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陈名玄,是终南山人士。”
“这位,是我的娘子。”
说着,陈玄轻轻拉过小龙女的手。
“而这一位,也是我的娘子。”
接着,又拉起了陆无双小手。
只是陆无双连连跺脚,并不依地,用力掐住陈玄的掌心软肉。
此刻她并非是因陈玄这般称呼而生气,而是因他把小龙女放在了自己前头介绍的缘故。
陈玄无奈,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而陈玄几人这番动作,只看得周围众多江湖人士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那庄客刚写下‘终南山陈玄’几个字后,听陈玄如此说道,便惊讶地抬头。
携了家眷来赴宴的人士并非没有,但是极少,而像陈玄这般领了两位夫人来的,只能说是绝无仅有。
只是这一看之下,他登时便愣住。
只见那二女虽蒙了面纱,但身段窈窕,眉目如画,俱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只觉若能见一眼那面纱下的真容,便是此刻死了也甘心。
陈玄见他这幅做派,顿生不悦,用身形挡住其视线,又说道。
“现在,可进得庄子?”
“进得,进得,不过小的还需查验下陈爷的英雄帖。兹事重大,还请见谅。”
陈玄见这人前倨后恭,眼神猥琐,虽是势利小人,但之后应对还算得体。
便心想,待会为难他时,还是留0.5分的余地好了,随又说道。
“帖子弄丢了,不过这东西,可代替得?”
说着,便从袖中滑落出一块铁牌,又随手重重拍在桌上。
那庄客见这牌子材质精良,上面刻着繁杂花纹和文字,便觉不凡,忙伸手去拿。
只是用十指扣了半天,那牌子却仿佛在桌上生了根一般,竟纹丝不动。
那庄客这才注意到,这铁牌竟是被陈玄用内劲,生生拍入了桌面半寸。
此刻才知遇到了惹不得的人物,便连声赔罪,并唤来几个庄丁好生招呼陈玄三人,自己则奔去了庄内禀报。
片刻后,陈玄便见庄子大门口处,有知客和庄丁齐齐分列成了两排,随后从门内并肩走出了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上下年纪。
男的身穿锦袍,气宇轩昂,颇见威严;女的皮肤白皙,斯斯文文的,自有贵妇风韵。
这时陈玄便听旁人低声说道。
“陆庄主和陆夫人竟亲自出来,不知是迎哪位贵客。”
陆无双听闻此言,便细细瞧向那夫妇二人。
只是一见那相貌,便知其与自己的父母并无瓜葛。
之前的一丝期望破灭,顿觉辛苦寻到这里,似乎无甚意义。
那位庄主被一位年长知客引到桌前,随后他运力从桌中取出那铁牌,细细查看一番,确认是全真派掌教信物后,便点了点头,向陈玄走来。
陆无双见那庄主和几名随从上前,初次见识这种大场面,不禁有些畏惧,便急忙抱住了陈玄的手臂,缩在他身侧。
而小龙女一颗心只关乎于陈玄,几乎视他人于无物,此刻面上依旧一副淡然冷清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而那陆庄主见陈玄岳峙渊渟、面上宠辱不惊,虽是年轻,周身却透出如一流高手般的气质风度,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好感顿生。
随后便将铁牌递还于陈玄,并说道。
“敢问陈小兄弟,你与全真派有何渊源。”
“在下曾得全真派重阳真人的遗惠,应当算是他的半个俗家弟子。”
陈玄这话倒是半真半假,小龙女将从古墓中学到的九阴真经部分要旨,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他,这勉强也算得了王重阳的一些传承。
而且,之前顶替的那身份,也是名正言顺的全真派三代弟子。
“这……”
陆庄主自然是半信半疑,想那重阳真人已死了多年,怎会有如此年轻的弟子。
不过那铁牌信物却是如假包换,只是当下并非合适的谈话之地,他随即便引着陈玄三人进入庄内。
穿过数道回廊,来到一处大厅,厅内宾客满座,觥筹交错,上首处端坐着的,又是一对夫妇。
男的身穿粗布长袍,气度沉着,而那妇人则穿着突显出丰腴身材的淡紫色绸衫,脸露微笑,虽过了而立之年,却端丽不减分毫。
看她眉目间神情,依稀与之前见过的郭芙有七八分相似,陈玄便确定,这两位就是郭靖黄蓉夫妇无疑。
其后,那陆庄主便走向大厅的上首位置,与郭、黄二人交谈。
陈玄三人,则被那位年长知客引入了附近书房。
三人落座,自有婢女送上香茗茶点,时令水果。
不多时,又见屋门被推开,却是郭靖和黄蓉夫妇进入了书房。
见礼之后,便是一阵寒暄客套,陈玄从容应对,对黄蓉言语中的试探盘问,回答的滴水不漏。
而性情耿直的郭靖,却耐不住两人的打机锋,便直接说道。
“这位陈兄弟,可知数月前终南山顶发生的惨案。”
“略有耳闻,还请郭大侠告知详情。”
“说来话长,那夜全真派突遭江湖匪类围攻,全派上下百千人死守不敌,竟无一人得脱。那些贼人还将门派百年积蓄的财物洗劫一空,并将偌大的重阳宫烧的只剩下一片白地,实在痛煞我也。”
说道此处,郭靖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是突然落下泪来,连旁边黄蓉频频的眼神示意,都未注意。
陈玄听他说的真切,不由感到一阵坐立不安。
若被郭靖知道自己便是那始作俑者,而且那大量的财物还堆在自己储物空间中的话,当场生撕了自己都有可能。
郭靖顿了顿,平复了些情绪后,又说道。
“我曾亲去终南山打探,总算寻了些线索,那就是……”
郭靖原本粗犷爽利的嗓音,此刻在陈玄听来,竟如恶鬼的呼唤一般。
惊觉他可能查到了自己头上,陈玄掌中顿时捏了一把冷汗,同时藏在袖中的右手,瞬间多出了那把格洛克G35。
只等郭靖随后若说出甄志丙的名号,陈玄便会一枪把他打死,随后挟持了黄蓉,如此才有可能逃得一线生机。
“其中定有鞑靼奸细作祟,甚至有鞑靼武士亲自参与其中,意图便是削弱我中原武林的势力。”
“幸好天佑全真派,竟还留有陈兄弟这一脉……”
“哎呦。”
郭靖忽然觉右脚刺痛,低头看去,便见旁边坐着的黄蓉,襦裙下正探出了一只穿着绣鞋的纤足,并踩在了自己的皂靴上。
绣鞋顶端镶着的,那颗龙眼大的明珠,还在幽幽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