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林轻染绝对不否认。
林轻染在心里对老云王生出佩服来,姜到底是老的辣,因为老云王的缜密心思,才改变了云峥的命运,让他得以存活下来,否则,他早就死在了东溟皇帝的手中,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扣住解药不给,就能要了云峥的命。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真的自有注定。
“这么说来,你就是南临那个很少露面的太子——南宫月?”林轻染的声音越说越低。
云峥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一番纠结的问题,林轻染都置之不理,反而讨论这个不曾在他思考范围内的问题,轻声的说道:“嗯,这个身份是他为我准备的,他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去南临,太子之位,是他对我的补偿。”
云峥是南宫月,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那么前世她以为的无稽之谈,也就有了解释之处,只是到底她是怎么害死云峥的?为何半点印象都没有。
林轻染叹了一口气,才幽幽的说道:“你是谁,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要记得你是云峥,护着我的云峥就足够了。”
云峥眉眼之间柔和的能挤出水来:“是啊,我是东溟的云王,还是南临的太子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还是你的云峥。”
二人相视一笑,温情款款,马车内到处弥散着温暖的气息。
林轻染就是在这份温暖宁静之中回到相府的。
进了院子,知琴端着木盆,一边伺候林轻染净手、净面,一面对她说道:“小姐,奴婢刚刚去看过云舞了,她被四小姐安排做了粗使婆子,奴婢刚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洗了衣服回来,一双手冻的跟馒头似的。”
细细的为林轻染将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又细细的说道:“听说四小姐有心将她配给管她陪嫁庄子的管事,是个瘸子,年岁也不小了,前头的娘子去了,留下一对儿女,云舞嫁过去,就能做个现成的娘。”
林轻细做事果然又恨又毒,不留半点余地,让云舞那样心高气傲的丫头做粗使的丫头就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再配给这样的人,只怕绝对活不下去。
不过,她不会同情云舞的,每个人在做抉择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这是云舞自己选择的路,自然要她自己承担苦果。
“让人主注意点云舞的动静,等她受不了自缢的时候,救下来,带到我的面前。”林轻染冷冷的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
知琴似是傻了一般,蹙眉看着林轻染:“小姐,她做下如此背主的事情,您还要救她?”
林轻染勾唇一笑,冷淡寒酷:“你不觉得她的背影看起来,与我有几分相像。”若不是还有这点用处,她才懒得关注一个背主之人。
知琴一愣,随即若有所悟,林轻染又是清淡一笑:“听说云舞母亲早亡,家中只剩下老父和幼弟。他父亲一心想她幼弟能读书,出人头地,不如你家小姐今天就做个好事,帮她老父安排个油水足点的差事,再安排她弟弟拜个秀才为师。”
若要让人许你性命,你必先许人——身后无虑,这个道理是她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吃了无数亏,才得到一点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