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语!
她是不是都看见了?
齐嫄一时羞赧无地:都怪他,接着酒劲耍无赖!
她一双清莹的眸子瞥了瞥旁边若无其事的应洺纬。
“程姐。”应洺纬一如往常般淡然,脸上带着些许客气的笑意。
程斯语心间有难言的滋味在翻涌,目光扫了一眼他那搂着齐嫄纤腰的手,故作镇静回道:“我和朋友过来这边游泳,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了应总和齐姐。” 应洺纬勾起唇角,温柔的目光在齐嫄侧脸上流连了一下,又看向程斯语,顺口接话:“给你介绍一下,我未婚妻。”
程斯语的脸上不受控制地变了变,随即被她以自认为得体的笑容遮掩:“噢,那恭喜齐姐了,这么快就追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齐嫄分明感觉到她的笑容有几分僵硬,她那句“恭喜”也并不见有几分诚意,不过,仍然回了句:“谢谢。”
“其实也不算是她追我,”应洺纬看着齐嫄,眼里泛着点点柔光,“我从就喜欢她,从高中毕业开始算,追在她后面快十年了。上次你们听见她追我,那是我特意让她主动一回。”
程斯语捏着挎包的手紧了紧:他这算什么?当着自己的面向齐嫄表白?还是表明他对自己无意,暗示自己别对他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她极为勉强地笑了笑:“哦这样啊,应总对齐姐的感情真叫人羡慕呢。”
“嗨,这算什么!”应洺纬望了望大门口,“我朋友还在等我,先走了啊。”
随后,揽着齐嫄便要离开。
“诶应总!”程斯语叫住了他。
“还有事?”应洺纬闭了闭眼,显然有点不胜酒力了。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为齐姐设计新娘礼服呢?还有新郎礼服,我记得上次应总你对我朋友设计的那套西装很满意的,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合作?”程斯语像是竭力要去抓最后一丝希望。
应洺纬没作多想:“这个我和嫄嫄已经定好别家了,不过以后我有朋友结婚的话,我可以给他们介绍你和你朋友的店。”
“那好,多谢应总。”程斯语定定地立在原地望着应洺纬半搂着齐嫄走向大门处,嘴角浮起丝丝苦涩与自嘲。
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他看似温文尔雅,极好接近,却与像她这样的人划开不可逾越的界限;他总是言辞温和,但拒绝起人来却从不留余地。
就比如现在,连一点点可能接近他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到了门外,齐嫄状似疑惑地瞟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礼服不是还没定吗?干嘛拒绝人家的好意?”
应洺纬抿着唇笑成了一弯新月:“嫄嫄那么聪明,看不出她的意思?”
“看不出来。”
“就是怕你吃醋才会拒绝她,没想到,拒绝了,你还是吃醋,嗯?”他弯起食指,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
被言中心思的齐嫄尴尬地偏开了目光。
光阴飞逝,转眼,仟湖一期的项目已经进入施工阶段。
夕韶也暂时得了空闲,午休时间可以不必用来修改画稿了。
她打开了影楼昨日刚发来的婚纱照电子版,一张一张兀自欣赏着。
婚纱照是一个月前拍的,外景有阳光沙滩,浪漫花海;内景有紫陌宫廷,诗画江南。都是她所喜爱的,项叡忱只管配合她。
“哇!好漂亮啊!”耳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叹。
她转头一看,汤棋一双明眸正盯着她的电脑屏幕。あ七^八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你和项总简直就是专业模特啊,这都不需要精修了吧。”汤棋满脸地羡慕,“看得我也想去拍了,怎么办?”
夕韶笑道:“好啊,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好客户推荐去的,还有优惠哦。”
汤棋努了努嘴:“连个对象都没有,找谁拍去啊?”
“对象总会有的,不定很快就走桃花运了呢?”夕韶朝她挤了挤眼。
汤棋正不知她干嘛冲自己眨眼睛,忽而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男声在问:“谁要走桃花运了?”
“励……昭哥。”汤棋惊了一下,心里慌乱直跳。
“不是一直叫昭哥的吗?怎么改励昭哥了?”励昭目光掠过她的脸颊,眸中含着点点笑意。
“啊,我……不是……”汤棋暗暗把自己吐槽了一遍:怎么总是一见到他就紧张啊?
夕韶笑了笑:“昭哥,你走路都不带没声音的,吓着棋棋了。”
“是我不好。”励昭又看了汤棋一眼,再看夕韶时瞥见了她电脑上的照片,“聊婚纱照?你和项总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五月六号。”夕韶回道,“本想着过两给你送请柬时再告诉你的,不知道你有时间去喝杯喜酒吗?”
“当然樱”励昭看着那婚纱照中甜蜜相拥的两人,微笑道,“很漂亮。”
夕韶有点不好意思:“是摄影师角度找得好。他们工作室拍的都不错,我刚才还准备推荐给棋棋呢,要不,给你俩一起吧。”
什么叫我俩一起啊?汤棋不由遐想了一下,脸上倏地飞上一片红霞。
励昭听了有点诧异,又莫名有点紧张,看着汤棋:“你有男朋友了?也打算结婚了吗?”
“没,我就是看他们拍得挺漂亮的……”汤棋着着,觉得自己这样像是急着澄清什么似的,有点不妥,又改了口,“其实以后去这里拍,也挺好的,拍得像明星一样。”
她不敢去看励昭的眼睛,只顾盯着夕韶的电脑屏幕。
励昭仿佛松了一口气,浅笑道:“是挺不错的,夕,你一会儿把这家工作室的联系人给我发一下吧。你们聊,我先回办公室了。”
“好。”夕韶应着,拿出手机给励昭发影楼经理的微信名片。
汤棋望着励昭离开的背影,有点发怔:他干嘛现在就要婚纱影楼的联系方式?难道他已经有了对象,准备结婚了?
她不自觉地抿起了双唇,心里升腾起浓浓的酸涩。
夜幕下的酒吧内,灯光柔和朦胧,驻唱歌手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着失意情歌。
吧台处的高脚凳上坐着一个纤瘦高挑的女子,她显然喝多了,正歪头伏在台面上婚婚欲睡。
“这位姐,需要帮你叫家里人过来吗?”酒保礼貌地问道。
方才眼前的女子夸他调酒调得好,给了他不少费,还与他随意聊了两句。
他猜她大概是受了情伤,因为她言语中满含着对某个男饶恨意,而那个男人好像快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