弯,总把自己身为凤家少主的事实下意识地忽略掉。”
它有些怒气冲冲的,凤殊扶额。
“鸿蒙说话我还能够做到充耳不闻,你说话真的是道理跟着一串一串的,还挺别致,名声跟屁都能够凑一块。”
她完不明白中间那一段话是怎么扯出来的。
“它太小了,所以说话天真,你不想跟它一样幼稚,当然不用听它说话。但我的话你最好还是听进耳朵里去,自己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消灭掉外域的想法君家从来就没有过,以后肯定也不会有,从凤初一那个时期开始,外域就一直是内域的资源生产地,人员历练地,是狡兔三窟里面的其中一处风水宝地。两边都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相反还有虫族这个共同敌人,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只是为了给你讲道理才举了个这么极端的例子。
君家不会是凤家的敌人,萧家更不会是凤家的目标。只要凤圣哲好好的,君临又不会发疯伤害你,凤家不会拿君家人怎么办。萧家更不在考虑之中。”
梦梦顿了顿,居然转了一个大弯,“我们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即家。即墨肯定要惨了。他儿子的生母是你姨妈,但现在他女人却是凤小九,相当于他搞了两个凤家女人。凤扆一定会气疯的,等他知道真正的凤小九被即墨拐了做女人,肯定会带上凤小七,父女俩去外域将即家给彻底铲平。”
凤殊不明白它的反『射』弧怎么会突然拐弯拐到了即墨跟凤扆父女身上。
“太爷爷他们已经知道即墨的事情了,有这么多年的时间缓冲,足够他们冷静下来。”
“凤珺我不担心,他是冷静过头了,你以后不要像他,当族长当得血都冷了,不近人情。凤扆父女面冷心热,才真的会发疯,心疼至亲被人糟蹋了。”
凤殊无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