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合也是奉也先之命,来找吉雅的,待找回吉雅后,也先便要向大明开战了。
迫使也先下这个决心的是王振,王振先后共有两次激怒了也先。
第一次是进贡时指出也先虚报人数,并对进贡的马匹大幅减价,也先派苏合给他送礼求情,王振拒绝了。
第二次是也先给王振送礼,要求王振帮忙自己的儿子向公主和亲的事,王振当时满口答应,并收下了重礼,但也先再次问寻此事办得如何时。
王振却道:“不知你差我办的什么事啊?”
也先道:“公公难道忘了吗?”
王振道:“岁数大了,记性不好。”
也先道:“我那孩儿与公主和亲的事。”
王振道:“哈哈哈,自古龙女哪有配犬子的道理。”
也先道:“你……你收了我的礼,不但不帮我办事,竟然还说出这种话,真是岂有此理。”
王振道:“那礼是你自愿送给我的,又不是我逼你送的,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想办就办,不想办就不办,在大明,所有事都是我说了算。”
也先道:“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也先回到客栈,心头的气久久未消,苏合看在眼里,便问道:“不知太师因何事不高兴?”
也先道:“这个该死的王振,收了我这么多礼,不但没帮我办事,反倒还在我面前耍威风,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苏合道:“太师,大明虽然人多,但却犹如一盘散沙,只要我们召集各路大军,不出一月,定能打到这儿来,到时候就可砍下王振的人头,为太师出口恶气。”
也先道:“我也正有此意,可现在吉雅不知去了何处,要是落到锦衣卫的人手里,如果我们冒然发兵,王振拿她相要挟,那可如何是好。”
桑达道:“太师,小姐来到大明并没有人知道,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就不会有危险。”
也先道:“话虽如此,为以防万一,你也带人去寻找小姐,我先回去,和各部落商议一样,等小姐一回去,我即刻发兵,到时候直逼京师,看他王振还怎么在我面前耍威风。”
苏合道:“太师英明。”
也先回了蒙古,苏合则带人四处寻找吉雅的下落。
看到苏合来了,桑达这才停了手。
苏合来到吉雅面前,在吉雅耳边悄声说了也先要向大明开战的事,让吉雅快些回去。
吉雅听后道:“我这就跟你回去。”转向金诚忠道:“金大哥,我有事得回去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金诚忠道:“一路上多保重。”
吉雅道:“记住我们的约定,到时我会去找你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去哪里能找到你。”
金诚忠道:“只要天下大乱,我自然会出现。”
吉雅从包里拿出两张银票,递到金诚忠面前,说道:“好,那我走了。”
金诚忠点了点头,接过银票,桑达看在眼里,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怀里的两千两银票,一脸的疑惑。
看着吉雅在一大群人的拥簇下骑马离开,金诚忠把银票放到怀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日,金诚忠在小酒店中喝酒,突然街上两匹马飞驰而过,吓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闪避。
坐在金诚忠旁边一桌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呀?这么霸道,差点把人踩死。”
店小二道:“客官你有所不知,他们可都是信差,就算踩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听说瓦剌和我大明开战,瓦剌的前锋已经在攻城了,这战端一开,老百姓的日子又难过了,不知要死多少人呀!”
金诚忠一怔,心想:想不到这么快就开战了?
中年汉子问道:“你听谁说的呀?”
店小二道:“我们掌柜的老家就在大同,昨天我们掌柜的刚从大同回来。”
另一桌的一个老者道:“瓦剌不过是残兵败将,朝廷一旦发兵,他们很快就会败会漠北去的。”
和老者一起的年轻人道:“瓦剌不是一向都归顺我大明的吗?何以胆敢攻我大明。”
中年汉子道:“你有所不知,我大明前些年是强盛,可近些年来,当官的只想着捞好处,皇帝不理朝政,让一个太监处理政务,导致军驰荒废。匈奴一向喜欢持强凌弱,遇上这么个大好时机,他们又怎么会不伺机而动呢,如今的瓦剌已今非昔比,尤其那也先野心勃勃,怎还会甘愿府首称臣。”
正在这时,又有几名信使骑马从街上飞驰而过。
中年汉子道:“看样子真的是军情紧急啊!”
金诚忠心想:我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看来这次机会真的来了,只是怕师父不会带我们下山。对了,就算师父不下山。先博他们也一定会随我下山的。
这么想以后,金诚忠内心无比的激动,他星夜兼程,快马加鞭,不出两日,便赶回了灵山。
金诚忠刚上得山来,林逍遥就迎上来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金诚忠问道:“师父呢?”
林逍遥答道:“在大厅。”
金诚忠直奔大厅,跪在齐秦子面前道:“弟子拜见师父。”
齐秦子正色道:“说,这阵子你都去哪儿了?”
金诚忠道:“这些日子,弟子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
齐秦子道:“打探什么消息?”
金诚忠道:“师父,弟子已探得,瓦剌出兵攻打我大明了。”
齐秦子道:“灵山的规矩是不问世事,你打探这些消息做什么?”
金诚忠道:“师父,身为大明的子民,这些事难道不应该管吗?”
齐秦子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灵山的创派祖师早已立下规矩,凡灵山门下弟子,都不许和朝廷扯上半点关系。”
金诚忠道:“瓦剌大军入侵我大明疆土,这不仅仅是朝廷的事,也是千千万万老百姓的事。弟子恳请师父带领我们前往边关,抵御外敌,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
齐秦子怒道:“别说了,江湖人,只管江湖事,至于那些朝廷的事,与我们何干。”
金诚忠道:“师父,眼下如果不寻求一条出路,王振要是再来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齐秦子道:“你口口声声杀王振,杀王振,在你心目中,报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金诚忠道:“师父,我爹和我娘的死,我永远都忘不掉,上次连累大家,是我不好,可是,师父,难道我们就只能做别人刀下的肉,任人宰割吗?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能有仇不报吗?
齐秦子道:“你说够了没有,我说过,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就算到时真的会死,也不许去。”
金诚忠道:“师父,从入灵山那天起,我一直听你的话,凡事能忍则忍,可是今天,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齐秦子道:“你要是胆敢离开灵山半步,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我齐秦子的弟子。”
金诚忠道:“师父,祸是我闯的,如果王振不死,灵山就不会再有安稳的日子,为了大家,我非去不可。”
齐秦子道:“你要走只管走,走了以后就再也别回来见我。”
金诚忠向齐秦子磕了个头,便毅然决然的出了大厅。
眼睁睁看着金诚忠离开后,齐秦子气得一掌把身旁的桌子拍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