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恒香食府的路上,夕韶因为网上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心里有些不安,不知丰启扬他们是否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两人赶到包间时,应洺纬、齐嫄,还有丰启扬夫妻俩正围坐在桌边闲聊。
应洺纬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最先看见他二人进来,笑着招了招手:“叡哥,嫂子!”
夕韶听见这一声“嫂子”,心下顿时放松不少,再一看齐嫄和丰启扬,也都如往常一般面带笑意看着她和项叡忱,这样的他们令她感动,也让她心生感激。
项叡忱拉着夕韶在给他们预留的主位上坐下,望了望其他几人:“等很久了?”
“没,刚到。”丰启扬边应声,边把手中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
他身旁的梁佩槿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上午有两家人在我们这摆酒呢。”
齐嫄也点头赞同:“嗯,刚来的时候看见旁边的酒店也有一家在办婚礼。”
应洺纬熟练地开了一瓶红酒:“既然是好日子,大家就要吃好喝好,今天咱就来个不醉不归。”
齐嫄无奈地笑着瞥了他一眼。
梁佩槿把丰启扬递到嘴边的一片苹果吃下去,说道:“对,都吃好喝好,多沾点喜气。”
丰启扬淡淡地睨着她:“你只负责吃就行。”
梁佩槿微微吐了吐舌头:“知道,我又不喝酒。”
夕韶见了,有些忍俊不禁:往常遇到这样的场合小槿总免不了要喝两杯的,现在怀孕了好几个月没沾酒,她怕是有点嘴馋了吧。
不一会儿,服务员呈上了满满一桌的美味,每样菜品都有一个寓意吉祥的名字,都是丰启扬钦点的恒香食府最顶级豪华的套餐。几人倒也没有辜负他这番美意,两个小时后,一整桌美食便都被享用光了。
丰启扬因为要照顾梁佩槿,喝得不多。
应洺纬喝得尽兴,到最后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由齐嫄扶着上了车后座。
“嫄嫄,嫄嫄,我们也去领证吧……”他一上车便把脸凑到了齐嫄面前。
齐嫄把他按回座位上坐好:“还没到日子呢。”
“没事儿,有你在,哪天都是好日子。”应洺纬抓着齐嫄的手贴在他自己的脸颊上,定定地望着她,目光迷离而深情,“我们也要永远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就像叡哥和小夕一样。”
齐嫄觉得浑身一暖,但又有点受不了这样突然的煽情:“你喝多了,我们能发生什么事?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
“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在一起。”应洺纬薄唇微抿,冷不防扑到齐嫄身上对着她的香腮来了一个吻。
齐嫄慌乱地瞟了一眼前方的司机。虽然司机是老熟人了,也很有职业素养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她还是脸红到了脖子根,赶紧把中间的隔板升起来。
应洺纬却全然不觉有何不妥,兀自把两条胳膊圈住齐嫄的脖子,两眼笑得像是在邀宠:“嫄嫄宝贝,回去后,我伺候你。”
“就你这样?”齐嫄特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先把身子坐直了再说吧。”
他再度凑近,薄唇轻轻蹭着她绯红的脸颊:“不用坐直了,我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
齐嫄明白过来,羞赧地偏开了头。
他们两人离开之后,项叡忱和夕韶也由司机送回了拾翠庭。
只有梁佩槿因为吃得太多,叫丰启扬陪着她在恒香食府外面的林荫道上散步消食。
走了没几步,瞧见有一拨人从旁边的酒店里出来。
路灯和酒店外部的彩灯照得很亮,梁佩槿很快便看清了走在最前排的男人——贺延霆。
她移开目光,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听见贺延霆叫住了她:“小槿!”
丰启扬原是一直扶着梁佩槿仔细看着前面的路,没注意旁边的动静,一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再一看走到面前来的男人,脸色顿时黑了。
贺延霆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梁佩槿一眼便看到了他佩戴的新郎胸花:“今天你结婚啊?恭喜!”
原来齐嫄说的在这家酒店里办婚礼的人是他。
贺延霆勉强笑了笑,看了一眼脸色稍有好转的丰启扬:“本来想请你和丰总一起过来的,但听说你怀孕了不方便,就没告诉你了。”
其实更多地,是怕看到她和丰启扬那么幸福,自己心里受不了。
丰启扬唇角微勾:“确实挺不方便的,多谢贺总考虑得这么周到。”
他微微收了收搭在梁佩槿腰间的胳膊,朝酒店门口瞟了一眼:“贺总,新娘子在等你呢,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梁佩槿听了也顺势望去,看清了和伴娘一起站在门口送客的新娘子的面容:裘薰然。
“原来是学姐啊,”梁佩槿看向贺延霆,双眸带笑,“也恭喜学姐!祝你们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贺延霆只把目光落在她脸上,勉强撑起来的笑容也消失了:新娘子不是你,这句幸福美满是用不到自己身上了。
“那我们先走了。”梁佩槿不欲和他多说,拉了拉丰启扬的衣角,往前迈出了步子。
丰启扬小心地护着她走开了。
贺延霆呆立在原地,望着他俩的背影怅然失神。
梁佩槿走出几米远之后,仿佛想起什么:“我好像前不久是看到学姐的朋友圈里说快结婚了,不过她没透露新郎是谁。”
丰启扬轻哼了一声:“怎么,知道是贺延霆,心里不舒服?”
梁佩槿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无不无聊?什么旧账了还拿出来翻。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学姐虽然喜欢贺延霆,但明显贺延霆不喜欢她。”
“是啊,他喜欢的是你嘛。”丰启扬顿时把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酸的。
梁佩槿见他这副揪着不放的模样,气得好笑:“那你呢,你那位娇滴滴的廖小姐是不是还在你们车队呢?”
“什么我那位?关我什么事!”丰启扬果断纠正她的措辞,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听说她后来没去赛车了,好像又出国了吧。”
“哟,听着好像很遗憾啊,很不舍的啊。”梁佩槿要以牙还牙。
“什么耳朵?从哪儿听出来遗憾了?”丰启扬一脸严肃不满,语调不自觉拔高。
“啊哟——”梁佩槿忽然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皱着眉头,仿佛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