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下决心重新来过,他在心里想:你们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们全都跪在我的面前,做我的狗。我王振勤学苦读,到头来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中,又有什么办法扬名立万呢。京城乃天子脚下,不如去京城碰碰运气。要进宫只有当太监。可是身为一个男人,如果当了太监,连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像我这样的穷书生,哪个女人愿意跟我过一辈子穷困僚倒的苦日子,我也不想一辈子窝窝囊囊的任人欺负,我就进宫当太监,将来一定要有一番作为。
时光飞逝,二十年后,王振早已位居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都看他的脸色行事。看着面前的千军万马,想到现如今自己的地位,王振心里感慨万千: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想不到我王振也有今日,我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皇上都得听我的,当年看不起我,欺负我的那些人,我要让你们好好看看,我王振绝不是好欺负的。也绝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一无是处。
王振道:“皇上,前面不远便是蔚州,这蔚州风景秀丽,皇上不如到那儿去玩两天,再回去。”
朱祁镇道:“听说蔚州是爱卿的故乡?”
王振道:“回皇上,奴才从小在这里长大。”
朱祁镇道:“爱卿的故乡,朕一定要去看看。”
王振道:“谢皇上。”
一旁的邝埜听到二人谈话,忙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王振道:“有何不可?”
邝埜道:“皇上,眼下后有追兵,若不即早撤退,情况危险万分,请皇上三思啊。”
王振道:“邝大人放心,我自幼在此长大,对这的地行十分熟悉,也先他若真敢追来,我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朱祁镇道:“邝卿家放心,只是住几天而已,也先他不一定敢追来,就算真的追来,我们还有这么兵马,朕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听王卿家说蔚州景色宜人,如果不去看看,那不是白来一趟。再说,王爱卿在皇宫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好不容易路过家乡,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邝埜道:“皇上,值此紧急关头,万不可再耽误了,一旦错过时机,是必追悔莫及呀。”
朱祁镇道:“别说了,王卿家,我们走。”
王振道:“都给我跟上,到了蔚州,我保证大家都能美美的吃上一顿。”
瓦刺这边,探子来报,明军全军撤退,往蔚州方向而去。
桑达道:“太好了,我们跟上去,把他全部奸灭。”
也先道:“不对呀,如果是我,撤军应该往紫荆关方向撤退,然后据关而守,怎么会往蔚州呢?这其中必然有诈。”
金诚忠道:“太师,这蔚州乃王振的老家,他此番怂恿狗皇帝亲征,是为了呈个人威风,想让全天下人都看到,他王振是如何了得的一个人,轻而一举的便荡平的边患,而眼下往蔚州方向撤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想要借皇上,还有这些士兵,去他的老家,在那些他认识的乡亲面前大摆威风,出出年少时被人欺负的恶气。”
也先道:“如果真是如金将军所言,那这个王振,真太有趣了,他可比我们在坐的每一个将军强太多了,要是封他个天下第一谋士,你们谁敢不服。”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大笑。
也先又问道:“金将军跟这个王振很熟吗?”
金诚忠道:“不熟,但是他却害死了我的爹娘,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也先道:“那你怎么会知道他到蔚州去,是为了摆威风呢?”
金诚忠道:“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听说王振年青时不过是个教书先生,受尽贵族的凌辱,为了出人头地,才甘愿进宫做太监的。为了富贵,可以放弃做男人的人,他的虚荣心可想而知。而今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皇上都得听他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显阔摆威风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呢?”
也先道:“这么说,你助我们灭大明,也是为了日后在你们汉人面前摆威风。”
金诚忠道:“算是吧,不过我最重要的是为了报仇。”
也先哈哈大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好好吃一顿饭,明天一早,追赶明军,王振,蔚州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麦田里,大军踏蹋着麦苗行进,所过之处,麦苗尽毁。
王振心里想:这么多兵,要是真到了老家,那我地里的庄稼岂不是都没了,
王振道:“皇上,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觉得邝大人说得对,撤军应该抓紧时间,的确不该为了贪图享乐,而误了时机,要到我家乡去,以后有的是机会。”
朱祁镇道:“一切全由王卿家你作主。”
王振道:“传令下去,全军往后,急速前进。
将领们个个叫苦,但又不得不听命行事。
将领甲道:”行军岂同儿戏,一会往这,一会又往那的,往后这军威何在。”
将领乙道:“就是,唉,可这是皇命,不得不从,没办法,没办法啊!”
王振命人叫来宋雨,宋雨行礼后道:“公公叫属下来,水知有何吩咐?”
王振道:“你带上一队人马,到我的老家,把家里能带走的,全部都带走,一样也不能给也先留下。”
宋雨道:“属下领命。”
宋雨走后,王振心想:放在老家的那么多金银珠宝要是没从保护,肯定会被也先劫了去,于是来到朱祁镇面前道:“皇上,赶了在半天的路,你一定累了,不如停下来歇会?”
朱祁镇道:“好,就歇会儿吧。”
将领们接到就地休息的命令,个个怨声载道。
将领甲道:“这个时候还能停下休息,唉,要是也先趁机追上来,那可如何是好啊。”
将领乙道:“但愿也先没有追来。”
将领甲道:“这也先就像草原上的狼,看到这么好的猎物,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会可能不追来,真是阉人误国啊!”
王振派出两名锦衣卫,查看宋雨搬运他的家产到了什么位置。两名锦衣卫回来复命,说离此还有十多里,王振让两人去转告宋雨,让他们快一点。
锦衣卫道:“公公,东西太多,路又难走,实在快不起来呀!”
王振道:“快不起来也得快,晚了就来不及了,那可是我半生的心血啊,说白了就是我的命根子呀,每一块黄金,每一颗珍珠,每一块翡翠,每一件宝贝,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
锦衣卫道:“属下明白。”
王振道:“你去告诉宋雨,让他快一点,要是丢了一件宝贝,我就要他的脑袋。”
两名锦衣卫应了声是,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