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韶见她一脸轻蔑地嘲笑自己,心里不禁也来了气,冷声说道:“还真巧了,我也是新买的蓝色外壳的。总不能说外壳跟你的一样就一定是你的了吧?”
对方有点不耐烦:“我的是玫红色的,你那支什么颜色?”
“也是玫红色。”夕韶虽然觉得巧合,但她没有拿别人的东西,回答得自然也毫不心虚。
“你还敢说不是拿了我的?怎么那么巧连色号也是一样的?”女子愈发愠怒。
“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但我真的没拿你的东西!”夕韶不愿与她再争执,想着一会儿还得见客户,于是转身要走。
孰知那女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抬高了嗓门:“你别以为洗手间没有监控就可以死不承认,能到五星级饭店来消费居然还贪那点小便宜!肯定不是单独来的吧?信不信我把你手脚不干净的毛病说给你的朋友你的客户听听?”
“你放手!这里是公共场所。”夕韶心里也着恼,用力推开她的手,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恰好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侧后方走来。
“怎么回事?”低沉又悦耳的男声从身旁传来。
夕韶听着有点熟悉,抬眼一看,这人……不是项叡忱吗?那清朗深邃的眼神,精致鲜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如此俊逸的容貌,于万万人中都难以找出相似的来,只一眼便能叫人过目难忘,何况她早在各种新闻里就见过好几眼了。
不过,虽然此刻项叡忱正面朝着她,看起来刚才的话也像是在询问她,但她并没这么想,只因她对面的女子已经瞬间换了一副欣喜的神态,对着项叡忱笑道:“叡忱?这么巧,你也在这啊!”
“刚才怎么了?”项叡忱的目光一直落在夕韶脸上,没有移开过。
夕韶这下确定了他在询问自己,正好她也需要一个评理的人,便打算大致讲一下刚才的事。
可还没等她开口,便听得面前的女子满不在乎地对他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拿走了我的口红,硬说是她自己的。唉算了,反正几百块的东西也不算什么,就当我送她了。”
夕韶抿了抿唇,稍稍平下来的火气又涌上了心头:“这位小姐,话可不能乱说!你要么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你就是凭空污蔑!”
“证据?呵,你不就是断定我没有证据吗?连监控都没有,又没人给我作证,所以我连色号都说出来了,你还非说你没拿,我有什么办法?”那女子摆了摆手,“算了,一支口红而已,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我不和你计较。”
“清者自清,我说了没拿你的东西就是没拿!”夕韶也是恨不得当时有监控,这样也好证明她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口红,随后又把同一支放了进去,“你的那支说不定就在你包里,或者你根本没带在身上,反正你不能说我包里的就是你的。”
这种被人冤枉、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真的无比难受,夕韶这个急性子就差没大动肝火了。
原本考虑到在这种高端的公共场合,怎么也得注意形象,她又是来见客户的,别因小失大,可现在见对方一再诬赖自己,她还真就不想就这么算了,非得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可!
那女子似乎也要证实自己没诬赖人,把手提包当着夕韶和项叡忱的面打开,彻底翻了翻,里面确实没有口红。
“看见了吧?我记得清清楚楚,出门时把口红放进了包里的,现在却不见了,你还说不是你拿走了?刚才在洗手间你就站在我旁边。”那女子看夕韶的眼神愈加轻蔑了。
夕韶有点惊讶,一般化妆品里怎么会少了口红呢?又听对方说出门时带了,她一时也无法解释了,拧着眉沉默了片刻。
而旁边的项叡忱一双锐利的眸子正无声地打量着她,似在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那女子见项叡忱一直盯着夕韶看,妩媚的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妒忌,对夕韶更是嗤之以鼻,口吻却听着像是好心劝告:“女人爱美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没必要看着别人的东西好就据为己有吧?看你年纪和我也差不多大,还这么年轻,沾染上小偷小摸的毛病可不好。”
夕韶已是忍无可忍:“要不就报警吧!你说是你的东西,那就让警察验验指纹。你用过的东西上面总会有你的指纹,如果到时候验出来我这支口红上面只有我的指纹,没有你的,那就请你给我道歉,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呵,好啊,报警就报警!”那女子挺了挺胸,像是要给自己打气。其实在看到夕韶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报警时,她也不太确定了,但是在项叡忱面前,她不想失了底气,丢了面子。
就在夕韶拿出手机要报警时,突然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冲到了那名女子面前:“姑姑,你怎么上个厕所要这么久啊?爸爸让我过来叫你快点回去,客人都到了。”
在场的三人都齐齐看向那个小女孩,夕韶很快便注意到小女孩唇上涂了很厚的口红,还是玫红色的。她又看了看小女孩的手,可不正握着一只蓝色外壳的口红吗?
她很快平复了一下心绪,温和地问那个小女孩:“小朋友,你嘴唇上涂的是谁的口红啊?你自己涂的吗?”
“我姑姑的,我拿来用了一下,爸爸说很难看,让我去洗掉。”小女孩说着,将手里的那支迪奥口红塞到那名女子手上,“给,还给你了。”
说着小女孩捏着手里的纸巾往卫生间跑去。
那女子看着自己手里与夕韶那支一模一样的口红愣了愣,顿觉尴尬无措,难堪不已。
夕韶可没忘记刚才她是怎么污蔑自己的,冷声问道:“怎么样?还报警吗?”
那女子望了项叡忱一眼,见他神情严肃,便讪笑了一声,对夕韶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我的包,还以为你拿错了呢。”
夕韶却面无表情:“我记得,刚才你可是一脸鄙视,无凭无据就说我是小偷小摸,手脚不干净,想把你的东西占为己有的。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我可从来没碰过你的东西!你这样凭空污蔑我,是不是欠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