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洺纬听得满脸诧异,不可思议地看着丰启扬:“他这是受了多大伤害啊?怎么搞得跟失恋了一样?”
丰启扬斜了他一眼:“别乌鸦嘴,一会儿没失恋也被你说得失恋了。”
“切!”应洺纬不以为然,“诶,现在怎么办啊?就这么把他送回去,也没人照顾啊,他家连个保姆都没有。”
“把他送你家去得了,你家有保姆,顺道你也帮着照顾一下。”丰启扬很客观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不行,我待会儿要去找我家嫄嫄呢,她好不容易出差回来一趟,我都快半个月没看到她了。”应洺纬颇感委屈,“要不送你那儿去吧,反正不是有嫂子在吗?顺便照看一下叡哥呗,煮个解酒汤什么的。”
“有她在才不方便。”丰启扬不假思索地拒绝。
若是项叡忱此刻清醒着,肯定要爆粗口了,这就是些什么人啊!还发小铁哥们呢,一个个重色轻友的玩意儿!真是交友不慎!
包厢里沉默片刻,应洺纬琢磨了一下:“那就把他送回项叔叔家吧。”
“行。”丰启扬同意。
两人正要去搀扶项叡忱,忽然应洺纬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语音通话的铃声,一看显示:杜姨。
现在澳洲那边应该凌晨一两点了吧。应洺纬按下了免提:喂杜姨。
“小应啊,我听说叡忱去你那喝酒了是吗?他刚应酬完,又去喝,没喝醉吧?”杜敏如的声音里饱含着担忧。
应洺纬和丰启扬对视一眼:杜姨远在海外,消息还这么灵通?
“哦,他在我这儿呢,喝了两杯,没喝多,您别担心。我和丰子都看着他呢。”应洺纬回道。
丰启扬见说到自己,便跟杜敏如打了声招呼。
杜敏如又道:“听说他在酒局上已经喝了不少了,你们也别怕我担心,我知道他和小夕闹矛盾了。唉,小应啊,麻烦你找人给他泡杯蜂蜜水或者煮点醒酒汤给他喝,喝了好受点。”
“好的,我一会儿就给他冲杯蜂蜜水。”应洺纬暗叹:杜姨还是很关心叡哥的嘛。
“那好,辛苦你们了啊。”杜敏如满怀谢意,“你们放心,我一定让他早点娶个媳妇回去,有人照顾了,就不用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呵呵……”应洺纬尴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丰启扬,“不麻烦的杜姨,我们都是好哥们,相互照应一下有什么的?”
“好,亏得他还有你们两个好哥们。”杜敏如笑道,“那我先挂了啊,以后再联系。”
“嗯,拜拜杜姨。”应洺纬等对方切断了通话,垂眸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早已睡着的人,对丰启扬道,“你在这看着他,我去给他倒杯蜂蜜水。”
丰启扬也仿佛突然“良心发现”似的:“等会把他送我家去吧,我家能做解酒汤。”
前两天他还照顾过家里那个喝得大醉的女人呢。
应洺纬笑着打趣:“送你家去不会影响你和嫂子的夫妻生活吗?”
丰启扬没吭声,微微低了低头,耳根有点红,不好意思说他还从来没有过夫妻生活。
“算了,他都睡着了,我看也别折腾了,就让他在这里睡吧,反正这里的沙发床够大。”应洺纬用目光指了指旁边的折叠沙发床,“我就牺牲一下,今晚先不去找嫄嫄了。你这有家室的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嫂子急了跑我这来抓人。”
丰启扬拿过茶几上的头盔:“行,那你看着他点儿,我先回了。”
“嗯,走吧。”
随后,丰启扬便离开了包厢。
凌晨三四点,项叡忱渴醒了。以为自己是躺在自家的床上,凭着感觉便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一摸却摸了个空。想是昨晚忘了备水了,他起身下床准备去厨房,刚抬腿走了两步,突然“邦”地一下踢到了什么东西,差点绊倒。
“啊”地一声低呼,黑暗里有个人影坐了起来,迷迷糊糊问道:“叡哥……你……醒了啊。”
接着“啪”地按下开关,室内一片通明。
“你怎么在这儿?”项叡忱紧皱着眉头望着面前沙发上连眼睛都没睁开的人:原来自己方才踢到了应洺纬睡的沙发。
“这是我的地盘啊,你看看清楚。”应洺纬又一头仰躺在了沙发上,“你昨晚喝醉了,还记得吧?”
项叡忱捏了捏太阳穴,依稀记得昨晚自己确实来这里喝酒了,可是后来怎么样,却毫无印象了。
应洺纬见他不说话,八成是忘了。突然没了睡意,睁眼望着满脸忧郁困惑的人,很是好奇:“叡哥,你跟小夕前一阵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分了?”
“谁分了?”项叡忱脸上的阴云更浓了,很嫌弃地看着他,“会不会好好说话?”
应洺纬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那你大晚上跑我这来一句话不说,喝得烂醉,不是失恋了买醉是什么?寻开心?”
“吵两句嘴就是分手了?”项叡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抬腿径自去倒水喝。
应洺纬从沙发上坐起来,伏在靠背上,望着项叡忱的背影:“吵架了?吵架了你不赶紧去把人哄好,跑来喝什么酒啊?”
项叡忱执起一满杯水,“咕咚咕咚”地仰头喝下,又倒了一杯端在手里,走回到方才睡的沙发床边,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小案几上。
应洺纬把双腿一盘,正对着两米开外的项叡忱,开始热心地谆谆教导:“我跟你说啊,跟女人吵架不管她有没有理,不管是谁的不对,你都得说是你的不对,还要负责及时哄好她。你这耽误了一个晚上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了。明天一早,你赶紧主动去找她。”
项叡忱垂头凝着眉,沉默不语。心里暗暗思忖着:自己没有不对啊,为什么要说是自己不对?哄她?怎么哄?
这可难倒他了。道歉?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哄人?他几时哄过女孩子?他更加没辙了。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叡哥?”应洺纬冲他眼前挥了挥手。
项叡忱抬起头来,面色微窘,声音很低:“找她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