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入侵瑗珲的沙俄炮兵而言,今晚将是一个他们终生难忘的夜晚。杀入兵营的刘兴华等人,手持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奇特步枪,不断收割着营地沙俄官兵的生命。
相比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炮兵,近距离的枪战之中,他们根本不是警卫排这些精锐的对手。在守卫他们的步兵,彻底被刘兴华等人歼灭之后,炮兵只剩下被屠杀的份。
面对这批夜色下的杀神,连投降的士兵也不放过。不少沙俄炮兵能做的,就是趁乱往营地外面跑。有多远跑多远,不再理会什么逃兵所要承担的严重后果。
任何人在面对生命受到威胁之时,能做的是发自内心的自我保护反应。而顺利攻进炮兵阵地的刘兴华,看着摆放整齐的老毛子火炮,也感叹这帮老毛子真是下了血本。
粗量看过去,四五十门盖上炮衣的火炮,炮口都指向前方的瑗珲城。面对这些优良火炮,刘兴华让突击队员,将附近有可能隐藏老毛子的地方全部搜查一遍。
发现没什么老毛子偷看之后,刘兴华从这些不同口径的火炮中,挑选一些适合部队所用的火炮,全部收入仓储器之中。一些看不上的,则命令突击队员往炮筒里丢颗手榴弹。
收掉这些沙俄花费巨资打造的火炮,对于附近的炮弹仓库,刘兴华同样没有放过。将里面储存的炮弹一扫而光,开始下令道:“打扫战场,准备撤!”
清楚随着时间延长,沙俄部队肯定会做出派重兵来援的决定。为了保证部队的安全,刘兴华并不贪婪全歼这些炮兵的功劳,直接做出快速撤离的决定。
随着今晚战斗中收缴的枪支被收走。刘兴华等人留下一地血腥的尸体,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在离开炮兵营地前,刘兴华掏出一把信号枪。往天空打了一颗灿烂的信号弹。
望着如同烟花般灿烂的信号弹光芒,那怕葛依乎打的正畅快。同样下令道:“命令部队,快点打扫战场,交替掩护撤出阵地。”
对于安民营每位军官而言,令行禁止的军令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任何军官,对于刘兴华的命令,都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信号弹,便是刘兴华给他们下达撤退的命令。
那怕视线之中,道路两旁城堆的马尸跟人尸之中。还存活着不少装死的骑兵。葛依乎也不会冒着士兵付出生命的代价,派人下去打扫所谓的战场。
今晚的伏击,对一连的官兵而言,也真正见识到什么才叫酣畅淋漓的战斗。有心打无意,这些以往来去如风,他们碰到也要小心的沙俄骑兵,被他们一边倒的屠杀。
幸存的沙俄骑兵,看着山道两旁突然安静了下来。也意识到,这些深夜伏击他们的清军,只怕已经离开了。小心翼翼起身。发现真的没有危险时,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惊了。
出来时齐装满员的骑兵营,如今能看到活着站立的。只能区区几个人而已。原本宽敞的山道之上,已经被累累的人尸马尸给填满,场面如同地狱一般。
先前还不觉得血腥的沙俄骑兵,此刻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彻底的惊呆了。不少士兵,如同行尸走肉般,不停行走在尸体堆里,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一个被眼前这一幕直接催毁心理防线的士兵,在一些幸存士兵愕然的眼神下,突然从地上捡起一支枪。大吼道:“我想回家啊!”
伴随这句话一出,士兵直接扣动了扳机。在倒下的瞬间。原本无神的眼神跟脸庞上,突然出现了微笑。或许在临死那一刻。他想到远在河那边的亲人。
或许觉得这次出来了,再也没有活着回家的机会。又或许是这位士兵觉得,这是他以最快方式,回到家乡跟亲人团聚的方式,举枪自杀结束了生命。
结束攻击的刘兴华,抢在沙俄大军形成包围圈前,带着兴奋的一连回到了外围的临时营地。而这个时候,沙俄指挥官亲自出现在,两处对他而言震惊的战场。
看着幸存的几个士兵,几乎都是失魂落魄的表情。原本有心训斥的苏包齐奇,非常清楚这些年青的士兵,被今晚这一仗,彻底打垮了信心跟斗志。
如果再刺激的话,这些士兵会做出什么反应,或许连他都没法预料。想到这,苏包齐奇难得压制怒火,带着相对温和的口气道:“士兵,能告诉我,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袭击吗?”
面对苏包齐奇的询问,一个看上去年龄稍大的老骑兵,突然起身道:“将军阁下,我们根本没发现,伏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只听到,不计其数的机枪声。
我们的哈夫少校,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突如其来的机枪打中。整个战场,很快变成一片地狱一般。敌人用机枪封锁我们进出通道,让我们只能被无情的宰杀。
另外在战斗当中,敌人还使用了一种体积小,威力却很大的炮弹。直接在空中便被引爆,那些弹片将趴在地上防御的士兵也炸死炸伤,让我们根本形成不了反击。”
听到这里,苏包齐奇非常震惊般道:“士兵,你刚才说,对方使用不计其数的机枪?你能确定,伏击你们的敌人,真的拥有无数的机枪?”
见这位将军有些怀疑,心情同样愤怒的士兵,立刻道:“将军,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询问任何一位幸存的士兵。我在骑兵营服役五年,我对机枪也有所了解。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敌人拥有数量如此之多的机枪,他们根本阻止不了我们的突围。相信将军应该知道,我们骑兵最怕的就是机枪。何况,还是在受到伏击的情况下!”
直视着这位将军的老兵,对于全营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自然非常的伤心。毕竟,对他而言,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爱上这支部队,跟部队的战友产生感情。
现在一晚上的时间,所有来时还活生生的兄弟,便成躺在这里冰冷的尸体。对于老兵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偏偏这位将军,还怀疑他所说的事实真相。
其它幸存的士兵,似乎都认识这位老骑兵。对于刚才老兵代他们回答将军的询问,他们心里多少觉得一丝温暖,觉得心里的难过恐惧似乎减轻了一些。
如今看到老兵生气,这位将军还不相信,立刻起身道:“我们可以证明,萨克所说的都是事实。如果将军不信,可以检查那些牺牲的士兵尸体,看看他们身上的弹孔!”
尽管只有区区几个幸存士兵,可他们形成的质问声,让将军也意识到先前的态度。换做从前,他或许会直接下令,枪毙这些敢顶撞他的士兵。
只是今晚这种情况下,整个骑兵营就只剩下几个幸存士兵。那怕他们是失败者,却也不是他能随意处决的。毕竟,现场还有不少随同前来的军官跟士兵。
本身指挥官位置就有些不稳,这个时候再闹出士兵生乱的事情。苏包齐奇完全可以相信,他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后方的指挥官解除军职,押回国内接受审判。
可身为将军的尊严,让他对几个士兵的顶撞,同样觉得异常恼火。直接朝身边的副官道:“找人,将他们带回军营,另外派人做个记录。我们去炮兵营看看!”
不再理会骑兵现场的苏包齐奇,在一队精锐骑步兵的保护下,再次来到同样血腥的炮兵营。看着军营里面,随处可见的尸体跟弹坑,苏包齐奇也非常震惊。
他震惊的并非这些士兵的牺牲,而是震惊这支清军的火力配备。在他看来,拥有如此实力的清军,他根本从未听过。要清军真这么厉害,他们又岂敢发动侵略战争呢?
就在他检查这些阵亡士兵的尸体时,前去检查炮兵阵地的副官,一脸难以置信般道:“将军阁下,我们的火炮都不见了!连仓库的炮弹还有守军的枪械都消失了。”
‘什么?’
对于苏包齐奇而言,炮兵的牺牲不重要,那些火炮比炮兵更重要。有了这些火炮,他能随时从后方调集一批炮兵来。可丢了火炮,他的麻烦就大了。
这次为了攻下瑗珲,他从后方军部申请了四五十门,原本装备其它部队的先进火炮。现在全部丢失,军部责问起来,他自然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难以置信的苏包齐奇,快步随着副官的带领下,来到那些修整出来的炮兵阵地上。看到除了几门歪倒在地的老旧火炮外,那些新火炮通通不见了。
就在这时,上前检查这些老旧火炮的军官,也一脸遗憾的道:“将军阁下,这些火炮已经不能用了。敌人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将炮管给炸坏了。”
这话很明白的告诉苏包齐奇,一晚上的时间,他损失了一个精锐的骑兵营跟炮兵营不说。连这些军部都非常关注的大批火炮,也同样丢失了。他的麻烦大了!
越想越气愤的苏包齐奇,突然仰天吼道:“啊!啊!啊!”
话音一落,陪在他身边的军官,便看到苏包齐奇突然闭嘴,不多时猛然吐出一滩腥红的鲜血。在所有军官震惊的眼神中,带着愤怒的表情倒下!场面又是一片混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