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认为小武的想法是对的。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万一呢！
但这次没有发生万一，我们又空守了一晚。
第二天等美术馆重新开门后，差不多十点左右，我决定不等了，主动出击。
我是先换了一套相对正式一点的衣服，还戴了个平光的眼镜，然后先绕路到外面打了一辆车开到了美术馆门口。
我是直接登门拜访。
而等我拿出名片，金陵苏古雅集总经理、首席鉴定师的名片。
这让小松美术馆的工作人员是吃惊不小。
这日本人呢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很多汉字是能看的懂的。
所以去日本公干呢，带着名片还是很好使的，沟通起来比较方便。
接待的美女让我稍等，她赶紧进去喊老板。
不一会儿老板就捏着我的名片匆匆走了出来。
“您好，梅先生，我是小松美术馆的馆长松下亮！”
松下亮？我心想你咋不叫灯下黑呢！
“不知梅先生突然驾临，失敬失敬！”
我没想到的是这松下亮竟然能讲一口基本流利的普通话，属实让我吃惊啊！
当然了，但凡外国人能把普通话讲好都会让我们吃惊的。
这松下亮虽然普通话讲的基本流利，不过还是有口条没缕直的口音。
“松下先生，您这普通话说的不错啊！”我先恭维起他的普通话来。
这一点呢，是跟外国人拉近关系非常行之有效的做法。
“呵呵，我们小松美术馆经营中华古画古董，经常跟你们中国人合作，所以，我的普通话也慢慢学到了一些。不过，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还得继续学习！”
“哟！松下先生谦虚了！您这普通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们岭南那边的人呢！”
“哈哈！”松下亮哈哈一笑，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梅先生，请里面茶室坐。”
“好！坐下来谈！”
双方坐下来，松下亮开始他的茶道，其实就是我们国内的泡茶，基本流程差不多。
我看着这家伙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认认真真的样子，就先开口了。
“松下先生，您好像认识我呢？”
“认识谈不上，虽然我很想早点认识梅先生。”
“那，刚刚您一见我”
“哈哈！看了您的名片，知道您是金陵苏古雅集的梅九爷，我哪里不诚惶诚恐呢！”
“您听过苏古雅集？听过我？”
“那肯定听过的！您的名声在日本藏古界，不说都知道，大多涉及中华古董的都应该知道您的。”
“是么？”我不禁笑了笑，心想你就忽悠吧，你知道应该是黄为仁跟你说的吧！
“不说别的，您的梅苏国际拍卖行那可是亚洲前几位的大行啊！每年你们春秋拍的图录和成交记录，我们都是会好好研究的。所以，您金陵梅九爷我们如何能不知道呢！”
这么说倒的确不算忽悠。
之前麦威廉是特意找了很多港岛乃至境外的媒体来报导我们梅苏，所以，日本人听过我也应该不奇怪。
这松下亮给我倒上茶水，不禁笑呵呵的看着我。
“梅先生，突然驾临小松，不知道是临时过来逛逛呢，还是有”
没等松下亮把话说完，我便笑呵呵的抢先道，“有东西要买。”
“哦！那是在我们小松，还是”
“当然是小松了！我直说，我是受中海博物馆委托，专门来看你们小松馆藏的那件朱耷的《山水花鸟书法册》。”
“哟！”松下亮是听得一惊，同时不禁就激动起来。
“梅先生，那您怎么不提前给我们打个电话呢，我们好准备啊！”
是么？你要准备啥？坑我？
那你没提前准备，这就对了么！
“呵呵！我也只是个古董商而已，没什么好准备的。你们馆藏的东西，拿出来就好了。我先看过，如果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成交的。”
“哎哟！问题是，这件《山水花鸟书法册》现在不在馆内啊！”
“不在馆？”
“这样的，这件东西前段时间送去另一家美术馆进行展览了。”
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件册子还没做好？
应该不可能，因为中海博物馆早就有了采购这件册子的方案，从时间线上来看，这册子应该在方案提交上去给李前程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的。
那为什么松下亮不拿出来呢？
这背后就有各种可能了，我不用猜，直接拿话试探就行了。
“那，这，还卖么？”
“卖!当然卖的。”
“那等你们展览好了，我再来？”
“不不不！不用再跑一趟的！这件册子借出去的时候我们就说的很清楚，这东西随时会出售，所以，我们有权随时收回来的。这样，梅先生您稍坐，我出去交待人直接去取，应该很快的。”
我点点头，“那就麻烦松下先生了。”
“您稍坐，自便用茶。”
松下亮说完就起身退出了茶室。
他这一出去，我就赶紧掏出手机假装刷手机，其实是在给小武发信息。
我简单两句话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让他看着小松美术馆门口有没有人出去。
如果有，紧跟着看他去哪里，会不会是去找黄为仁呢！
不过让人失望的是，松下亮不一会进来跟我说。
“梅先生，我刚刚打完电话，为了不让您久等，不用我们去取的，对方会立即派人将册子送过来。稍等，不会太久。”
我点点头，“还是松下先生想的周到。”
不过我心里郁闷了，他是周到了，我本来还想让小武跟踪的计划那就泡汤了。
不过，我继续将计就计，总有办法的。
“松下先生，坐在这里等，不如带我参观参观你们美术馆。”
“哦，那得请梅先生指教了。”
松下亮说着话是当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呢，并不是想参观什么美术馆，而是想找机会再次给小武发信息，告诉他没人出去了。
但是呢，会有人送东西来。
所以，那就跟着这个送东西的人，看看他回哪里。
按我的推测，这册子要么就在美术馆，故意迟迟不拿出来，估计是得跟黄为仁报告一下。
另一个情况呢，也有可能这个册子不在美术馆，一直在黄为仁手上。
毕竟这种大苗，是不能轻易示人的。
所以，如果真有人送过来，那极有可能是从黄为仁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