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万般惊恐和绝望中看着容若向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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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靠近,我心里的恐惧越甚,不自觉得又扶着床沿往后退。
事实上我并没有后退几步,就摔在了地上。
容若一步跨过来扶住我的肩,我却用尽了力气甩开他:“别碰我!”
我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恨意。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突然知道你心中的天神原来是个流氓,那种悔,那种恨,让人想死。
容若的手顿了一下,我瞪着他,看见他的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你怎么样了?”他问我。
我冷笑一声:“这要问你啊,你觉得我能怎样?”
我的话和我的脸色异样充满了戒备。容若的脸在我面前阴沉了下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他没再扶我,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时候,他的样子又有点像天神了。只可惜,我再也仰慕不起来了。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容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直言不讳。
容若的脸闪过些许的晦暗,一双眼眸浅浅眯起:“林溪,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反问我。我被气笑了:“我玩什么把戏?容若,你可真会装。你让人把我弄到这里来,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了,你还装什么?”
我一边骂着他,一边却觉得身体里那股火越烧越旺,那种已经被激发出来的欲望仿佛很快就要不受控了。
容若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同时渐渐模糊,我恨着他,也想紧紧的将他抓牢……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你说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他看着我,眼中眸光闪动如初阳下的碎雪。
我没有再说话,只咬着牙,暗自对抗心中的那股火苗。可是容若的目光,仿佛是在有意挑逗我的忍耐力一般,它就那么顺着我的脸看向了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现在已经不是被层层衣物包裹下的身体了,它根本就是半裸的呈现在容若面前的。想起自己的囧状,我的心跳的更乱。
而就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刻,容若突然蹲下来抱住了我。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猜想一定是因为这里灯光晦暗他没有看清我脸上诡异的潮红,否则他压根不要这么问我。
他的碰触在某种程度上直接要了我的命。我心里的那最后一根弦轰然崩断了。
“不……不要碰我……”我拼劲了最后一丝理智挤出这句话。同时挥手驱赶着容若。
“林溪!”容若喊了我一声,非但没离开,反倒把我搂的更紧。这种紧密的接触,摧毁了我。
我几乎是饥渴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只有这个男人。
“容若……”我呢喃一声,那声音百转千回,每一个腔调都仿佛已经伸出了柔软的小手,向前抓挠着,深刻的传达着某种召唤。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忽略了容若那已经僵硬的身体,我只不受控制的凑进他的唇,他的唇味道清冽干净,仿若天山之雪莲。
双唇相碰的那一个瞬间,我身体里的那股火苗瞬间就燃尽了我的理智。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一双手臂却将他搂的更紧。
而就在这个要命的关头,这个男人竟然推开了我。他钳着我的肩膀,将我拽离开他的怀抱。
“林溪,你醒醒!”他低吼了一声,眼中怒火在激动的跳跃着。
我的头很痛,全身都很痛,仿佛要被什么东西撑爆了一样。
“容若……”我又莫名其妙的喊了他一声,那声音依然跟刚才差不多,暧昧的让人遐想万千。
可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是真生气了,他竟然伸手狠狠的拧了一把我的脸。
“林溪,你被人算计了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他就这么冲我吼着。我发誓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可怕的样子。
一股越来越剧烈的钝痛从我的脸上一直传到心里,而拧我的这个人似乎还不甘心,他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拧住了我的另一边脸,二边用力就这么拉扯着。
在这种拉扯之下,眼前这个男人的影像总算在我眼前清晰起来了。
“总,总监!”我哆哆嗦嗦的喊出了一句。过了一会,容若的手才算松开,我的脸也解放了出来。
“林溪,你现在脑子清楚了吗?”他问我,目光显得有些沉。
我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又晃了晃,希望这样能晃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你,刚才说什么?”我晃了半天的脑袋才算想起来刚才容若说的话。他说我被算计了。言下之意,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我说,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这句话我听清楚了。而且看他愈加凝重的脸色,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看来还很棘手。不过眼下,我没心思去想棘手不棘手的事情了。因为我充分认识到了我自己的窘状。
穿着一个连重点部位都盖不住的裙子,挂着这样一幅暧昧勾人的表情,我特么的到底想干嘛啊?
我懊恼的低头看着自己,羞愧之情终于彻底压倒了身体里那股子不正常的邪火。
突然,我的肩上多了一件衣服,再抬头的时候,我看见容若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的那件就是。
“别想了,穿好衣服。我们快走。”他说。我没有拒绝他的意思。因为这时候对我来说实在没有哪件事情比穿好衣服更重要。
他的衣服对我来说显得太大了,而我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被那些人丢哪去了。没办法,我只得双手环胸状的紧紧的搂住自己,保证这件宽大的衣服别从我的身上滑下来。
而出了包厢门之后,原本走在前面的容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又突然后撤了一步跟我一齐,然后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
他就这么搂着我一直到出了这家酒店。我很怕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被陌生人看到,所以一路都是低着头的,直到出了酒店我才抬眼看看四周的环境。想搞清楚这是哪里。
这里是开发区,而我们所在的酒店正是开发区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明珠国际。这里我从没来过,每次顶多也只是路过。我没想到,第一次踏进这里,竟然是这种方式。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我身上的热度散去了一些。容若径直把我带上车,车门关上我的心才稍稍放松。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容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我。
我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开始了回想:“我吃过晚饭沿着巷子散步,走到尽头的时候,准备折回来,这时候就有一辆面包车横在我面前,然后跳下来二个人,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拖进了车,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醒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说到这里,我不免又想起自己的穿着和刚才的囧态,脸不可遏制的又红的发烫。
容若没说话,我也没敢看他。过了一会才听他说:“我是收到了你的短信,告诉我来这里的。”
我抬头看看他,他的目光专注在前方,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沉着冷静,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话。
这一刻,我相信他了。仔细想想自己真是够二的。先前在包厢里,想都不想的就认定是人家做下的这种龌蹉事。真是冤枉了他。
可是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呢?我脑子里转了几圈,想来想去,如果从我这方的角度来看,那就只能是苏城。因为我除了跟他之外,就从来没得罪过旁人。不是他还有谁?
但是如果有人存心陷害容若,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的社会关系一定比我复杂,不是我能猜想的。
我想不出结果,更不知道下一步自己会面对什么,所以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我只能把希望又重新寄托在容若的身上。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他。他这时候才转脸看看我。
柔和的灯光在他的脸上蒙了一层温暖的色调,那是与刚才在包厢里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的眼眸荡着点点温柔如水的光晕,看着我,几乎又让我失去理智,陷入了这份温柔里。
“暂时什么都不办,等着。”他说。
“等着?”我有些狐疑,他这话等同于等死吗?
容若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回复了我这句怀疑:“是,等着。不管是谁,都不会没有目的来做这些。我们等着他自己来找我们,掀开底牌之后再想怎么办。”
我想了想,似乎有道理。这就是精英和平凡人的区别。我遇到这种事情只会慌乱,只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害我。而容若,他不一样,他能耐下性子等敌人先坐不住。然后再思谋对策击溃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