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诚忠把师弟五人都召集到大厅,待大家到齐以后,金诚忠道:“这次师父闭关,少了半把月应该不会出关,我想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下山去找当年的萝卜头,为平叔报仇雪恨。”
林消遥道:“好啊,这次可有得玩了。”
张通道:“十年了,该是为平叔报仇的时候了。”
苏先博道:“大师兄,我这就去准备。”
陈佛道:“各位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当年萝卜头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这事只怕他早就忘记了。”
李慕道:“他忘了,我们可没忘,如果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金诚忠道:“话虽如此,但也得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还和以前一样为非作歹,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如果只是个普通人,那就由他去,六弟,你意下如何?”
陈佛道:“大师兄,我没意见,只是背着师父下山我觉得有点不妥,万一……”
金诚忠道:“你放心,如果真让师父知道,一切罪责由我来承担。”
陈佛道:“大师兄,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金诚忠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你是担心师父出关后见不到我们?”
陈佛点头说了声对。
金诚忠道:“师父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关,倘若真出来了,就说是我让你们跟我下山的,他要打要罚,由我一个人顶着。”
苏先博道:“你们听大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六人从结拜为兄弟那天起,就已经不分彼此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也是一样。”
林消遥道:“是啊,大哥,你这么说就是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张通道:“二哥说得对,虽然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叫你大师兄,但那是在师父面前,如今师父不在,我们都叫你大哥。”
金诚忠道:“这些我都知道,陈佛,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才算妥当。”
陈佛道:“我认为应该跟师父说一声,经得他的同意之后,我们再下山。”
林消遥道:“六师弟,你这么认真干嘛,要真跟师父说了,师父还能让我们下山吗?”
李慕道:“也不知六弟心里是怎么想的。”
金诚忠道:“六师弟,你认为我们跟师父说要下山去报仇,他会让我们去吗?”
陈佛道:“不会。”
金诚忠道:“这就对了,如果你认为我们偷偷下山是对不起师父,难道你就不认为不下山是对不起我们自己吗?还有平叔,想想这十年来,我们苦练武功,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平叔报仇,将来可以有所做为,能够出人头地,有些时候做一些违背师父意愿的事,只要结果不会伤及无辜,而对自己又有好处,为何不去做呢。要知道,这天底下有好多事情若按规矩去做,是根本做不成的。”
陈佛道:“大师兄,是我太多虑了。”
金诚忠道:“你有这种想法,证明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样吧,这次下山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留在山上,万一师父早一点出关,也好有个人跟他说一声。”
陈佛道:“大师兄,那我就留在山上。”
金诚忠道:“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山去。”
陈佛拱手道:“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办完事早点回来。”
五人一一向陈佛拱手,相继出门,看着五人离开,陈佛脸上现出一丝惆怅。
五人下山后,到山下小镇买了马,只一天工夫,便到了昔日那个小镇的街头,那个六人曾经在这里讨饭,受人欺负,饱受痛苦的地方,十年后,兄弟五人旧地重游,各自心里都生出许多感慨来。和十年前相比,这里似乎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条街道,就连街上的行人,看起来都是一样的。若没有几人的相遇,结拜,上灵山学艺,当年的那几个小乞丐,会过成什么样子,是继续沿街乞讨,还是早已饿死街头,离开人世。就算活着,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讨点吃的吗?一想到这些,五人都不禁感慨万千。正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小乞丐正在乞讨,五人都不约而同的从身上掏出银子,扔到乞丐面前的破碗里。
五人走过一处肉铺,李慕认出了那卖肉的就是萝卜头,叫住了大家。虽然时隔十年之久,萝卜头也长大成人,但是头型却没多大变化,依然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李慕道:“大哥,就是他。”
金诚忠道:“没有认错吧?”
张通道:“就算他化成灰我们也认得。”
金诚忠道:“我们过去看看。”
五人才一走过去,萝卜头就热情的招呼道:“几位爷,你们要点什么,本店的猪肉在本地是出了名的好,肥肉肥,瘦肉瘦,吃了保管你们下次再回头。”
张通问道:“你们家老掌柜的在吗?”
萝卜头道:“你是说我爹呀?早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以前我是少爷,现在就是个卖肉的。”
正在这时,一个孕妇领着个孩子走了过来,孕妇手里拎着食盒,孩子高兴的跑过来叫爹,说我和娘给你送饭来了,这孩子约莫四五岁,长着个小萝卜头,看上去可爱极了。
那孕妇走过来道:“孩子他爹,这么晚才给你送饭过来,一定饿坏了,赶快吃吧。”
萝卜头道:“你看你,我说了我回去吃就行了,你非要送过来,你挺着个大肚子,走那么远的路,多危险呀!来,我先扶你坐下歇会。”
孕妇坐下道:“你来回跑浪费时间不说,关键这肉铺要没人看着怎么成呢?”
萝卜头道:“我可以请旁边人照看一下,毕竟孩子和你的安全最重要了。”
孕妇道:“好,我听你的,明天我就不送了,赶快吃饭吧。”
萝卜头这才想起金诚忠他们,笑着道:“光顾着和你聊,把几位客官都给怠慢了,几位客官,不好意思。”
金诚忠道:“没事。”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有种心酸的感觉。
张通先道:“我们走吧。”
林逍遥小声道:“你们不打算报仇了。”
金诚忠道:“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下得了手吗?”
李慕道:“他爹都已经死了,毕竟他那时还小,不懂事。”
张通道:“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看来这句话是真的,这十年时间真的冲淡了我的仇恨。”
林逍遥道:“这仇报不报,那是你们的事,你们和平叔最亲,你们说了算。”
苏先博道:“我们去看看平叔吧!”
大家都点头同意,随即离开了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