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笑容核善
何莫深看到采访视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刚从会议室出来。
秘书捧着平板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何莫深一边走一边听采访内容，直到听到米糯那句，“他不算个男人”顿时驻足。
他明明面无表情，但身边人明显感觉到他气场冷了下来，秘书下意识把采访调小声，头伏地更低。
何莫深瞥了一眼秘书，“尚加收购程序走完了没。”
“已经全部完成了，现在是小姐在接管。”
“把她和那个什么蕊的工作全部停掉，我不想再看见她们丁点消息。”
“是，是是是。”
秘书连连颔首，“那这段采访，我让技术部去处理一下？”
何莫深皱了皱眉，第一次正眼看这毫无存在感的秘书，“你来我身边工作多久了？”
他声音不高，但气势吓人，秘书下意识一愣，有些结巴，“两，两年吧？”
“两年还不知道紧急情况该怎么处理，也难怪你升不上去。”
何莫深阔步离去，剩下另一助理接过平板，用下巴指了指人事部方向，“去办离职。”
秘书目瞪口呆，“我怎么了？”
“公司养你两年已经是仁至义尽。”
米糯被采访和何莫深的爆料很快在网上流传开来。
中午大家还津津乐道，下午三点的时候，正在吃瓜的网友忽然发现自己的快乐没了。
热搜词条瞬间消失，紧跟着自己保存在网盘的视频都被清理掉，更绝的是热搜字眼连拼音缩写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手法利落，滴水不漏，让网友不禁怀疑采访的事究竟有没有发生过。
晚上米糯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她手中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心灵之旅》停播报道上。
下面网友都在阴阳怪气，说这次节目组是得罪了大佬和大佬夫人，这才连带整个节目组都被连窝端掉了。
平时没多大名气的访谈，因为米糯闹这一出，各大“铁粉”纷纷蹦出来指责米糯，骂她不该在节目上这样炒作，帮着节目组喊冤。
原本只是一段“实话实说”视频，因为再找不到原视频加网友夸大其词持续发酵，米糯很快又被推到风口浪尖。
不过风头从邪门cp，直接演变成米糯借着何莫深身份炒作倒贴，甚至已经有人预言，下一个去摆摊的就是米糯，甚至有人打赌，她什么时候去和玉女掌门人去做邻居。
夺笋啊，山上的笋都被你们夺完了。
“系统，别拯救我了，你还是把我扬了吧。”
米糯摆烂瘫在沙发上。
系统没出现之前，她生活虽有小风小浪，但咬咬牙也就扛过去了。
现在可好，她直接沉入海底十万里。
【宿主别慌，这次虽然出了一点小意外，但只要你坚持说真话，女主气运回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系统还在信誓旦旦，可它flag还没立完，打脸的事就发生了。
桌上手机没眼色吵吵嚷嚷起来，米糯有种不祥预感，果然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一讥讽女声。
“恭喜恭喜啊，总裁夫人。”
虽然对方没有自报家门，但这声音米糯第一个字就听出来是谁了。
白蕊！
这女人来幸灾乐祸！
米糯想要挂断电话，结果那头白蕊却阴阳怪气，“米糯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新老板，现在好了吧，彻底翻车。”
米糯原本想直接回怼回去，但混迹娱乐圈多年，她担心对方有录音，再恶意剪辑搞自己，只好假笑，“是呀，妹妹不像姐姐广交朋友有那么多路子，不知道姐姐现在手上有什么好通告没，可不可以给妹妹介绍一下？”
白蕊没想到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噎了一下，“倒也没什么，我最近不也签到了尚加吗？巧合的是，何副总竟是我的粉丝！我这就要去参加最火的恋综《心随意动》了。”
不过是个二流恋综，有什么好炫耀的。
“就这？”
“就这你也去不了……米糯，你有后悔当初在发布会上胡言乱语吗？如果你当初乖乖做我垫脚石，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穷困潦倒。不过你我姐妹一场，我也不会看着你落魄下去，这样吧，我认识一个爱情片导演，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推给你呀。”
白蕊着重咬定“爱情片”三个字，配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即便米糯再傻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趁着你现在还有点热度，该赚就是要赚呀，毕竟千万级的违约金不好还，是吧？”
“……”
“到时候你再发挥茶艺，叫两声哥哥，那活不是源源不断吗？”
“姐姐这么熟悉流程啊。”
“你！”
白蕊冷笑一声，“米糯，我们走着瞧！”
两人相互怄气挂断电话，米糯一把揭下面膜咬牙。
“连她这种‘读数小姐’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岂有此理！”
【宿主别听她的，根据我数据监测，你这次低谷过去，大运很快就要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去拍爱情片啊！】
“闭嘴！”
说到女主气运的事，米糯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流畅换上小号，在网上搜索关于雪灼的信息。
结果蹦出来第一条，竟然是雪灼已经进入《殊途》剧组！
米糯：“！”
糟心的事一桩接一桩！难道这破烂系统说的是真的，自己被反噬了？
“是章姐在保她吗？章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章姐其实有些人脉的，不过之前看不上你，并没有把最好的资源给你。】
“《殊途》可是年度大制作，要不然我也不会千辛万苦去找pian d求推荐，这个雪灼刚出道没多久的爱豆，就这么顺利进组了？我和章姐合作了五年啊五年！她竟然跟我藏着掖着，这些年我真金白银都白送了是吗！？”
【人是要用心来交的。】
“明明是钱能买来一切！”
米糯在脑内不停质问系统，一人一统掰扯的时候，手机再次没眼色响起来。
是顾哥，估计又是唠叨白天她胡言乱语的事，米糯憋着一肚子气接起，正好想和他聊辞退的事，结果意外的是顾哥一开口，直接一句“恭喜恭喜”。
这开场白和白蕊一模一样，米糯心凉半截。
“米糯，这次采访反馈不错，你兵行险着，却大获全胜啊！”
米糯：“？？？”
“下午虽然关于何氏的热搜词条都撤了，但有不少节目组都听闻了这事，大家都像闻着腥味的猫，来找合作了！毕竟这爆炸热度，不是人人都有的！”
顾哥激动的声音按捺不住，震的米糯耳朵生疼。
“‘大家’是指？”
顾哥报上了一系列综艺节目名字，包括最近爆火的推理综艺，都来邀请米糯做飞行嘉宾。
米糯却淡定抠着指甲，“顾哥，你是说《心随意动》恋综也邀请了我？”
“啊？是个老牌综艺了，这次虽然邀请了神秘男嘉宾，但我估计你也看不上，我比较推荐那个推理游戏，里面还有知名主持……”
顾哥还在不停的分析叭叭，米糯却在心里召唤系统，“只要说真话，就会夺回气运是吗？”
【当然！我的数据精准到小数点后六位！】
“好，我去恋综！”
“啊，啊？”顾哥惊掉下巴。
“我去恋综和我的好姐妹沟通一下感情。”米糯声音轻柔，笑的核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