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这顿庆功宴,气氛远比昨天更热闹。
因为已经知道了齐晖的酒量,谁也不肯自找难堪,大家都在浅酌慢饮,随意表示。
反倒是插科打诨,刻意逢迎扬长胜,在杨善豹明年能得麟子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祝贺的祝贺,打趣的打趣,酒桌之上欢声笑语。
把杨老爷子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老爷子今天高兴,京城来的那几个保健局的专家,也跟着赚了便宜,总算是吃上了来到江南之后的第一顿大餐。
不过杨老酒宴中间的一句话,也让他们心生寒颤,顿起兔死狐悲之凄凉。
“你们几个今后要专心钻研业务,博中西医特长,为领导做好服务,在保健局新的首席确定以前,安心做好本职工作,否则的话,哼!。”
这几个专家心中一惊,全部吓得噤若寒蝉。
他们心里明白,温世海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他们心中庆幸,昨天幸亏当即力断,及时和温世海划清了界限,否则的话,这件事情,自己难免受到牵连。
其中有几个心思灵动的更是冷汗直流。
做为温世海的心腹,他们清楚他这几年利用职权,做了许多贪赃枉法的事情。
华国泛滥的抗生素,背后就有他的功劳。
国内或者国外的几大药厂,都和温世海过从紧密,他们的市场许可证,都和温世海脱不了干系。
政治斗争从来是严酷无情,现在不可能再会株连九族,但是翻翻你的黑帐,那是理所应当。
是个明眼人就知道,温世海所做的那些事,根本经不起检查。
他这次丢失的绝不是保健局首席的尊位,秋后算账,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两可。
几位专家心惊胆颤,一起抬头看向齐晖。
这个小农民已经深得扬长胜的喜爱,并且他的医术就在这儿摆着,出神入化,无人能及,下一个首席,会不会就是他呢?
这件事情,虽然听起来荒诞,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齐晖的背后有扬长胜啊,仔细想来,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扬长胜说完,就不再搭理这几个专家。
他们借此机会,慌忙端起酒杯,簇拥到齐晖面前,给他敬酒。
齐晖对她们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更对他们这伙墙头草的性格鄙夷万分。
保健局应该是个纯学术单位,有这样的人在,无论医术再高明,保健局的气氛也肯定是乌烟瘴气。
如此重要的部门,竟然会这样,齐晖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本来也不想搭理这些家伙,但今天这场酒席是杨老的喜事,倒也不方便闹的众人尴尬,于是笑笑说道:
“我的习惯是要么就喝尽兴,要么不喝,你们说怎么办吧。”
那些个专家一听大惊失色,齐晖昨天大发神威,灌挺众人的事迹,早就在疗养院传开了。
要是让他尽兴,自己的小命早没了。
于是他们急忙喝干自己杯中的酒,说道:
“齐神医您随意,以茶代酒就好,我们就是表达个心意,也不能多喝,下午还要返回京城。”
胡浦周心中一动,要知道,齐晖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嬉笑怒骂,就没有他不敢说的话,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如果他要是能去保健局坐镇,凭他的水平、实力,绝对能够扭转保健局当前的局面。
胡浦周打定主意,找个机会,一定向扬长胜力荐。
那几个专家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又坐了一会儿,借口下午要赶飞机,就先走了。
扬长胜也不挽留,在华国,能够和他共进午餐,已经给他们留够了面子。
若不是今天高兴,这点机会也不会给他们。
吃过午饭以后,于定国和龙英华也不好赖在山上不走,也站起来向扬长胜告别。
临别之际,扬长胜单独把于定国叫到一边嘱咐道:
“定国,你一直在江南干的不错,上面的意思说要让你动动,再给你压压担子,你要继续努力,只要专心为群众做事,我永远支持你。”
这句话从扬长胜嘴中说出来,于定国清楚以前的传言已经变为事实,并且很快就会落实到行动上。
扬长胜虽未明说具体会让他去哪个部门,但是既然要给他压担子,那就肯定是要高升无疑。
于定国宦海沉浮多年,已经修炼的心沉如海,低声保证道:
“请杨老放心,我一定保持一名党员的本性,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好,你去吧。”
送走了于定国和龙英华,众人看到扬长胜好像有话要对齐晖讲,也都知趣的起身离开。
众人都走后,扬长胜问道:
“齐晖,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齐晖内心一惊,兵者诡也。
杨长胜一生征战,见多识广,更何况人老成精,目光如炬,肯定已经觉察到异常。
但是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坦然说道:
“我也没打算瞒着您老,我以前在组织上的时候,曾经有过奇缘,有位老人传授给我一套功法,所以我可能是华国为数不多掌握内功心法的人。”
“不瞒您老说,那套功法武医一体,但是我只记住了一小半,您和善豹哥身体内的淤毒,就是用那套功法驱除的。”
“那你的种植呢?”
“也是那位老人传授的。”
齐晖说的相当自然,和对杨家兄弟以及胡浦周说的大体相同,只是略微详细一点。
扬长胜眼色突然变的严厉,冷声说道:
“部队培养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你拥有了这套功法,应该更好的为国家出力,那你为什么离开部队?”
关于这一点,齐晖也早有准备。
随着鹤伴山果业的崛起,他也逐渐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有些秘密与其严防死守,倒不如虚虚实实。
这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我的兄弟小虎牺牲后,我痛不欲生,我们两个是一同进入部队,又一同进入组织,他死后,组织上的一切,都能看到他的影子,老首长看到我的状态已经影响到工作,就同意了我回到地方,但是他和我有约定,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我还要毫无条件的回到组织。”
扬长胜叹了口气,他也是从炮火纷飞的战场中走过来的,有些亲如兄弟的战友,也倒在敌人的子弹下,那种痛苦,确实常人难以忍受。
齐晖的解释,虽然牵强倒也合理。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扬长胜又冷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