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整个木屋,月光携裹着森冷从简陋的窗户密密麻麻爬上枯草床,看那窗纸上的剪映,像是随时要破窗而入的长发恶鬼。
一声娇呼划破沉寂。
“我去!我不是在厨房吗,怎么一转眼就到这了?”
“惊弓之鸟”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双漂亮的鹿眼不住地打量着卧室,突然脚边传来毛绒绒的触感,少女惊呼一声,立马弹跳开来跌下了床,十分狼狈,哆哆嗦嗦看向床上。
“草!床上怎么会有死老鼠啊!”被吓得不轻的艾瑞斯拍着胸脯,没力气地瘫在地上:不行,我要去找大叔,这鬼屋子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心念一起,她起身就要去开门,谁知双手双脚都用上了面前这道破破烂烂的门却纹丝不动。
打不开,难道是强制机制?救命,大叔我想你了,呜呜呜……
而此时元九在另外一个房间睡得香甜,一表安详。
见此路不通,艾瑞斯立马转头寻找其它出口,小脑袋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窗户上,心理安慰道:没事,才二楼,跳下去也摔不死。
这么想着她快速来到窗口拉开了窗子。下一秒女孩脚底一软差点两眼撅过去,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草,怎么窗外会有骷髅头啊,还tm是长发……这门不出也罢……
艾瑞斯爬上床,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呢喃着阿弥陀佛,麻利麦麦哄各种乱七八糟是咒语。
突然门外传来异响,好像是铁器拖在地上的声音摩擦出来的声音。
女孩急忙跑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铁器拖地的声音断断续续,行进速度十分缓慢。
这节奏听着像是行动不便的人才能弄出来的,不会是那个老人吧。
这么猜测着她皱着眉把耳朵贴得更紧了,然后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听着,伴随着声音的节奏,脑袋里逐渐临摹出外面那人的形象,只道那声音越来越近。
好像就是那个老人!朝我这边过来了!完了完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才有七八米远了,艾瑞斯紧张得连呼吸都停了下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老人要狩猎玩家,那他一定能打开门,我得把握住老人打开门那瞬间逃跑的机会。
有了主意后,艾瑞斯猫着腰、借着月光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门的铆合处:门是朝里开的,那我待会把娃娃放在门背后,我躲床底下去。
这样如果老人不找床底那自己不用技能就能躲过;如果老人找床底,那我可以先把老人引过来再用技能,这样以从门到床的距离为缓冲时间,自己逃跑的几率会很大。
有了计划后,女孩立马就行动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伏在床下,眼睛死死盯着房门。
突然咚的一声门响,女孩吓得差点心梗,小手死死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看到自己的门安然无恙时,女孩松了一口气:是……是隔壁。
但女孩的心脏还是揪着,隔壁传来的声响格外地折磨人。
“砰——”“吨、吨、吨”“滋——”
武器声,鲜血喷溅声和惨叫声一股脑地钻进她的脑子里,把理智撞得溃散。
不行,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艾瑞斯苍白的指尖在面板上滑索着,关闭了自己的听觉。一瞬间所有声音消失,只剩下胸腔里那颗心脏活跃的声音。
女孩长呼一口气,绷紧的弦松了,理智逐渐凝聚起来:从刚刚声响来看,那老人用的应该是斧头,攻击速度很缓慢,但玩家却很快被击杀,老人身上应该还有什么其他强制机制,是什么呢?
艾瑞斯紧绞着五官,情不自禁地咬着指甲,弦又崩紧,脑袋变成一片浆糊:冷静,冷静!呼——像大叔一样思考……
「“砰——”“吨、吨、吨”“滋——”」
……是昏迷!砰是玩家的倒地声,后面是斧头砍人的声音,杀人完成后然后被这些压住的血溅声才浮现。
而且开门声和倒地声间隔了四五秒,所以应该是玩家打算偷袭,然后被老人发觉后倒地,所以……是注视昏迷吗?
想着想着有点透光的门上出现的影子打断了她的思考:草!千万别是我,阿弥陀佛,菩萨,佛祖,济公,嫦娥……
不知道是哪个神仙灵了验,老人竟然真的没进来,朝着下一个房间走去了,影子消失后艾瑞斯差点哭了出来:呜呜呜,我真tm幸运,谢谢菩萨,佛祖,济公,嫦娥……
就这样胆战心惊了一晚上,不知道多久睡着的,天才麻麻亮,艾瑞斯被门外的一声尖叫吓醒了,一激灵头结实地撞在床板上,然后痛呼着从床底钻了出来,麻溜地跑到门边抱起娃娃下了楼。
清晨,玩家才醒来了星星两两几个,一眼扫过去哈欠连天,白毛和长毛都不在,艾瑞斯小脸一垮,随即立马担忧起来:卧槽,大叔那个非酋昨晚不会出事了吧,昨天我隔壁那个不会就是他吧!
这么想着,艾瑞斯连忙跑上楼确认,正打算推开隔壁虚掩着的门时,一只皱皱垮垮的手臂拦住了女孩,凉意攀爬上脚面。
“小姑娘你不住在这个房间,不要乱进其他房间哦。”
艾瑞斯缓缓转头,对上老人黑洞洞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来看看……我朋友……”
“你朋友不在这,这是工具房。”
啊,工……工具房?
枯手推开门,恶臭的血腥味扑来,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了进去,女孩偷瞄了几眼,却并没有看到尸体,只见老人捡起房里血泊中的一把锄头缓缓转头,边晃悠着手里的锄头边说道:“看,这里是工具房。”
不会吧……女孩眼神在锄头和地上血泊反复游荡:不会玩家被砍死后会变成锄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