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定期营业
白色的桌面上散乱的放着几份合同，米糯粗略的翻了一遍便扔到一边。
这一届的经纪人业务能力行不行啊，送来的合同都不知道事先审核。
什么绿茶饮料代言，小网剧女二合同，最离谱的是有个心灵之旅访谈。
这种三无节目，专门挖坑套人的话，不知道多少明星因为上了这个节目爆出黑点，心灵之旅的主持人据说是顶尖学府的心理学毕业，不知道怎么就脑子有坑的把专业水平发挥在挖人黑料上。
米糯倒也不是怕他，她自信，她的黑料根本轮不到他挖——在这块她的黑粉早已垄断。
米糯不想去，单纯因为这些节目不是名气小就是钱给的少，跟她身份不符。
她想了想，决定再给这个新经纪人一个机会，她手指绕着发尾，仰躺在沙发上拨出电话，眉间尽是无限慵懒风情，可惜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不懂风月的系统能看到。
“顾哥，最近有合适的通告吗？昨天送来的合同？我觉得不太合适呢，前两天不是有个后宫剧本帮我联系一下……”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米糯淡然的表情逐渐散去，惊讶而不悦道，“被人截胡了？谁？！”
娱乐圈里只要不是播出的剧，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产生换角风波，米糯并不是没经历过，听顾哥的意思这次还是被男主截胡，亲自介绍的女主。
米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男主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吗？那正好签给我啊，为什么给外人？”
顾哥在电话那头犹犹豫豫，“这个，这个男主是……是颜回。”
米糯：“……”
她承认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把之前降热度的主意，打到颜回身上。
更更更不该把事情交给怨种经纪人去办。
其实她一开始初衷很简单，不过负面新闻缠身，急于降下和何莫深的绯闻热度，用颜回挡了一下枪而已。
按照常规操作，只要双方都不回应，时间久了，热度自然也就淡了。
这时候再爆一个流量更大的绯闻，网友很快就会把自己遗忘。
到时候自己再不痛不痒发个声明，大家都跑到隔壁去吃瓜，根本没人理会自己。
这招屡试不爽，米糯也尝遍了甜头。
在公司看见颜回那天，她自然而然想利用颜回的流量盖自己的绯闻。
她吩咐顾哥去买一个颜回的热搜，就是那种乍一看爆炸新闻，仔细一看又没什么猛料，他想追究又没法追究，不痛不痒的热标签。
米糯暗示了顾哥方向，单身男星嘛，又是高冷神秘人设，又没和女星炒过cp，那他最近和谁走得近……蹲一下酒店，来个高糊照片，联系一下狗仔。
米糯已经把一切都交代好了，就差指名道姓要他去拍哪个演员了，结果？顾哥超常发挥，当天晚上就给米糯爆上置顶热搜。
【颜回夜探神秘友人】
下面一张高糊照片，颜回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奔驰上下来，两人肩膀肩一起走入酒店。
那暧昧气氛给拍的，连字幕都是粉红色，就差把两人“交往”字眼打在公平上。
米糯看到内容时险些背过气去，再往下一翻评论，果然大翻车。
颜回粉丝战斗力也不是盖的，顺着网线开始一路扒，把颜回的对家挨个扒个遍，好在米糯以前和颜回没有交恶过，而且顾哥的嘴巴也是紧，经理几次盘问都没问出东西，米糯这才险险躲过一劫。
但不知道颜回身边是不是有高人在，已经发现是她所作所为，最近已经精准无误抢了她两个角色。
米糯理亏在先，并不敢声张，只好把注意力转到其他项目上面。
顾哥劝她再看一下昨天的合同，都是他精挑细选后觉得最适合现在的米糯才送来的。
米糯一听更无语了，这居然是他发挥职业精神后的结果，干啥啥不行，热火第一名！
她忍住了质问的语气，三言两语结束了对话。
【你是女主，成功之前经历一些波折是正常的】
系统的电子音试图带着些安慰，但此刻听来怎么都像是幸灾乐祸。
她从小到大吃的苦不知凡几，如果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女主命运，那她宁愿当个普通人。
米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拿出手机挨个联系可能给她送资源的人。
系统瞄了眼屏幕，顿时被气个仰倒。
只见米糯给其中一个备注为“把我脸拍的很好看的高个男副导”发了两条诱导信息后，高个男立马上钩，表示自己最近正准备独挑大梁拍一部爱情剧，只要米糯愿意，女一号就给她。
米糯满意的勾了勾唇，发了个粉丝自制的害羞微笑表情包过去，好巧不巧，这张图正是出自高个男之手，顿时让他打了鸡血似的保证会再把米糯的天仙之姿拍出来，但随即，他又开始惆怅，说现在的投资人太小气，目前筹到的资金还没达到他的标准，所以剧本没那么快开拍，让她等一等。
米糯倒是无所谓等多久，她刚刚跟他聊过了剧本内容，感觉还可以，而且这个副导演是个有真本事的，故事拍出来应该不差，最重要的是，能把她的美貌拍出十分之七八。
沟通好后，米糯要来了剧本内容，随后打印出来，放在桌上，恰好盖住了底下的几份合同。
如果没有意外，直到这部爱情剧拍完，她才会看到下面的那些合同，不过等到那时候，这些合同只怕早就成了废纸。
米糯正要联系其他人，系统劝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这样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是不对的。】
系统不知道受的哪门子教育，看到米糯和别的男人暧昧，就想给她整一整三观。
之前只要米糯茶言茶语撒谎，系统就会自动落下惩罚机制，譬如噪音、长胖、长痘。
但米糯依旧茶性不改，并且越挫越勇，最近她还发现了系统新bug，只要不是她亲口说谎，系统就无法抓取她说谎行为。
就像现在打字找资源，不论她多茶，大饼画的没边，系统也拿她没办法。
只好苦口婆心，用“爱”来感化她。
【你就不怕男主以后看到这些消息，有损你的形象？】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喊他们哥哥，在他们跟女朋友吵架的时候安慰他们，在他们失意的时候鼓励他们，在他们想表现的时候捧捧场，他们自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怪我咯。”
米糯敷衍着回复系统，打开微博准备发自己自拍营业一下。
该说不说，高个男把她拍的真是该死的好看，正好刚刚高个男给她发了几张存货，可以跟粉丝分享一下。
软件首页自动播放了一个推荐视频，米糯手一顿，好奇的点开，视频里的何莫深面无表情的在回复采访问题，疏离冷漠的气质让人退避三舍，却和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容相得益彰。
许是隔着屏幕模糊了这高冷给人带来的伤害，评论区的人一个劲的光顾着舔颜，明明是个财经报道，却被颜狗们占据了阵地，压根没人关心他说了什么。
米糯倒是听了几句，但她没接触过投资，压根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正要退出界面，就看到一个叫“米糯的小手串”的Id也在舔颜。
【今天是什么幸运日，还没从姐姐的绝世美颜暴击中出来，又被大帅哥暴击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大帅哥和我家姐姐都是神级仙人下凡吗？】
一分钟，点赞一百加，转发几十条。
米糯刚在微博营业，粉丝正是活跃的时候，刚好有退出的粉丝看到这条视频，怀着激动地心情写下这句话，瞬间得到了不少认同。
米糯轻轻一笑，自动忽略掉这句话里对何莫深的赞美，熟练的切到小号给她点赞，而这时已经有不少闻讯而来的黑粉对“米糯的小手串”发起攻击。
【真的不明白怎么还有人喜欢米糯，当众出卖闺蜜，攻击导演，内涵男演员，演技不好还耍大牌，我先吐为敬！】
【米糯粉滚出去，何总什么身份不清楚的麻烦百度，是你家那个无脸怪能高攀上的吗！？】
【我倒是希望米糯能去勾搭何总，上一个硬要跟何总炒绯闻的玉女掌门人，现在已经在摆地摊了，期待看到米糯摆地摊的一天！】
【你们是没看到前两天的那个热搜吗？无脸怪真的有在尝试倒贴诶，不过奇怪热度降下去了。】
【自导自演吧，没想到这邪门cp也有人嗑，吐了！】
米糯的黑粉是个神奇的存在，有时候他们甚至比粉丝都积极，就算是一个刚建起来的小号，只要夸一句米糯真好看，马上就能收到黑子的问候。
米糯再一刷新，已经有粉丝在评论里跟黑粉掐起来了，许是最近一次的黑料影响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讨她的阵列，逐渐把小粉丝压的不敢冒头。
“邪门cp？”
她滚动鼠标下拉页面，看着乌烟瘴气评论，已经上万+的点赞，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