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5里外正有一支大军正急速向我军方向而来”
这名斥候来到土坡下,立即翻身下马向俞大猷汇报道。
来得好快!俞大猷闻言心中暗凛,当即下令道:
“传令全军,列阵!”
“列阵!”
“呜呜~”
伴随着呜咽的号角声,营地内的俞家军快速集结起来,整军列阵。
很快,8000俞家军集结完毕,俞大猷坐镇中央,两翼士兵左右张开,形若鹤的两翼,盾步兵在前,弓箭手居后。
鹤翼阵,一种两军对阵中攻守兼备的阵型,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否则就不能达到目的。
“踏踏踏!”
俞家军刚刚集结完毕不过一刻钟时间,伴随着一阵密集、整齐的脚步声,5000撼山营将士如同一片黑云一般缓缓出现在俞家军的视线中。
撼山营主将王彦章一马当先,居于军前,周仓、裴元绍、武乐三人率领着3000甲士紧随身后,彻里吉、呼厨泉两人则率领着2000撼山营将士居于两侧。
“真虎狼之师也!”
看着前方缓缓压来的撼山营,俞大猷眼中一亮,由衷赞叹道。
精良的兵甲,整齐的军列,撼山营尚未靠近,一股凛然的气势就已扑面而来。
撼山营阵前的王彦章看着对面俞家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经过义岗、向家镇两战之后,浴血后的撼山营已然发生蜕变,成长为了当之无愧的精锐之师。
而对面的俞家军居然能够在撼山营的浩荡威势之下不见丝毫动乱,显然也是一支精锐之师,不好对付。
“停!”
待至两军靠近不过一里之时,王彦章轻扬手中长枪,身后的副官见状顿时一声大喝,挥舞手中的令旗下令道。
5000撼山营将士得到将令后迅速停住步伐,原地列阵,整个大军一动一静之间不见丝毫慌乱。
“驾!”
大军停住以后,王彦章单骑而出,驰至两军中央停住。
“本将麒麟镇撼山营主将王彦章,有请贵军主将出来说话!”
单手勒住战马,王彦章气沉丹田,扬声高喝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遍四方。
“王彦章!后梁名将王彦章?猛将也!驾!”
看着场中威风凛凛的王彦章,俞大猷眼神更亮,口中一声赞叹道,说完同样跃骑而出。
“将军!敌军来意不明,不可轻易冒险啊!”
“将军!”
两旁的其他俞家军将领见状纷纷列于路前挡住俞大猷的去路,出声劝阻道。
自两宋重文轻武以来,中原武学渐渐没落,军中将领也多以文人出身,军中已无太多传统的冲阵猛将,及至明朝后期,更显式微,如俞大猷这般站在当代巅峰的武将也不过炼神中期境界,远不可与两宋以前猛将叠出的时代相提并论。
而王彦章作为后梁第一猛将,在后世野史中广为流传,这些军中的将领皆有所闻。
若是王彦章心存歹意,他们的主将俞大猷有可能就危险了。
“无妨!”
俞大猷见状摆了摆手制止住这些劝阻的将领道,说完径直自阵中穿过,往王彦章驰去。
“大明俞大猷,有幸得见后梁第一猛将声威,幸会幸会!”
俞大猷驱马来到距离王彦章不过20米处,在马上拱手一礼道。
看着前方威风凛凛的王彦章,俞大猷的心里却是思考起这片土地主人的身份来。
能够得后梁第一猛将相辅,想来应该不是懦弱守成之主。
“俞将军,贵军无故犯我麒麟镇境内,不知所为何意?”
看着镇定自若的俞大猷,王彦章脸色一凝,开口肃然道,身上气势凝聚一体向俞大猷压去。
“王将军差矣!我俞家军只不过是想找一处落脚之处罢了,对周遭百姓秋毫不犯,何来犯境之说?”
面对王彦章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俞大猷视若无睹,镇定自若道。
“这方圆上百里之地结为我麒麟镇统辖范围,你们未经我主同意就擅自踏入我麒麟镇境内,这就似若对我麒麟镇的挑衅,我撼山营将予以驱逐”王彦章口气强硬地道。
“俗话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观贵主治下安定平和,想必也是有为之主,难道却是区区毫无度量之人?”
俞大猷闻言倒也不怕,面露讥讽之色道。
“哈哈,好胆色!你这句话我记住,不出两日之后我主就会返回麒麟镇,待我主回来后我自会代为转告。不过,在这段时间内希望俞将军能够约束治下,若有作乱者休怪王彦章枪下无情!驾!”
王彦章闻言眼中欣赏之色逾浓,仰天畅快一笑道,说完驱马而回。
俞大猷的一番作为已经赢得了王彦章的尊重,有名将之风!
“全军后退五里,安营扎寨!”
回到军阵后,王彦章立即下令道。
俞大猷刚才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此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与麒麟镇为敌,只不过是想求个容身之所。
既然对方并无敌意,无端开战不过是平白为麒麟镇树敌,损耗自身实力。
再者,观其行,知其虚实!
刚刚俞家军的表现已经证明这是一支精锐之师,主帅俞大猷也非易与之辈,凭撼山营的实力战之或许能胜,但要想歼灭对方却不可能,一旦让他们自江上逃脱则后患无穷。
所以,关于如何处置这俞家军王彦章也不敢冒然决定,一边率领退后五里扎营,一边命人将这边的情况飞报麒麟镇,静待主公司马宇回归后再做定夺。
俞大猷这边见撼山营开始后撤,自然也不会主动进攻。缺少兵甲,丢失了火器优势的俞家军正处在战力的最低点。
现在的俞家军就犹若无根之萍,必须先找一个落脚之处安置俞家军和身后的1万民夫、匠人。
俞大猷心中清楚他并非人主之才,与其勉力挣扎,不如投效明主。
而刚才与王彦章的一番对话使得他心中不由期待起来,在官场中饱受打压,在官场浮浮沉沉数十年的俞大猷心中强烈地期待着能寻得一名主,在这乱世中一展胸中才华。
就这样两军保持着默契,各自在相隔五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对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