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玉摇摇头,“那几位护卫大哥也不知晓。”
“那非云回来了吗?”白月初继续问。
“没有!”
非云也没有回来了,刑部那边明明有离月冥坐镇,为何偏偏要把空山叫过去呢?
难道是离月冥出事了?
白月初皱眉,脑海里瞬间闪过一道身影,不再是昨天在街市上惊鸿一瞥的不确定,而是越来越清晰、
“备马车,去刑部!”
她这边匆匆忙忙戴上斗篷,便快步朝外面走去。因为走得近,靠门速度也快,冷不丁就和外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小心!”
白月初惯性地往后面趔趄两步,下一刻便被对方揽住了腰身。
“王爷?!”
白月初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离月冥顺手把屋门关上,带着人回到里屋。
“你急急忙忙去做什么呢?”他看着她身上的斗篷沉声问道。
白月初张了张嘴,很快又把解释的话给咽了回去。
离月冥等了片刻,见她不肯说话,便皱起了眉头。
在对方逼人的注视下,白月初缓缓开口问道:“我听外面的人说,刑部那边出了大事,已经处理好了吗?”
“你是要去找本王的?”离月冥挑眉,眉心处的阴郁终于有所缓解。
“不是,我是要去尚书府看宁儿。”白月初马上否认。
离月冥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忘了本王的交代吗?今天你哪儿都去不了,乖乖给我在这里待着。”
离月冥把人按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什么交代?那都是王爷的一厢情愿,我可没有答应。”白月初从凳子上站起来。
离月冥马上又把她按回去。
“你如今能坐在银阙阁里,这便是最好的证明。”离月冥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让步。
白月初还想站起来,奈何对方一直控制着她的肩膀,她只能不悦地回道:“我是迫于无奈,并非是自愿。”
离月冥哼笑一声,“本王不管这些,你现在已经在银阙阁里了,本王便默认你是答应留下了。”
我去,王爷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无赖呢。
白月初苦恼地抚上额头,无力回道:“王爷这是强买强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离月冥握住她放在额头上的手,眼神坚毅地说道:“你既然敢出现在刑场,就该有所觉悟,本王要定你了。”
完美的会心一击!
白月初顿觉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脸上也是一阵发热。
喵了个咪的,这厮是不是看过霸总文啊,这套路,这语气,简直了,她这个情场新手实在是顶不住啊。
“王、王爷。”白月初开始左顾右盼起来,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了,“我、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就、就,对了,我昨天在大街上看到宋亭松了。我觉得梦里那个对王爷放箭的人,应该就是他。您快去派人在京城里搜一搜,说不定……”
“他已经被抓了,空山正在刑部对他进行审讯。”离月冥不紧不慢地打断她的话。
“啊?抓住了?!”白月初惊讶地张着嘴。
“昨天处理完刑场的事情,在回刑部的路上,本王被人袭击,刺客当场抓获,就是失踪许久的宋亭松。”离月冥说道。
白月初顿了顿,脸上的惊讶还没有完全退散,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略有迟疑地问了一句,“王爷可有受伤?”
“担心本王吗?”离月冥低下头,与她脸对脸,中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
白月初眨眨眼,撇过头,闷声回道:“我就是随口一问。”
“可是本王受伤了,之后又在刑部里忙了一宿,匆匆忙忙赶回来见你,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吗?”离月冥把头放在她的肩窝处,声音里难得有几分抱怨。
白月初干咳一声,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僵硬着问道:“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胳膊,一点擦伤。”离月冥如实答道。
“哦。”
离月冥瞬间抬起头,不满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反应?”
“正常反应!”白月初一本正经地回道。
“你以前受伤的时候,每次都是本王亲自为你包扎伤口。现在本王也不奢求你能同样待我,但是也不该是这种冷淡的态度。”离月冥的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委屈。
白月初觉得她快受不了了,这厮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就算撩她,多少还是端着架子的,现在竟然变得跟个孩子一样,偏偏她就吃这一套。
“起、起来,我替你包扎伤口。”白月初一把推开肩膀上的头,迅速起身去梳妆台那边拿药箱。
等她转身回来的时候,离月冥已经脱掉外袍,随后便微张开双臂站着,等她过来伺候。
白月初暗暗牙咬,努力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
她走过去,动作粗鲁地扒开他上身的衣服,顿时就露出一片美色。
她不禁看得两眼发直,以前从未这么直观地观察,只是隐约能感觉得出来,离月冥的身型非常好,那完美的胸肌与腹肌,看着就会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喜欢吗?”离月冥看到她对着自己的身体发呆,眼里尽是惊艳之色,非常满意地笑起来。
白月初马上板起脸,左右看了一下,才发现他左边胳膊的小臂上,有着一道一寸长的伤口。
很浅的一道伤口,估摸着只是擦破了皮,稍微留了点儿血,就算不擦药,过几天就能自己愈合了。
看来她刚才真的是白担心了。
“看来宋公子的箭术不到家啊。”白月初边擦药,边感叹一句。
离月冥挑起嘴角,“你应该感叹的是本王身手绝妙,才能躲过这致命一击。”
白月初忍不住撇了撇嘴,没想到离月冥还有这么自恋的时候。
伤口很快就处理完了,白月初非常自觉地帮离月冥把衣服穿好,顺带假装不小心地摸了一把他的胸肌,手感果然不错。
“看来你很喜欢本王的身体。”离月冥捉住她作乱的小手,笑的意味深长。
白月初感觉头顶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转身去收拾药箱,权当没有听到对方的调戏。
谁知那厮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再次缠上来,把头搁在她的肩窝上,轻声说道:“初儿,咱们的事情还没有谈完,但是我现在很累,想先休息一会儿,你陪着我。”
他的声音中的确带着几分疲惫。
想到他已经一天一宿没有休息了,而且在此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是忙到连王府都回不成,现下终于能松口气了,的确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还要去看望宁儿,王爷自己睡吧。”白月初掰开他的手,说完这句话,便快速往外面走去。
“初儿,躲是没有用的。”离月冥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笑着说道:“本王等着你的回复。”
白月初站在屏风外面,轻哼一声,回什么复,梦里等着去吧。
郝嬷嬷瞧见姑娘从里屋走出来,发现身后并没有跟着,便忍不住问道:“王爷呢?”
“睡下了,小声点儿。”白月初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郝嬷嬷点点头,于是陪着她来到花厅里。
“姑娘已经和王爷和好了吗?”郝嬷嬷的眼里带着几分期许。
白月初撇嘴,不咸不淡地说道:“他把我的计划都给破坏了,还想与我和好,门儿都没有。”
郝嬷嬷愕然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嬷嬷,你凑近些,我和你说几件事情。”白月初忽然坐直身体,神秘地看着对方。
郝嬷嬷依然挪过去,白月初附在她耳边说了许久的话。
“姑娘这是要……哎,您这又是何必呢。”郝嬷嬷震惊地看着她。
白月初狡黠一笑,语气凶狠地说道:“他昨天竟敢软禁我,我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姑娘,王爷也是……”
郝嬷嬷还想再劝几句,却被白月初挥挥手打断了。
“好了嬷嬷,就照我的意思去办吧。”
离月冥没有睡多久,就被刑部的人给叫走了,临走前看着面色不大好,想是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
虽然不用继续面对离月冥,被他追着着要回应,可是白月初心里也谈不上平静,兴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吧。
现在沛国公府的案子虽然了结了,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彻底结束,这背后还藏着她没有参透的东西。
在王府待着也是胡思乱想,白月初想了想,便分别给尚书府和侯府递过去两张请帖。
随后她也离开王府,乘着马车先一步来到雅和楼,定下一个雅间等着客人的到来。
请帖是先去尚书府的,晏宁儿过来的时候,一直以为是她们姐妹两人的聚餐,可是坐下没多久宫九思便出现了。
两个人虽已是定过亲的关系,可见面的时候,晏宁儿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此番请宫少爷过来,是想感谢宫少爷前几日的帮忙。”白月初倒上一杯茶水,双手递给对方。
宫九思温雅一笑,接过杯子回上一句:“白姑娘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宁儿唤您一声表姐,在下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白月初忍不住看向旁边的晏宁儿,这小丫头明显是不好意思了,只顾低头喝茶谁也不看,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后日便是小年了,宁儿若是不忙,那日可否陪我去一趟城外的昭华寺呢?”
晏宁儿这才肯抬起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点头应道:“好啊。”
白月初又同她闲聊几句,饭菜便陆续上桌了。
三个人安静地吃着饭,谁也没有再说话,不过难得不会让人感到尴尬。
宫九思对晏宁儿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了,每次都能通过观察宁儿的眼神来判断她接下来的想法,然后便眼疾手快地为她夹菜。
起初晏宁儿还有些扭捏不肯吃,等到次数多了,她看实在拗不过,而对方每次夹过来的菜都是她想吃的,她只能忍着心里的慌乱慢慢接受了。
白月初坐在旁边光吃狗粮都吃饱了,所以饭菜根本没有吃上几口,便兀自喝起茶来。
三个人在雅和楼用过午膳以后,便又去街市上逛了半天,等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白月初乘着马车回到王府时,离月冥还没有回来,又等到午夜子时,对方还是没有回来,她方才躺下睡觉。
“白姑娘,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