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付雪漫被这么残酷的折磨,我本该很解气的。可是想到她又是因为我,才被老杂碎拿来当出气筒,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是付雪漫,她不是跟对方一伙儿的吗?”陆飞问。
“管她呢,被凌迟处死不是解了我们心头之恨?”王子俊恨恨的说。
我绷着嘴不说话,心里在琢磨着要不要出手。老杂碎这是第一招不管用,使出了第二招,逼我们出手,要是上前救她,正中了老杂碎的奸计。
现在我用蜡烛围成一个简单的八卦阵,我们三人又严阵以待,他们就是正面相攻,也不易搞定我们。一旦我们出手,一来会让他摸清我们的底细,二来分散开会被逐个击破,到时候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我一咬牙,心想等等再看,付雪漫这贱娘们害人不浅,让她多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如果这次能让她痛改前非,这就去地府投胎,那也算是我的一件功德。我冲陆飞和王子俊挥挥手,示意他们静观,不要说话。
付雪漫这下被咬的扭动不止,看来痛的实在厉害。你想肋骨上的肉是最薄的,这一口都咬在肋骨上,发出牙齿与骨头相摩擦的“吱吱格格”声,让我们全身毛都竖起来了。
那只鬼咬住了这块肉,还往后仰头往下撕扯,鲜血淋漓,连着一片肉皮从付雪漫身上带起来!
我就觉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胃里一阵翻涌。草他二大爷的,总觉得以前遇到的是最可怕最惨怖的,可是今天看着一只鬼活生生遭受凌迟,血腥而残酷,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陆飞和王子俊两个也转过了头,都捂着嘴,显然极力忍着不吐出来。
我仔细看了看,付雪漫的嘴巴是被丝线缝住了,想叫张不开口,只能在嘴巴里闷哼。叫出来还能好受些,叫不能叫,可以想象有多痛苦。
那只鬼撕下了付雪漫左肋上一片肉皮后,吧嗒吧嗒吃的挺有滋味,双眼盯着森白的肋骨,眼珠不住放绿光。草他二大爷,他不会还要啃骨头吧?
正想到这儿,黑暗中又露出几只鬼脑袋,全跟这只鬼一样都是光头,张着阴森血口,滴淌着也不知是血还是口水,爬到付雪漫身上,在不同部位张口就咬。
付雪漫痛的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伸直用尽全力往下一踢,脖子也挺起来,嘴巴上丝线全部崩开,终于叫出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
我的心猛地一阵战栗,感到毛骨悚然!
陆飞和王子俊跟着趴在地上,两个小子头抵头的哇哇吐个不停。
看不下去了,不管付雪漫有多可恶,可是当着我的面,遭受这么残酷的折磨,我是再也受不了啦。老杂碎是看透了我的性格,知道我不是个心肠坚硬的人,才跟我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
当下从包里抓出八枚铜钱,往前用力撒过去,捏个手诀念出咒语。可是当铜钱急速旋转着将要飞到付雪漫身上时,却好无形中遇到了一堵墙壁,给阻挡住了。铜钱阵上黄光激射,但始终射不到付雪漫和这群恶鬼身上。
我明白了,老杂碎还是在跟我玩缩地法,付雪漫和这群恶鬼距离我们其实挺遥远,看着近在咫尺,那只不过是个幻像,并且中间相加了不知几道防线,铜钱阵肯定过不去。
“是不是要开打?”陆飞拔出桃木剑问我。
我摇摇头:“你们两个都会念‘五净咒’吧?”
“会!”两个人异口同声说。
“好,跟我一起念咒,然后咬破舌尖喷血!”
王子俊脸一苦说:“咬手指行不?”
“别那么多废话,手指的血太少,再吸进嘴里,浪费时间不说,还会失去先机,咒语效果大打折扣。”陆飞比他懂得多,又不失时机的训斥两句。
“好吧。”王子俊挠挠头。
“开始。”我叫了声后,三人一齐念道:“丹朱正伦清静摄,台光幽精爽灵去秽摄,彭琚、彭质、彭矫不得离吾身中摄,太上三天虚无自然摄,上清灵宝虚无摄。急急如律令!”念完之后,用力咬了下舌尖,靠,这比咬手指痛太多了。
“噗”我们三人一齐往前喷出三道血箭!
三道血箭在空中化为一片血雾,洋洋洒洒的飘落而下,顿时四周弥漫的一层厚重的黑气逐渐消散。
付雪漫被群鬼噬咬的场景一下子往后飞退,直到在遥远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宫灯那一点亮光,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擦了一把头上冷汗,只要破了老杂碎的这种缩地幻象,我们看不见,他也就不会再继续这么折磨付雪漫了。
这五净咒,乃是中级净神安心的咒语。说起我们之所以受到幻象的迷惑,都与“彭琚、彭质、彭矫”这三尸有关。道家认为人身有三尸,也叫三虫、三彭,又名青姑、白姑、血姑。上尸叫彭琚,藏在人头内,令人愚痴呆笨,没有智慧。中尸叫彭质,藏在人胸中,令人烦恼妄想,不能清静。下尸名彭矫,藏在人腹中,好男女饮食色欲。这就是让人产生的欲望和幻觉根源!
念五净咒,将它们不离身中道法威慑,再加上灵台去秽,太上三天、上清灵宝在此,这种幻象也就给荡尽无遗。
“五净咒这么厉害啊!”王子俊吐着舌头说。
我嘿嘿一笑:“那要看遇到什么情况,使什么咒语,对症下药,中低级道法也能破高深鬼术。”
话音刚落,就听上空传来老杂碎的一声冷哼,然后又沉寂无声。
我抬头看着上面笑道:“老杂碎不乐意了,哈哈!”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中级咒语,却破了他的高级鬼道术,最后也没摸清我们真正斤两,能不生气吗?
陆飞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那我们就以中低级法术跟他玩到天亮,最后以九字真言和你的太一使者咒,出其不意的把他干掉!”
我摇摇头,干掉老杂碎没那么容易,能坚持到天亮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