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得意的看着满山遍野的尸骨,仰天哈哈大笑,笑罢自语道:“真是太有意思了,明明可以早早撤退,可他们却偏偏不退,明军有五十万大军,而我瓦剌只有区区五六万勇士,却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全军覆没,自古以来,有谁能有我这样的战绩。更重要的是,还把小皇帝给生擒了,以前每次见到他,都得给他下跪行礼,如今他却成了我的阶下之囚,从今往后,整个中原都将是我瓦剌的。哈哈……”
金诚忠斩杀了王振,报了父母大仇,埋藏在内心多年的仇恨得到了释放,他得意的看着王振的尸骨,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正在这时,杨玉明来报,说捡到了几十车金银珠宝,问金诚忠如何处置。
金诚忠心想金银财物现在根本没什么用处,于是道:“你找几个可靠的兄弟,先把他埋起来,以后再将他取出来用。”
杨玉明应了声明白了便去了。
没过多久,杨谨慎也过来说捡到几十车金银珠宝,金诚忠也让他带几个人找个地方先埋起来,做上标记,日后再回来取,杨谨慎依言行事。
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皇上被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震惊朝野,太后决定用金银珠宝把朱祁镇换回来,但却根本不现实,也先要的可不是金银珠宝,他要的是大明的万里江山。
有大臣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安定人心,应该找个人代理皇上之职。很快,朱祁镇的弟弟成王朱祁钰被众臣推举为代皇帝,召集大臣商议退敌之策。
也先大营外,苏合和桑达相约来找也先,要门口的守卫通传一声,但守卫却道:“两位将军,太师已经睡下了,明天一早再来吧。”
两人转身正想走,却见金诚忠来了,桑达道:“金将军,这么巧?”
金诚忠道:“在下有要事要和太师商议。”
桑达不屑的道:“太师已经睡下了,金将军还是请回吧。”
金诚忠向守卫道:“我有要事见太师。”
守卫道:“金将军请。”
金诚忠得意的看了苏合和桑达一眼。苏合和桑达对视一眼,二人一脸愤怒之色。
苏合道:“真是岂有此理。”
桑达道:“这金诚忠是越来越长本事啦,太师居然如此器重他。”
苏合道:“你我二人追随太师多年,立下多少汉马功劳,要见太师都得等候通传,可他却能直接进去,再这样下去,你我很快连立足之地都没了,以前我为了跟你争夺吉雅,不得不处处和你作对,而如今,我们谁也得不到吉雅,倒是很快成了他的了。”
桑达道:“依我看,得尽快想办法将他铲除才是。”
苏合道:“你会这么想就对了,我也正有此意,只是吉雅已经对他动了真情,而太师又如此器重他,想要动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弄不好触犯了太师,对我们俩都没好处。”
桑达道:“我倒有个办法。”
苏合道:“什么办法?”
桑达道:“但我有个条件。”
苏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谈条件。”
桑达道:“听不听随你的便。”
苏合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放心,从今天起,我不会再为了吉雅而跟你争风吃醋,以前我们是多好的兄弟,在沙场上久经生死,总是不离不弃,可为了争夺吉雅,弄得争锋相对,反目成仇,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有什么办法就说吧,只要能铲除金诚忠,我什么都依你。”
桑达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说完在苏合耳边耳语了几句,苏合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四名刺客杀死了也先营帐外的守卫,摸入也先营帐内,也先从睡梦中惊醒,和刺客混战在一起,桑达和苏合带兵冲进营帐救也先,斩杀了两名刺客,另外两名被生擒,押到也先面前跪下。
苏合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甲道:“想要我说出我大哥是谁,哼,休想。”说完用手中短剑一抹脖子,之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刺客乙跪下磕头道:“小人该死,求将军饶命。”
桑达道:“你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我就饶你不死。”
刺客乙道:“是……是金将军。”
桑达道:“哪个金将军?说详细一点。”
刺客乙道:“金诚忠金将军,求将军饶了小的吧。”
苏合一剑刺死刺客乙,说道:“原来是他。”
桑达道:“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身为一个汉人,甘愿做我们走狗,原来是另有所图。”
苏合道:“太师,我这就去把他抓来,让太师发落。”
也先的目光紧盯着二人,面无表情。
桑达叫了声太师,话还没说完,就被也先大声喝道:“你们两个的戏演完了没有?”
苏合和桑达面面相觑。
也先继续说道:“金诚忠今天来告诉我,说要我加强戒备,晚上会有人来刺杀我,我当时大骂他一顿,说你们俩个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苏合和桑达赶忙跪到也先面前,齐声道:“太师息怒。”
也先道:“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桑达道:“太师,我们这么做绝无恶意,只是想让你别太过信任金诚忠,请太师明察。”
苏合附和道:请太师明察。
也先道:“你们是想铲除他吧?”
苏合道:“太师,不管金诚忠现在怎么样忠心耿耿,但他始终是汉人,再说,这个人胸怀大志,绝不会屈居人下,他这么拼命,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阴谋,太师,且莫养虎为患啊。”
也先道:“要是今晚这两个刺客得手,你们还会这么说吗?”
桑达道:“太师息怒。我二人从小就跟随太师,太师待我们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我们又怎会胆敢起判逆之心。”
苏合也附和道:“我二人对太师忠心一片,请太师明察。”
也先道:“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我自会定夺,以后你们下面的兵马,包括你们俩在内,都交由金诚忠调遣。”
桑达道:“太师,万万不可啊。”
苏合道:“太师,如果把兵权都交给金诚忠,万一他……”
也先道:“我自有分寸,你们都下去吧。”
二人应了声是,出了营帐,走了一段,桑达先开口道:“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进去之后我才想到的计策,怎么他就知道而且还告诉了太师。”
苏合道:“这个金诚忠实在不简单,他竟然能看穿人的心思。”
桑达道:“你是说他能看穿我心里想什么。”
苏合道:“你仔细想想,他进去的时候故意做了个得意的动作,是为了激怒我们。”
桑达道:“让我们上了他的当,更可恨的是,太师居然把我们的兵权都交给了他,这下他不顶了天啦。”
苏合道:“这倒不怕,太师虽然让我们听从他的调遣,却没有削我们的兵权,我们手底下的兵只是名义上听他调遣,实际上还掌握在我们手里,放心吧,他永远也取代不了我们的位置,如果今晚去刺杀太师的人是他金诚忠,你想他还有命活着回来吗?”
桑达道:“要是换作他,早被剁成肉泥了。”
苏合道:“但我们却活着回来了。”
桑达道:“我终于想明白了,不管太师有多信任金诚忠,他始终是个汉人,汉人跟我们永远不是一条心。”
苏合道:“想明白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