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的评语让凤殊只想翻白眼。
不过凤休这个人物形象她并没有设计翻白眼这样的动作,所以她依然维持着八风不动的冷漠表情。
“还有什么吗,凤休医生?我现在非常有空。”
凤捷西拍了拍手,笑嘻嘻地问她。
“箱子,你要赔我一个。”
“哈?”
凤捷西一头雾水,视线里的凤休医生却再次进了盥洗室。
“搞什么,难道是肾不好?这么频繁厕所。”
他从自己的空间钮找啊找,最后找到一个差不多的箱子,将里头的东西倒了,接着便将空箱子搁在地,等着他出来。
“我们做个朋友?我是说,既然你不愿意表白身份,我们先一起玩玩?”
“玩?”
“嗯,是玩。不打不相识嘛?我们较量较量?”
“凭你?”
凤殊斜睨他,“不用一秒钟倒了。”
“哈哈,我没这么弱。别看我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几年前我人还在战场。要不是老头子也不见了,爷爷怕我家断了根,非要催我回来找个人结婚,我还真不会离开战场。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错,小六可是好女人。”
“她已经是女人了,不是女孩?”
凤捷西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凤殊语出惊人,“意思是作为医生,我知道六小姐还没有男人。”
凤捷西大笑,到最后甚至咳嗽起来,下一秒,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凤捷西这才意识到不好。
“警觉『性』这么低,你在战场是怎么活下来的?”
凤殊将地的空箱子合,丢进了空间钮。
“凤休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凤捷西平静下来,知道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那一层下意识的焦虑也消退了。
“寄生虫。”
“寄生虫?”
他显然还是没想明白。
凤殊却已经不理会他,施施然地到小房间里小憩去了。
凤天戮再次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模样。
“你怎么像一滩烂泥瘫在这里?”
他用脚踢了踢他,“喂,起来干活了。李家的患者也快送来了。不想累死的话赶紧去处理『药』材。”
“现在已经知道用什么『药』材了吗?也许是不同类型的蛊虫呢?”
“要是不知道怎么会提前预备好这些要『药』材?你个傻小子。还不起来?”
“凤休医生让我躺着,没有他的准许,我不能起来。”
“什么?”
凤天戮下一秒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你这是泰国闹腾所以惹『毛』他了?告诉你,凤休可是个狠角『色』,没有砍掉你手脚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我现在看起来状态很好吗?手脚完全动弹不了。”
“我帮你去问问。”
“算了,躺着也不错,很舒服。而且还可以偷懒。”
凤捷西笑嘻嘻的,让凤天戮恨不得再踢一脚。
“别总是『乱』说话,好好呆着。凤休,凤休,你在哪里?睡着了?”
他也不敲门,直接进入休息隔间。
“凤休?”
“还没死,不用那么大声。”
凤殊睁开双眼,“下一家的人到了?”
“三个小时后会到,要不要让他们现在开始处理『药』材?”
“他们要是不累开始吧。早点弄完早点回去,我厌了没完没了地回话。”
凤天戮嘴角抽抽,知道她说的意思是嫌弃凤捷西太吵闹,“不用担心这个,我等一下去教训教训他。”
“不用,他已经吃到教训了。没有半天都起不来。”
凤殊耸了耸肩膀,“长老这一次应该不会又让谁偷溜进来吧?事不过三,过了三要被人质疑能力了。”
“放心,这一次保证一只虫子都进不来。”凤天戮笑眯眯地保证道,“我是说,那些像虫子一样的小东西。”
凤天戮这一次说话还真是说到做到,不单只外人进不来,连凤捷西等人,也都无法靠近大门。
这一次,因为流程熟悉,她在空间里头又没有浪费时间跟鸿蒙聊天,甚至还压缩了休息时间,每次五千人,凤殊解决起来速度非常快。
而李家人大概在宋家人那里得到了靠谱的说辞,非但不担心,还配合得不得了,所以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虽然患者人数宋家的多了一倍,但是凤殊也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便解决了。
“谢谢凤休医生。您什么时候忙完了,请务必到我们李家做客。”
李家少主叫李霸,名字起得霸气,人却长得很秀气,说话也是极为斯,说句不好听的话,跟个女孩子似的。
凤殊维持着嘴毒的冷面医生的风范,“李家的饭菜味道凤家的差太远了。没食欲。”
李霸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愣在了当场。
幸亏凤捷西是个『插』科打诨的高手,三两句话便将场面重新圆了回来。
“我们凤休医生最讨厌在工作完成之后说话。通常这个时候,不论面对的人是谁,他都会直接吐槽,没有飙脏话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我前不久还曾经因为话太多,直接被医生下了毒『药』,半死不活地在地躺了大半天呢。”
李霸吞了吞口水,急急忙忙赔笑脸,“您要不喜欢,那我们李家送点礼物给您?像『药』材之类,我们李家有品质好的『药』圃。”
凤殊瞥他一眼,不发一言,转身走了。
李霸可怜兮兮地转头看向凤捷西,后者对他微微一笑。
“李少主果然是个聪明人。具体送多少的话,哈哈,虽然老话都说多多益善,可是我们凤家做人可是很地道的,所以说,您看着怎么方便怎么给好。只要能够体现诚意又不会给我们医生带来麻烦,譬如不好名声什么的,想必他会非常高兴,以后见到您兴许还能给您一个大笑脸。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嘛,哈哈哈哈……”
“对对对,捷西先生说得对。我回去处理。你放心,保管应有尽有,只要是我们家『药』圃里的高品质『药』材,都会出现在胆单子。”
我真是作孽,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不孝顺的女儿,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自从用武力镇压不了关九之后,丁春花便用了咏唱调,回回有什么事情都要像唐僧念经那样,非得骂她骂到耳朵都快要聋掉为止,关九是可以不理会,不在意,但是洪爱国却没有这么好命,基本没有发生极大的事情,为了省事,洪爱国都会如了妻子的愿。
他不想折腾了,回到家里他只想吃一顿热饭,洗一个热澡,然后早点睡一个好觉。至于其他的,不是天灾人祸那种会死人命的大事情,不是他妻子让他戴绿帽子或者背着他打杀他的父母亲,那他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小女儿从小挨揍,如今也平平安安的长大了,脑子也没坏掉,每一次考试成绩还挺好,显然她妈并没有真的往死里打的,只不过看着架势吓人了一些,嘴巴也毒了一些,可是读书不多的农村『妇』人,说话尖酸刻薄不让人,也是正常的。
有些孩子真的是不打不成材,何况棍棒之下出孝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以前打的更厉害些,这几年妻子看着是收敛多了,只是骂而已,所以洪爱国越发不管了。只是,等到洪大柱骂骂咧咧地说交了两千八百五十块钱给丁春花时,他才完全惊呆了。
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虽然不管家里的帐,却也知道自己家积累了近十年才存了几千块。而父亲虽然也有棺材本,可是显然不可能为了支持小孙女读书而动用那一笔钱的,尤其是,他还十分怀疑,棺材本有没有两千块。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两千多块钱你用到哪里去了?给小静交学费已经绰绰有余了,你算掉到钱窟窿里去,想要存起来赚利息,也不应该打孩子学费的主意。”
丁春花想要抵赖,但是她向来害怕公婆,而且虽然嫁入洪家二十年,洪爱国都没有动手打过她,她却也知道这男人老实是老实,真的发起火来那可是揍她没商量的,在骨子里,他是个认定适当对家庭成员使用暴力是必要的人。
“都给小星交学费去了,她在城市里念书,生活费还没着落呢,穿得又不好,吃也顾不,你一个大老爷们什么都不想,干完活回来吃饭睡觉,我是当妈的,自然要为女儿多『操』一点心。
小星从小没有出过远门,连县城都没有去过,这一出门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去,我不让她带多一些钱能怎么办?孩子出门在外我们照顾不,吃亏了也是吃闷亏,只能忍了,人没事还好,人要是有事,那有钱在手里也好解决!
月亮在县城,也是新工作,也不知道习不习惯,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香,我都还没有去看过孩子呢,她从小脾气大,要是碰什么难事,肯定也不乐意开口求人,手里有点钱底气也可以足一些。
我自己都快十年没买过衣服了,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还要穿姐妹的旧衣服,你以为我有脸了?我当妈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坦,吃得也很少。
也小静最舒服,在家里头,有什么我们都可以看着,不缺她吃的也不缺她穿的,还想怎么样?
再多的钱也不经花……”
丁春花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虽然偏心两个大的,但是洪爱国却也能够理解,毕竟十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呢,何况三个孩子里头,大女儿是第一个孩子,占了个长字,连祖辈都是偏疼些的,二女儿又身体弱一些,需要父母更多的照顾,加人长得漂亮嘴巴又甜,自然也更加体贴,不说丁春花,是洪爱国自己,也觉得跟二女儿相处起来最舒服。
唯有三女儿怡静,小的时候还有些古灵精怪的,长大一些却越发呆愣了,即便会打猎,会读书,但到底是亲近不起来。
他也说不起来,总觉得跟这个最小的女儿隔阂是越来越深了。虽然不至于相处得像陌生人那样,可是真的是没有血浓于水的感觉。
要是别人甚至只是妻子丁春花打了洪月亮或者洪小星一巴掌,他都会心疼得立刻弹起来揍回去,可要是换了小女儿洪怡静,只要没被她妈打残打死,他都不会当一回事,反正她抗打耐揍啊,何必多事?
打了也打了呗,他要开口阻止妻子还会多不少事,没那个必要。
可是今天这事情,算丁春花说的话有道理,洪爱国也觉得不能完全这么算。
“别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既然爸将小静的学费都给你了,你拿出来。孩子都开学了,算成绩再好,总拖着学费像什么样?”
丁春花闻言却哭得更厉害了,噼里啪啦地数落起洪爱国来,什么这些年她跟着他吃过多少苦,如今人老珠黄了却被嫌弃,好不容易两个大的女儿有出息了,一个找到好的工作,一个光宗耀祖考到大城市里的学校,如今当爸的不支持,还非得『逼』着她这个当妈的也不能管,这实在是要她的命的事情……
洪爱国气得脸都黑了,骂骂咧咧地数落下来,他变成了个没本事的丈夫不说,还是个对女儿也不管不顾的父亲,渣到骨子里头去了。可要真手打吧,当着父母与孩子的面他又下不了手,到底还是顾忌着夫妻情面,想着还是过些时候私底下教妻更为妥当。
关九冷眼旁观,一开始还以为能够讲得通的,算讲不通,只要洪大柱夫『妇』出现,洪爱国这人心再软,到底也还算公正,肯定会出手替她拿回公道。
公道拿不回来也不要紧,毕竟她这便宜母亲实在是个偏心到骨子里去的人,『性』情完全是个拎不清的,她也懒得跟她计较,但是钱却是要拿回来的,这书她要读,学费不能欠。
可是让她感到生气的是,这一次丁春花显然是真的不准备拿出钱来了,不管洪爱国好说歹说,甚至最后一次为了拿到钱,还威胁着要动手打她,丁春花是梗着脖子,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姿态,完全任打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