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这次被英宗召回宫中,是因为瓦剌使团来进贡,让王振回去做接待事谊。自英宗继位以来,接待使团以及打赏的事都一并交由王振处理,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围剿天鹰寨不成,捉拿金诚忠未果,但圣命不可违,王振只得带着气回到宫中。
瓦剌进贡马匹,说是进贡,实则是贪图朝廷厚赏,一开始,瓦剌进贡使者只五十人,后来达到了数千人。
原来朝廷一直本着‘溥来厚往’的政策,按来贡者的人数及地位给赏,而且赏赐物品远远要超出贡品的价值。进贡者回去时朝廷还准备送行宴,回去的路上派官差一路送行,沿途还管吃管住,这样一来,使团为了得到更多赏赐,成倍的增加使团人数,但朝廷却不做任何人数上限制。这就更进一步刺激了朝贡者,人数越来越多。
这次瓦剌派遣使者两千人进贡马匹,为了得到更多的赏赐,却谎称三千人。
往年王振都是不细点人数,按朝廷的规矩打发了事,但这次王振心里有气,是瓦剌的进贡迫使他回京,让他没能抓住金诚忠,没能剿灭天鹰寨,好不容易出次宫,结果无攻而反,以后只怕再没有借口出宫了。
王振越想越气,再加上早就对朝廷给使团的待遇看不惯,于是他命人点清了瓦剌进贡使团的人数,发现多报了一千人,一气之下按实际人数算,并大幅缩减了进贡马匹的价格。
晚上的时候,瓦剌的首领也先授意得力干将苏合,来求见王振,并奉上了丰厚的礼物,求王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是朝廷的钱。
若在往年,王振一定满口答应,但现在的王振正在气头上,特别一想到金诚忠,王振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口回绝了苏合。
苏合也不再相求,带上礼出了王振的府邸,回到投宿的客栈,并把和王振的对话一五一十的报与也先,也先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王振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瓦剌,在首领也先的带领下,先攻破了哈密,捉拿了哈密的国王和太后,称雄西北;后又攻破兀良哈,兵锋直抵朝鲜边境,势力日盛,早有南下攻打大明的打算。
金诚忠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终于来到京城街头,为了不被人认出,他换了身破烂的衣服,戴顶破草帽,左手拿根棍子,右手端个破碗,像十年前一样,当个叫化子,在街头讨饭。
金诚忠来到宫门前,查看宫门的守卫情况,发现进出宫门的人,都是一些守卫熟识的人,陌生人根本进不去。
金诚忠心想:这皇宫白天守卫就如此森严,到了晚上宫门一关,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正在这时,宋雨带着两名手下从宫里出来,金诚忠忙把头上草帽拉低些,悄悄跟在三人后面,径直进了一家茶馆。
锦衣卫甲道:“渴死我啦”
锦衣卫乙道:“小二,赶快给我们弄几壶好茶来。”
店小二道:“三位官爷请稍等,马上就来。”
金诚忠远远的观察三人,心想:只要跟着他们混进皇宫,就一定有机会杀王振,得想个法子才行。
金诚忠四下里看了一下,见店小二端了三杯茶上来。三个茶杯摆成三角形,金诚忠看准了方位,起身迎上店小二道:“小二,给我来一壶茶。”随手在其中一个茶杯里投下一颗药丸。
店小二随后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金诚忠,金诚忠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往桌上轻轻一放,店小二见状满口答应,很快把茶端了上来。
金诚忠递上银子,说道:“不用找了。”
店小二道:“多谢客官。”
宋雨他们三人接过茶便喝,金诚忠看在眼里,面现喜悦,看他们喝完一杯茶,锦衣卫甲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宋雨问道:“怎么啦?”
锦衣卫甲道:“属下有个不好的毛病,只要空着肚子喝茶马上就会拉肚子,刚才因为太渴,给忘了。”
宋雨道:“快去快回。”
看着锦衣卫甲蹑手蹑脚走路的样子,宋雨喃喃道:“这是什么毛病?”
锦衣卫甲刚进茅房,金诚忠就跟了进去,将其打晕。将他的衣服脱下来穿上,再用易容术装扮成他的模样,回到了茶馆。
宋雨没好气的道:“怎么去哪么久,好了没有?”
金诚忠答道:“好了。”
宋雨道:“我们走。”
金诚忠跟在宋雨身后,来到王振的府邸,见王振坐于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身后两名宫女在为他捶背。
宋雨带领两名锦衣卫走到王振面前。金诚忠目露凶光,几次想动手,但都忍住子,心想离近一些再动手不迟,王振睁开眼,金诚忠忙低下头,王振朝宋雨使子个眼色,宋雨一挥手,金诚忠不知何意,回头见锦衣卫乙退出门外。金诚忠欲退出,被王振叫住,问道:“你是何人?”
宋雨道:“公公,他是属下的随从,跟随属下多年。”
王振道:“不对,他要是追随你多年,怎么会连我使的眼色都不出来,你的两个随从我都认识,此人外表看上去很像,可是举止上大不相同。”
金诚忠道:“公公,小人今天身体不适,所以行动迟缓,请公公恕罪。”
宋雨道:“公公,他所言非虚。”
王振叫了声来人啦!就从门外冲进来一群锦衣卫,将金诚忠团团围住。
宋雨叫了声公公,王振道:“刺客混进来你都不知道,给我把他拿下。”
金诚忠一把撕下面具,喝道:“王振,纳命来。”
宋雨说了声保护公公,拦住金诚忠,两人打起,锦衣卫使用袖箭,射向金诚忠,金诚忠躲避不及,胸部连中两箭。
金诚忠忍痛将箭拔出,往地上一扔,团团围住他的锦衣卫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王振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敢闯到我的府上来,都给我听好了,不论死活都得给我抓住他。”
众人应了声是。
金诚忠挥剑刺死两名锦衣卫,杀出条血路,破窗而逃,宋雨带人追出。
金诚忠飞上屋顶,众人放袖箭,但未射中,宋雨追上屋顶,四下却没人影。
宋雨气急败坏的道:“给我仔细的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众人忙四下收寻起来,宋雨回王振面前跪下。
王振道:“那刺客呢?”
宋雨道:“属下已吩咐下去,量他插翅难逃,公公没事吧?”
王振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把刺客带到府上来。”
宋雨磕头道:“公公息怒,此人易容术实在太高明,属下毫不知情,请公公明查。”
王振叹了口气道:“起来吧,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宋雨忙磕头谢道:“多谢公公。”
王振道:“以后除了你以外,任何人不得踏入我府上半步。”
宋雨道:“属下尊命,请公公放心,他想逃出去可没那么容易,属下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王振道:“要是不抓住他,以后我连觉都睡不安稳,你给我听好了,天亮之前一定要把他给我抓回来,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有什么闪失,小心你的脑袋。”
宋雨道:“公公放心,天亮之前属下一定把他抓回来交由公公处置。”
王振道:“赶快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宋雨道:“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