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诚忠道:“这不是主要原因,十年前,有一个少年,他的父亲含冤而死,母亲被杀手杀死,少年侥幸躲过一劫,十年后,少年遇到那个杀手,原来当年杀死他母亲的就是主人派去的杀手,名叫绝情。”
孙旭道:“你就是那个少年,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主人就不该救你,枉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好兄弟。”
金诚忠道:“你把我当好朋友,好兄弟,我何常又不是这样对你,你口口声声说做杀手不可以有感情,可我觉得,你却是一个有感情的杀手,至少你还记着主人对你的养育之恩。”
孙旭道:“我对主人,就像你对余琴一样,主人从小把我抚养长大,这份恩情,就算是杀光世间所有的人,也报答不完。你今天杀了他,不管以前我们之间是多好的兄弟,我只能杀你为他报仇,拔剑吧。”
金诚忠道:“每次和你相遇,都少不了酒,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孙旭道:“酒我早准备好了。”说着从旁边取出大坛酒,还有许多碗,将碗铺开,将坛中酒全倒在碗里。
金诚忠走过来,盘膝而坐,端起一碗酒,和坐下来的孙旭碰了碗,然后一饮而尽,说道:“如果你不是那么固执的话,也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孙旭将碗中酒喝完,将碗一扔,说道:“可惜我和你成长的环境不同,从小我就只知道听从主人的命令,不懂得和别人交朋友。”
金诚忠又喝了一碗酒,说道:“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人,可以没有感情,可以置别人的性命如草芥,可以活得如此的悲哀,却又若无其事。”
孙旭喝了一碗酒,说道:“因为他本来就什么也没有,是主人收留了他,他的一切都是主人的,所以他一生只会为主人做事。”
金诚忠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吗?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多么的不容易,不好好的活他几十年,就这么走了,你难道不觉得遗憾吗?”说完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四贱。
孙旭喝完一碗酒,微微一笑的看着金诚忠,冷冷的道:“我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废话少说,出剑吧。”
两从打起,孙旭不是金诚忠的对手,胸口中了一剑,口中吐血不止。
孙旭道:“好剑法,能死在你的剑下,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说完像根木头一样倒了下去。
金诚忠想起了那天和孙旭的几句对话。
孙旭问他,如果有一天,主人要你杀我,你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金诚忠回答说会,孙旭说要是主人要我杀你,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如果你死了,我绝不会埋你。
金诚忠说如果你死了,你一定会亲手把你埋了。
金诚忠扛了孙旭的尸体,把他埋了。临走时,金诚忠对着孙旭的坟说道:“你要是不那么固执,会转个弯该多好,那样我们一定会是最好的朋友,绝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安息吧。”说完转身离开。
锦衣卫指挥使宋雨,因为没能将金佛安全送到,不敢再回皇宫复命,整日躲在小酒店里等消息,希望金佛的事就此了结,谁也不再提起。
宋雨是这样想的:王振给他的堂哥送贺礼,礼物并不单单只有金佛,还有其它的奇珍异宝,金佛只是这些礼物当中最贵重的一件,眼下金佛让人劫走,已无追回可能,那就只有当金佛并不存在,宋雨找人伪造了一张礼单,这样就天衣无缝了,收礼的人是不会去在意有些什么礼的,只会让账房先生将礼物一一记下,然后入库,收礼的人不提,送礼的人也绝不会再提,这是宋雨多年的经验,这样他就能蒙混过关。
但宋雨还有另外一个担心,他在等宫里的回信,王永这边收到王振贺礼的信已经寄回去了,信中并未提到礼物的事,但王振生性多疑,到处都是他的爪牙,只要走露了消息,他将人头不保,宋雨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在王振身边,他是有耳目的,王永这边的信送到,王振看了不起疑,宫里会给他消息,到时他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交差了。
宋雨在等消息时却收到王永一家全部被杀的事,当下不再担心金佛的事,连夜带上手下,拼了命的往皇宫赶,只两天功夫,便进了宫中,跪在王振面前,哭丧着脸,把王永一家被血洗的事说了。
王振听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喝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宋雨道:“公公,王大人一家四十几口人,无一幸免,全部都被人杀了。”
王振道:“什么,我王家从此岂不是要绝后了……”
宋雨道:“请公公节哀。”
王振冷冷的道:“宋雨,我让你送一份贺礼,你居然给我办砸了,丢失的金佛尚未找回,如今又发生这种事,我留你何用?来人……”
宋雨听了这话,吓得混身发抖,想不到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还是逃不过王振的眼睛,赶忙求饶道:“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啊,请公公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金佛找回来。”
王振道:“事到如今,找回金佛又有何用?”
宋雨道:“是,属下一定加派人手,尽快抓住凶手。”
王振道:“他们是我王振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我王家唯一的血脉,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下如此毒手?”
宋雨道:“回公公,属下已派人正在抓紧调查,县令府也派出了捕快查找凶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王振道:“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到凶手,通通都得人头落地。”
宋雨应了声是。
王振又道:“别忘了还有你的人头。”
宋雨赶忙赴到地上道:“属下明白。”
王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宋雨慌忙从地上爬起,行礼道:“属下告退。”
王振道:“等等,给我抓活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我要把他五马飞尸,碎尸万段。”其中后面这两句加重了语气。
宋雨道:“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