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叡忱无奈地笑了笑,俯身便去吻她那好似清水润洗过的红樱桃般的双唇,堵住那些他不爱听的话。
“别总胡思乱想,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他缓缓放开她,下巴贴在她的前额,语气低沉,“有的事我只是不想说出来,但和我们的感情无关。相信我,好吗?”
夕韶的心早已不自觉软了。她哪里又是那么硬心肠的人呢?尤其是听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么低声软语近乎恳求的口吻。
不过,她到底还有几分执拗,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只微垂着眸子沉默了一会:“我明天下午回公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先上去了。”
她把他轻轻推开一点,要去开车门。
项叡忱不舍,抓住她细腻的手腕:“再待一会儿。”
夕韶也想与他多待一会,但又因着他不肯坦白,像赌气似的:“做什么?明后天不是又能见面了?”
“我明天要去外地。”项叡忱又抱紧她,“接连要去两三个地方,可能要十来天才能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夕韶心里堵得那口气也消了七八分,便侧着脸伏在他的肩头,任由他紧紧搂着自己。
车里寂静无声,封闭的空间,两人却一点也不觉得逼仄压抑,只有舒心与安然。
项叡忱原本想告诉夕韶,昨天他母亲一回来便提到了筹备婚礼的事,问他有什么计划,他当时说要问问夕韶的意思。
这会儿见夕韶还对结婚的事心有顾虑,便把话忍住了,想道:等出差回来再跟她商量吧。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夕韶从车里出来,进了单元楼。
项叡忱等她发来信息说到家了,让他路上开车小心,他才驱车返回。
人总是矛盾的。在眼前的时候,觉得不见面也没什么,等到真分开了,马上又开始想念。
项叡忱出差五天了,夕韶默默数着日子,下班后自己一个人回家,偶尔看见楼下并肩携手的情侣,心里便觉一阵怅然。
正落落寡欢地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忽然听见前方有人唤她:“小夕。”
“嗯?!”她抬头一看,是齐嫄,“你要出去啊?”
齐嫄走至她面前,停下脚步,笑着应道:“嗯。我今年开始在项尚工作了,不知道项总跟你说了吗?”
她从研究所辞职去项尚的事,夕韶大概是知道一些的:“年前他和我说了,不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入职。”
“就是昨天刚去的。”齐嫄捋了捋鬓边被晚风吹乱的长发。
夕韶笑问:“是为了应总?”
齐嫄有点不好意思低了低眉,转而扬起一个朝气盈盈的笑容:“我觉得你说得不错,我该拿出勇气争取一下。他生日那天,你们也都看出来了吧。”
夕韶点点头:“嗯,只要你迈出了这一步,就一定会成的。”
“谢谢,那我先走了啊。”齐嫄朝她挥了挥手。
夕韶望着她步伐轻盈地出了小区,不禁微笑:应总现在肯定很开心吧?心心念念苦追了那么多年而不得的姑娘,有一日竟肯来主动追他了。
看他生日那天在齐嫄面前表现得似乎很淡定,其实他眼里的喜悦他们几个离得近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应洺纬下了班若是没有应酬,便会去魅影转转,今日齐嫄去找他之前,便和他约好了在魅影见。
只是,齐嫄没想到,还有别人也在今晚去找了应洺纬。
魅影的人都知道齐嫄与应总的关系不浅,没有导引,便直接让她自己上楼去了。
齐嫄来到应洺纬的专属包厢门口,正踏入门厅位置,便听见里面传来应洺纬颇有些许冷冽的问话:“谁跟你说的?你哥?”
“是啊,他说你没有女朋友。”这是孔嘉玗的声音,齐嫄认得。
她不禁住了脚步。
应洺纬没否认,倒是反问:“那他没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孔嘉玗并不在意:“没关系啊,只要你和她没在一起,我也可以和她公平竞争嘛。”
应洺纬口吻淡淡的:“没有公平可言,我只会偏向于她。而且,我只喜欢她那样的,别人都不考虑了。”
孔嘉玗顿了一顿,像是有点委屈:“那她是什么样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做到你喜欢那样。”
应洺纬轻声笑了一下:“孔小姐,抱歉了,我只认她。仿冒的,再逼真,我也没兴趣。别嫌我说话难听啊,这是我心里话。
“我不知道你怎么就喜欢我了,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如果你仔细跟你哥哥打听一下我这个人,知道了我的缺点,恐怕就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可喜欢的了。”
孔嘉玗像是咬着唇极力忍耐着什么,过了片刻,方才轻傲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见见她吗?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好。”
此时,门口的齐嫄也提起了心,竖起了耳朵。孔嘉玗问的,她也想知道。
然而应洺纬却没打算说,只不冷不热地回答:“没什么好见的,她没有你年轻,也没有你活泼有朝气,并不是多么完美的人,但我就是认定她了。”
孔嘉玗心有不甘,还想再问,但应洺纬却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了她:“好了,我话都说明白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还约了人,马上到了。”
齐嫄听见这话,赶忙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在半敞着的门上敲了敲。
“进。”应洺纬以为是服务员,仍旧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没有抬眼。
直到那道身影走得近了,也没听见有人唤他“应总”,他才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一看是齐嫄,下意识地便站了起来,把手机放回裤兜。
孔嘉玗本就因为在他这里碰了钉子,满心挫败与羞窘,现在见了齐嫄,也不知刚才应洺纬拒绝她的话有没有被齐嫄听到,心里越发难受,愤愤地瞟了齐嫄一眼,快步离开了。
其实齐嫄心里也不好受。
自从在梁佩槿的婚礼上听闻应洺纬有了喜欢的人,她也对他那位神秘的心里人倍感好奇,还不免存了些醋意。
刚刚又听他说得那么直白坚定,不知是为了拒绝孔嘉玗才刻意那样说的,还是他心里本就那么想。
此刻,她也忍不住要问:“我也想见见你心里那个人,可以吗?
“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了你和孔小姐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