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有了身子之后,一直小心翼翼,从不敢有丝毫的疏忽,除了每天的吃食,什么东西都不敢进嘴,就是一杯水都不敢多喝,所以除了吃食,春花想不出还有什么。
正巧,春花的吃食还在,林老夫人示意大夫将吃食检查一番,大夫点头,细细的闻了一番,越闻脸色就越是难看,半响之后对着林老夫人点头:“吃食是被人下了药。”
林老夫人身子一晃,盯着那装饭匣子,手脚颤抖,怎么都没有一探究竟的勇气。
春花却忽然从床榻上冲了多来,将桌子上的饭匣子扫落在地,哭喊道:“是谁?到底是谁?”声音凄厉,如同失去小兽的母兽,整个人充满了一种无法说出的绝望和悲伤。
也不管身下那浸红的棉裤,猛地一下子跪在林老夫人的面前,使劲的磕头:“老夫人……奴婢求您为奴婢和腹中的孩子讨个公道……”
、没两下,春花的脑袋就磕破了,鲜血涔涔,说不出的凄惨,可谓是闻着伤心,看者落泪。
林老夫人也是女人,虽然多年的内宅生活,早就磨硬了她的心,此时瞧着春花如此模样,却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份同情,更何况春花腹中的孩子还是林家的骨血。
林老夫人擦了把眼泪:“你放心,我绝对会查清楚此事,给你一个公道……”
听闻这话,林轻染的眸光一缩,似是不经意的看向春花,而春花此时的目光也仿佛不经意的看向了林轻染,二人的目光交接了一下,又各自错开,不过林轻染可没有错过春花眼中闪过的乞求之色。
林轻染上前一步,搀着林老夫人道:“祖母,咱们要不先到外间说话,也让春花好好休息休息,您看如何?”
林老夫人也知道小产需要静养,目光苦涩的瞟了一眼春花那浸红的裤子,叹息了一声,道:“你放宽心,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重要。至于想吃什么,尽管说,林府也不缺这么点银子。胡大夫是说难再有孕,可你放开心胸,好生养着,未必不能有孕!之前都城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依着林老夫人的身份,能对春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天大的脸面,可是此时的春花哪里又能听得进去。
林老夫人见春花脸上神色淡漠,空洞麻木的注视着她,却又像根本将她看在眼中一般,却也不怒,知晓此时说什么,春花也都不会听得进去。
她低低叹了句“作孽”,就转身去了外间,不过心中的怒意再次被撩拨了起,而想要将事情查清楚的心,就更浓了。
林轻音向来心软,出了内间,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轻声的开口问道:“也不知道什么药如此歹毒?”
胡大夫有些感叹的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下的如此深仇,似乎只恨不得药死了才好,我刚刚闻了闻,发现里面至少有三样东西,都是极为伤子嗣的。分别是——红花、麝香、茅根,其中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致胎,三种共用,不但致胎,更是伤身,这是存了心,要绝人子嗣啊!”
林老夫人听得这话,神色越发的阴沉,似要发怒,这时候忽然外面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来人啊,有人跳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