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奶奶走了下去，刘一确定这整个祭祀活动已经结束了。
前世是一介平民，他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总有些流于形式的即视感，历来就爱吐槽这些面子工程。
他此时并不知道，帝国这场盛大的祭祀，究竟有什么作用？对他又有什么意义？
极目苍穹，彤云弥布的天空，竟然给了他一些压力。
仿佛这天空就要塌下来，而且是压向他一个人？
心中发笑，驱出了这种幻境觉。也许是因为，这天坛的最高处，只有他一个男人的缘故吧？
“表哥！”
袁紫衣缓缓的靠近他。
她依然赤着一双玉足。
“为什么不先穿上鞋袜？”他皱眉轻问，“没听见我的话吗？
简直是胡闹！”
心疼之下有些生气。
她展颜一笑，宛如春回大地，百花盛开，“我更关心表哥此刻的感受。”
却丝毫没有马上穿鞋袜的样子。
他本想斥责，但还是重新拿出一套鞋袜帮她穿上，其间还动用了一丝空间禁锢之力，免得她乱动。
亏得是他这个刘一，若是前身，未必会做这些服侍人的工作？
果然，她惊奇的说，“没想到表哥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是不是太爱煞了方姐姐常姐姐她们，才学会的？”
在她想来，极寒时期的那一个月，是被迫猫冬的日子，极度无聊。表哥学了一些照顾女孩子的温柔手段，也很正常。
表妹的话并不好接。当着一个女人说另一个女人，乃兵家大忌。
沉默。
她终于说到了正题，“表哥是不是有种感觉，现在这苍天的意志只在针对你一个人？”
“噫？”他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自己的这个感觉她也知道？
或者，这是她们刻意造成的结果？
他没有否认。
“是的。”她平静说道，“有多大的得到，就有多大的责任。
表哥享受了帝国圣女们的信仰，享受了整个帝国的气运。经能代表帝国的一切。
老天爷加诸我们民族的劫数，都必须要过你这一关。
它不针对你，还能针对谁？”
圣女们的信仰？帝国的气运？
他恍然大悟，她们身上发出的乳白色的雾气就是信仰力了，而那红色的光线就是帝国的气运。
好像前世的玄幻小说写得有。
而且这场祭祀，就是把这些东西唤醒，并且实质化体现出来。
对于享受了圣女们的信仰，他可以居之无疑。但想起自己吸收了帝国的气运，他就心中一凛。
记得当时崔明珠告诉他，袁家先祖奶奶阻止刘仁出山，就是担心烈火烹油之势，要透支气运。
这个时空的华夏民族，就因为气运透支太过，才迎来了末世之灾。
自己这一消耗，对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帝国气运，无异于雪上加霜？
他可不愿做一个罪人。
这是为人的底线。
表妹解说道，“表哥多虑了。帝国的气运只是和你的气运融合在了一起而已，并不是被消耗了。
有帝国的气运支撑，表哥将来行事一定顺利得多。
而且，你的气运壮大，对帝国还有反哺的作用。
将来你在外行走，如果有功德于天地，帝国还会得到额外的照顾。”
这才让他吁了囗气，这对帝国有利无害，难怪新奶奶搞了这场大祭。
但一想就知道不对！
没有这样简单？
忙问，“收获与付出总得成比例才行吧？帝国付出的是什么？”
袁紫衣平静说，“付出的就是我们这些圣女的生命！”
“你们的生命？！”
这答案当真吓着他了。
她悠然的说，“三百六十七个冰清玉洁极阴之体的圣女，这就是我们付出的代价！
牺牲品就是牺牲品，可不是做做样子——天不可欺。
好在在天地见证下，表哥与我们缔结了生命共享，反而让我们因祸得福。
生命力本是绿色的，表哥的生命力竟然还带着金色，强大得出人意料。
不愧是禁忌的存在！”
他妈的，事情竟然这么离奇而危险？！
他想问问为什么不先告诉自己？
但一想，不告诉自然有不告诉自己的理由。
幸好自己当时多长了个心眼，否则岂不是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那将会成为自己一生之痛，成为自己的心魔。
“这生命共享，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没事，你们就会没事？”
“表哥想得到美！”她嫣然一笑，“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岂不是可以无法无天的了？
生命共享，理论上是我们可以享受表哥一样长的生命，若中途因受到什么伤害而殒命，又当别论。”
刘一听了，失望之意浮现在了脸上。
表妹嘻嘻一笑，“表哥想要我们安然无羔，还要花精力表现才行。”
有一句话她没说，想必他也知道。若他不在了，她们也不能幸免。
这就是生命共享的真义。
短短的对话，这个便宜表妹就换了几种笑容，真是一个妖精。
就在他与表妹说话的时候，圣女们已经穿好了袜子靴子，收拾得整整洁洁的，来到他的身边。
其他人都已经散去，连警卫都站得很远很远。
诺大的天坛，只留下了他们。
看了看这些白衣胜雪的圣女们，又看了看帝国的天坛，他仿佛明白了许多事情。
“天坛虽然只有几十米，但在我们心中，是接近天的地方。
表哥站在这里，应该心与天接，极目所至，而小天下。”她又幽幽的说道，“大地在脚下，帝国在手中，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姑娘们又在身边。
天下俱在掌握之中。
不是帝王，胜似帝王。
男人至此，夫何复求？！
心中会不会有一种十分满足的感觉。”
他笑着拍了一记表妹的丰满，对丫头片子们说道，“你们的圣王，若是个这样小富即安的地主，还值得你们这样对待？”
火辣的川妹子跳出了说道，“这只是算小富即安？
圣王的欲望未免太大了。有了我们还不够，难道真的想弄个后宫佳丽三千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后宫佳丽三千人？”
他辩解道。
心中却想，虽然没有三千人那么远大的目前，但妖女和魔女的诱惑，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
不过令前身“自惭形秽”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女，他还是有些想法。
在他的设想中，那是他战略的一个重要环节。
其实，他从帝国这几百年的行为，心中已经明白了许多因果关系。
青莲选中他是非常偶然的，但重生穿越一个刘一，却是必然的。
“登天坛而小天下？”他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处天坛之高，而晓天下。
让我知晓了一些前因后果。”
晓天下。
圣女们听明白了他的话，双眼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