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静静地看着周渠清，半响，女孩轻轻地抿了抿唇。
她说，“我知道啊。”
并没有多么特殊。
好感度就是最直观的东西。
6%的好感，对于一般人而言也不过是刚刚有了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心情而已，也可以转瞬就忘掉。
周渠清撑着下巴笑起来，“言卿，你应该知道新人副本中表现最亮眼的那个人可以得到身份技能吧？”
言卿点点头，这件事她从时衍那里多少听说了一点。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周渠清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眼眸中却有点势在必得的意味：“这次的新人质量不高，目前的线索和探索度应该都是你最高，只要能够度过这七天……”
他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言卿。
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站在周渠清的角度来说。
他只是有点好奇，好奇连时衍都表现出一点兴趣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甚至连S级的道具都眼也不眨地给了她。
周渠清看向言卿。
女孩半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看不清，隐约能够感觉到她在思考。
只要对比一下，就能知道，周渠清目前能够给她的要比时衍好些，至少这个副本肯定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
副本这东西，她自己也能过。
“不用了呢。”
言卿抬起头来，笑吟吟地出声：“我啊，目前并不打算有第二个哥哥。”
……
……
在楼梯间撞见周琦的时候，言卿其实并不意外。
她每个课间都会往火箭班所在的教学楼跑，一来是观察于珊珊，二来也是为了去找时衍。
只不过时衍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十次有个两三次能碰见他就算不错了。
看见周琦的时候，周琦正倚在楼梯间的墙壁上，她抱臂站在那里，看到言卿上楼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她。
言卿意识到一点，周琦是在等她。
“上午好。”
言卿先笑吟吟地打了招呼，弯着唇看向周琦。
周琦也笑一下，“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么？”
“你应该会想告诉我点什么吧？”言卿停住了脚步，她看向周琦，对面的女生身上仍然带着纱布和膏药，但瞧起来却并没有什么弱不禁风的感觉。
周琦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言卿一下，若有所思道：“我挺喜欢你的。”
言卿呆了一瞬，随后想起了自己开局得到的加成buff，很快便释然了，表情淡然地反问：“所以呢？”
“我猜，你应该会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刚好我对你感兴趣，我们互相交换，谁也不亏。”周琦弯着唇看她。
女孩不自觉蹙起眉头，方才一直挂着唇边的笑容收敛了点。
周琦也没多说，只是看着言卿笑，“今天晚上天台见，你有想要问的问题我都可以为你解答。只要你愿意的话。”
这话说完，周琦也没看言卿的反应，转身便上了楼梯，走了几级台阶后，周琦略微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看向言卿，出声提醒道：“时衍今天不在，他一下课就不见了。”
言卿抿了抿唇，再抬头时看着周琦弯唇笑了一下，乖巧绵软的模样。
“我知道了。”
——
一直到一天的课程全部结束，言卿回到寝室的时候，今天才第一次看见了时衍。
时衍坐在椅子上，双脚交叠搭在桌子上，因为椅子是有靠背的，所以少年躺在椅子上，脑袋略微向后仰着，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喉结处现出一丝漂亮的弧度。
他闭目养神着，哪怕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也没有抬头，只是交叠的手臂略微动了一下，做出了一丝反应。
言卿知道少年现在是醒着的，只是他脸上的困倦实在太明显，所以并没有去打扰时衍，女孩转身拉了个椅子在时衍身旁坐下。
时衍眼睛并没有睁开，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疑问的低哼，许是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声音有点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言卿抿了抿唇，思索两秒，将今天碰见周琦的事情告诉了时衍。
少年静静地听她将事情说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眉眼间仍然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意，他细微地打了个哈欠，眼眸因为哈欠反应带了点水意。
时衍转过头来，看向了言卿。
“她约你去天台？”
言卿点点头。
时衍温吞吞地抬手，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眼眸中的困意稍微消散了一些。
“可以去。但要注意一点，不要答应她所说的任何请求。”时衍开口时的声音还带着点疲倦，少年声线本就偏向清冷，这会出声的语调低得显得有点哑：“记住，任何请求。”
言卿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时衍，欲言又止道：“哥哥最近好累的样子，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么？”
周渠清这些天也是，他们明显是为了另外的东西而来，过副本只是顺带。
听到言卿的话，时衍停顿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了眼言卿，对上女孩明显带着关切担忧的眼神，少年思索了两秒。
“只是最近频繁使用技能的一点小作用罢了，没什么大问题。”时衍轻描淡写道：“等你离开这个副本应该就会听到一些风声，世界规则将要重组，目前的排行榜也会进行很大的变动。”
所以他们现在所在找的，也许就是关于规则的一些线索。
言卿没有再多问，她不自觉想到了当时在档案室时碰到的不知名的东西，以及那句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的‘请多多注意团队合作哦’。
不是那种系统的电子音，而是更偏向人声的声音。
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近在咫尺的时衍都没有任何反应。
“团队……”
时衍听到了她这句小声嘟囔，懒洋洋地掀眸。
言卿抿了抿唇，她在思索该不该告诉时衍这件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句模糊不清的提示也许就是他们在寻找的线索。
偏偏被她无意间碰到了。
女孩慢吞吞地抬眼，对上了时衍略显疲惫缱绻的眉眼。
他说，只是一些使用技能的小作用。
但也许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轻易，如时衍一般性格的人，不会轻易展露出疲态，除非他已经隐藏不住。
“我或许，知道那个线索是什么。”言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