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清他身边放着一条红绳,上面系着一颗龙眼般大的珠子时,一股风声在背后涌起。我心头一紧,往前急速冲进屋内,回身发出两枚铜钱。一枚打在了墙上,一枚打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不过我一看吓得捂住嘴巴,因为这枚铜钱打在了沈冰左肩。她一撇嘴就哭道:“死土包子,你怎么乱打人,打我好痛!”
那能怪我吗,谁让你偷袭我,我还怪你六亲不认呢。正想开口,一只苍老的面容从她后面探出来,盯着我冷笑道:“你还不跪下求饶?”
草他二大爷的,是老族长挟制着沈冰,我说这丫头给她七个豹子胆,都不敢对我下手。
眼前这形势太严峻了,不跪下投降,恐怕沈冰就有危险。我叹口气苦笑道:“好,只要不伤害她,让我怎么样都成。”说着屈膝下跪。
“不要这么怂包好不好,我宁肯死……”沈冰哭着说到这儿,我已经都跪在地上了。
“把你手里的铜钱丢掉!”老族长目光如炬,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只有把手心里藏着的三枚铜钱全扔在地上,翻着双手说:“什么都没了,可以把她放了吧?”
“还不能,你先把自己手指一根根咬掉,我就放了她!”
我和沈冰同时惊的瞪大眼珠,靠,那简直比杀了我都残忍,谁有那么大的勇气,把自己手指一根根咬掉啊!
“老族长,我知道因为疯丫头和老黑的事,你挺恨我。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被张云峰利用了,到现在还在帮他数钱,不知道被他卖了。”我转移话题,不说咬手指的事。
“张云峰早被赵成实杀死,掏心挖肺,根本没了还魂的机会。”老家伙还不信。
我回头指指身后的尸体说:“就是他,张云峰刚才就在他的身子里。这人一直都在暗中操纵着事情发展,包括这次你能找到这里,也是他告诉你消息的吧?”
老家伙一怔说:“是他派人通知我来的,说他的婆娘已死,要想得到那些东西就跟他合作……”他说到这儿,可能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顿了顿又接着说:“你休想骗我,他不过是个普通商人,现在又毫无生气,肯定被你杀死,死无对证下容易蒙骗我。”
我苦笑道:“这个你可以问问两个小姐,看人是谁杀死的。还有,地上的易魂珠你应该认识,他是刚刚做了掉魂。”
老家伙看着地上的易魂珠,一脸茫然的点点头,但还是问那两个小姐:“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他杀死的!”其中一个小姐指着我叫道。
我勒个去的,这三八跟老子有仇啊,为毛要陷害我?才要发火,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这小姐的声音有点古怪,很像男人故意捏着嗓子发出的。我一下就明白了,张云峰这狗杂碎刚刚掉魂,还没得及逃走,现在附身在一个小姐身上。
为什么敢断定是张云峰,现在暂且不表,先说眼前情况。我当时就犯愁了,这咋办啊,老家伙肯定不会相信我。
果然老族长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早知道你个小人言而无信,到现在还想说谎骗倒我。你不用咬手指了,先把舌头咬掉,不然我就叉死了这小贱人!”说着手上用力,将沈冰粉颈给掐的往内塌陷,让她一瞪眼珠,差点窒息过去。
我苦着脸跟他说:“我没骗你,不如咱们再审审这个小姐……”
“不要多说废话,快咬舌头,不然我真的动手了!”
我看着沈冰即将窒息的情形,心说就算哥们咬掉舌头,老家伙也未必会放沈冰一条生路,与其这样,不如拼个同归于尽。现在地府在老祖宗的控制下,我们是有很大几率还魂的。我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咬……”说着猛然窜起身,冲他们俩扑过去。
但老家伙从沈冰后面伸出一腿,肚子上就挨了一脚,又给踢了回来,痛的我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老家伙嘿嘿冷笑道:“你这是在逼我下手,好……啊……”
老家伙突然惨叫一声,我一抬头发现沈冰用力在他脚面上剁了一脚。虽然她今天没穿高跟鞋,可是她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一脚估计能把老家伙脚面给剁骨折了。他一痛之际放开手,沈冰机灵的抬起右手两根手指,转身就是一戳。
戳老家伙眼珠上了,痛的他捂住双眼不住惨叫!
“你个老不死的,敢骂姐是贱人,我插死你!插插插!”沈冰咬牙切齿的用手指在他手背上还插来插去。
沈冰没了危险,我就大大松了口气,见她这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跟她说:“插不了眼珠了,还不打他要害!”
“哦!”沈冰飞起一脚往老家伙裤裆踢去,让我急忙捂住眼,太狠了,哥不忍心看。
哪知沈冰反而惊叫一声,我又急忙睁开眼,擦,沈冰飞过来了,还摔在我身上。做肉垫是很惨的,尤其还被重重砸上一下,五脏六腑感觉都给压碎了!
我慌忙从地上抓起那三枚铜钱,迅速掷向门外,老家伙捂着眼睛往左右一闪身,听脚步声急促的往门口跑了。我急着起身去追,可是被沈冰压住,加上肚子上还难受的不得了,一时爬不起来。
“你快起来啊。”
“你以为我愿意趴你身上啊,这不是姐岔气了,起不来嘛!”
汗,关键时候掉链子,不过说起来这次她表现的还算不错,要不是这一跺脚外加插眼珠,我们铁定全体完蛋。
“你深吸一口气,先爬开……”我正说着,忽然又飞过来一个人,落在沈冰身上,草他二大爷的,这次屎尿差点给压出来。
飞过来的是一个小姐,那是左侧床上小姐丢过来的,两个女人尖叫声在我耳朵边响起,差点没震破耳膜。
左侧床上那个小姐从我们一侧绕过,跑出门口,对我们挥手笑道:“拜拜!”从她鲜红的嘴唇里发出了男人的声音,果然是张云峰这狗杂碎!
跟着一串“嘎达嘎达”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