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哥,”迟磊紧跟他的步伐,“好一阵没聚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好不容易大家都在。”
“是啊,扬哥,难得今天人都到齐了。”冯子超也在一旁附和。
他们一共有九个相熟的车友,一般来玩的时候都会有人缺席,这一次所有人都来了。
丰启扬应道:“行。”
廖欣一听他同意了,立马开始琢磨该怎么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让他记住自己。
一个多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家他们经常光顾的饭馆,要了一个包间。
众人推丰启扬坐了主位,迟磊坐在他一旁,廖欣见他另一边位置是空的,赶紧要迈步过去。其余人也有眼色,都像说好了似的走向别的位子。
丰启扬余光瞥见廖欣过来了,抢先叫了一声:“子超!”
“啊?”冯子超转过头看着丰启扬。
丰启扬朝自己旁边的空位偏了偏头:“坐这。”
“呃……”冯子超瞟了瞟一时愣住的廖欣,本不想跟一个女孩子抢座,但再一瞧,丰启扬正两眼死死地盯着他,好像他不过去坐下,便会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赶忙一溜烟似的坐到了丰启扬旁边。
廖欣见状撅了撅嘴,悻悻地坐在了冯子超的另一侧。
她性格外向善于交际,才进包间不过几分钟,便和在场的人聊得活络,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不过,丰启扬是个例外。
服务员拿来菜谱,丰启扬让大家各自点一道喜欢吃的菜。
轮到廖欣时,她笑盈盈地看了一眼丰启扬道:“我来一道糖醋里脊吧,刚才好像听说丰总不能吃辣。”
丰启扬听了,微微抿了一下双唇,没有理会。
一会儿,他接过冯子超递来的菜谱,翻看了一下,说道:“要一个爆炒大虾。”
众人都愣了:爆炒大虾辣度三颗星,扬哥什么时候能吃这么辣的了?以前一起吃饭从来不点辣菜的啊!
廖欣顿觉满脸火热,双眼瞪着丰启扬:他这是故意的吗?分明不能吃辣,还点那么辣的,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就让他那么讨厌吗?
丰启扬却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也根本没考虑廖欣怎么想,他只是记得梁佩槿好像很爱吃爆炒大虾,以前她在家做过这道菜,但是他从没有尝过。今天不如尝试一下,看看到底有多美味。
在座的差不多都知道丰启扬是已婚,见廖欣如此明显地在想丰启扬示好,不免觉得有点尴尬,冯子超更是犹豫着要不要寻机会把丰启扬的婚姻状况透露给廖欣。
而迟磊就更尴尬了,廖欣之前跟他打听过丰启扬的事,他记得自己告诉过她扬哥已经领证结婚了,她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地?
丰启扬自顾自地清洗面前杯盘,完全不受氛围的影响。
有人率先说起了别的话题,打破了难言的局面。
不久,服务员上了几道菜。迟磊和另一个小伙子开了几瓶饮料给大家倒上,随后便尽情地吃喝。
丰启扬看着新上来的爆炒大虾,夹了一个到盘子里,剥了壳,放入嘴里咬了一口:嗯,也不怎么辣,味道还不错嘛。
随后他又连吃了两三个,觉得越吃越有滋味,尽管吃到后面双唇都已变得火红。
正当他准备吃几口青菜去去辣味时,突然盘子里多了四只大虾仁。
他抬头一看,只见廖欣不知何时站到了他和冯子超中间,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碟子和一只勺子,扬起娇俏的笑容稍显害羞地说道:“我看你那么喜欢吃虾,就给你剥了几个。”
霎时,众人都惊了,纷纷把眼光投向丰启扬。
他们几个车友都清楚,丰启扬可是有重度洁癖的,心里都在奇怪:廖小姐,你刚才没看见扬哥把餐具都涮洗了两遍吗?唉……
丰启扬没有回应廖欣,只瞥了一眼面前的盘子,对坐在靠近包厢门的小伙子说:“大洋,去叫服务员帮我换一套餐具。”
额……
果然,扬哥是从来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名叫大洋的小伙子出去叫服务员了。
包间的气氛顿时骤降到零下。
廖欣一张俏脸“腾”地红了个透顶:他竟然这么嫌弃自己!他有必要做得这么过分吗?
一时倍感委屈,她双眼莹莹地看着丰启扬,情状楚楚可怜:“丰总,我的手是干净的,剥虾的时候也只碰到虾皮没碰过虾肉,而且我刚刚是用勺子把虾仁拨到你盘子里的,这勺子我没用过,我用的是筷子。都是干净的。”
丰启扬抬眸看向她,语气带着冷意:“干净的我就要吃吗?”
廖欣委屈得几欲落泪:“我只是想帮你剥几个虾而已,你没有必要这么让人难堪吧,我也是一片好心……”
“廖小姐,”冯子超笑着打断她,“是这样的,丰总有很重的洁癖,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不信你问他们!”
他看了看其他人,那几个也是有眼色的,纷纷应声:“对对对!没错!”
冯子超又道:“扬哥不是针对你,就算是我们给他夹菜他也一样嫌弃,肯定也要换盘子的。你别难过啊!你刚来不知道,都怪我们没有提前跟你说。”
“真的?”廖欣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都不住地点头,心里平静了一些,借着这个台阶,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
丰启扬面无表情,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行有何过分之处。
君澜家园。
梁佩槿今天趁着休息下午出去逛街了,回到家时已经七点了。想着丰启扬快下班了,她一放下东西便去厨房做饭。
等做好三菜一汤摆上桌时一看,快八点了。
她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见丰启扬还没回家,便去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谁知打通之后却听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难道手机又没电了?”梁佩槿自言自语。以前有过两次类似的情况,丰启扬加班到很晚,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都没察觉。
于是,她又给他发了个微信,告诉他饭菜已做好,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回音。
她都快饿坏了,决定再打一个电话过去,要是还关机,就不等他了。
谁知这次竟然没响几声对方就接了起来:“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菜都凉了!”梁佩槿一饿脾气就急,嗓门不自觉地抬高,满含着幽怨与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