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替林轻细求情,却也坐实了林轻细的话,证实了林轻染姐妹对林轻细的虐待。
果然是她的好父亲!
不过,林轻细这血本下的真的太大了!
林轻染眯着眼睛打量眼前跪着的少女好一会儿,又看了床榻之上的林冲一眼,才轻叹了一声,弯腰扶起林轻细:“四妹妹你多虑了,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说到底,咱们是骨肉血亲,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所以即使四妹妹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我又何尝放在心上?若是真正的记恨于你,说句不好听的话,以我现在的郡主的身份,真的要为难四妹妹,只怕四妹妹此刻也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所以,四妹妹莫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了,自家姐妹的,只要日后四妹妹别再害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轻细却似是未曾听出林轻染的话中的嘲讽之意,只是面露喜色的看着林轻染:“二姐姐……你真的不怪我了?”
林轻染淡淡的点头:“我从来就没怪过四妹妹,只是大夫的话,四妹妹还要听的,如何调理身子,可马虎不得。”
听着林轻染的话,似有松动,林轻细这才破涕为笑,缓缓地起身,只是起到一半,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恐惧的看着林轻染:“二姐姐是骗我,你连祖母和父亲都敢谋算,又怎么会轻易的原谅我?二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二姐姐做对了,以后二姐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不要再让我辟谷,就行了。”
看来辟谷的阴影太大了,想必被饿的极惨,居然将她吓成了这般模样?
林轻染眼底一道冰寒之气闪过,面上却是摇头叹息,将她扶住:“四妹妹又胡说了,我何时谋算祖母和父亲了?我说这些日子,父亲怎么对我颇为冷淡,原来是四妹妹在父亲面前胡言乱语,让父亲对我生了芥蒂。女儿家戒言慎言的,四妹妹虽说从小养在姨娘身边,可到底出身大家,可不能生出口舌是非来。”
林轻染目光温软的看向林冲:“父亲,女儿知道你此刻躺在床上,滋味一定很不好受,所以这些日子父亲怎么给我冷脸,女儿都不曾为自己解释一句,今日既然四妹妹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有些话,女儿就不得不说了。”
她叹息了一声,似是无限惆怅一般:“父亲病后,女儿不但请了宫中最好的太医,就是云王殿下,女儿也厚着脸面,请了过来为父亲诊断。无一不说,父亲的身子被女色掏空,又长年劳累,所以才导致年盛力强,就得了中风之症。”
似是不好意思细说林冲的病因,匆匆进入下一个话题:“父亲若是怀疑我谋算父亲,只管叫大夫过来问问就是了。”满腹委屈的说道:“自从父亲卧床,我和大姐姐尽心尽力,遍请名医不说,更是不惜花费重金,为父亲求药,但凡说对父亲的身子有一份好处的,我们姐妹都不曾放过。父亲若是不信,尽管出去问问,这都城的药房,哪一家我们姐妹没有光临过。我们一片赤子之心,到最后父亲居然……”
林轻染的眼眶也红了,长叹一声,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都说爱屋及乌,原来恨屋也及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