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又询问了好几人,多方争辩不下,都觉得自己的名字想得好。
比如豫王殿下想要给她的囡囡起名字叫“楚蜜”,让叶挽想也没想掉头就走。老男人心里的白月光什么的太可怕了,她还是躲着点躲着点。同时叶挽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跟褚洄商量着给豫王殿下再找个媳妇,否则他要是心里实在寂寞空虚冷,天天粘着她的囡囡,虽说相信豫王殿下做不出那种诡异的鬼父事件……但是怎么都让叶挽觉得怪怪的。
再比如甄玉和段弘杨异曲同工的“楚玉”和“楚杨”,叶挽根本就是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这两个王八羔子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要不要索性把囡囡送给他们当女儿喔?
还有谢青闻那边的意见叶挽连问都没有问,这厮这段时间和姚清书打的火热,因为多多少少也成了定国侯爷,又决定久居楚京,终于让他有了点追求姚清书的信心,正卯足了劲的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叶挽没那个兴趣去做两人的电灯泡,况且恋爱中的男人女人都是傻子,叶挽还是决定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自从叶挽知道了花无渐在她大婚那日就撒手将花家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花滢的头上(她并不知道花无渐原先想要把家产全都送给她,然后被褚洄不动声色地给推了回去扔给花滢的事情),花滢就好像一下子从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懵懂的小姑娘长成了能够雄踞一方的生意大腕儿,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不过说起来也是,花滢现在已经十三岁,过了年就有十四了,虽说在叶挽眼里还是个小姑娘,不过在这个时代她这个年纪已经是能够执掌中馈等着嫁人的大姑娘了。
且花滢再如何忙碌,她常常会送一些新奇好玩的玩意儿到楚宫来给两个小宝贝,还将叶挽先前战时压在她那边换取钱粮的嫁妆给送了回来,美其名曰放着以后当做囡囡的嫁妆存起来。叶挽虽是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花滢劝说,只得暂时答应下来,心中暗暗琢磨着等花滢嫁人的时候再作添妆打算。
转悠了一圈,叶挽都没有寻到如何给囡囡起名字的方法,甚至还抱着孩子去叶府里溜达了一圈,在叶骥和叶富贵盛情邀请之下,留住几夜。气的宫里头某人差点掀翻了自己批注奏折的玉案,念念有词:他一定要批完了就去找挽挽,再有哪个不要脸的敢往他面前送折子,他就给对方小鞋穿!
褚洄全然忘了,要不是他起名字不够走心,叶挽也不会把脑筋动到周围的朋友身上。
夜间,荣氏抱来已经有三岁大的叶询,爱不释手的亲亲囡囡,又抱抱暂定名字为楚烨的宝宝。叶询在荣氏的教养之下长的极好,白白嫩嫩的很好看,且像极了叶文淞,老实的不行。看见叶挽伸出小胖手乖巧的抱了一下她的腿,知道叶挽还抱着弟弟妹妹于是没有想要叶挽抱着,奶声奶气地喊:“姑姑。”
叶挽摸了摸他的头,吩咐身边跟着的嬷嬷取出给叶询带的小礼物,却因他一声“姑姑”想到了另外一个应当喊她姑姑的孩子。
瑞嘉帝退位之后就封王去了康州,叶云霏成了他的侧妃,甚至地位比先前的桂嫔还要高一些。也不知道桂嫔和她所出的如意公主、现在的如意郡主过的如何了,改明儿一定要去问问姚清书。
“我听叔公说,娘娘这两日正在为囡囡的名字烦恼。”荣氏见叶挽给叶询随手带的小礼物并不算贵重,暗暗放下心来,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叶挽应了一声,将囡囡和宝宝还有叶询一起放到床上去让奶嬷嬷看着他们三人玩,一边有些头疼的看向荣氏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人母的心情了,无论起什么名字都觉得有些不满意。囡囡虽是个姑娘,却不能随便了。”她倒是没有什么皇子皇女龙凤出生的概念,那种贵上九重天的名字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只不过想想她给小白小花小灰起的名字就够随便的了,要是让自己女儿知道老娘当初给她起名字的时候是瞎鸡儿乱起,呵呵……希望她不会恨自己才好。
荣氏看到三个宝宝异常和谐的你抱抱我我抱抱你,尤其叶询还特别老实的发挥了作为大哥哥的作用,保护好弟弟妹妹不会磕着碰着,嘴角挂着温柔幸福的笑容。她想了想,转头看向叶挽道:“娘娘不介意的话,不如我去问问祖父如何?”荣老太傅虽年事已高,但身体还算是康健,且时常与叶富贵和西秦带来的老大夫有走动,阶级各有不同,倒也算是相处融洽。
“私下里你就不要喊我娘娘了,生分的很,同以前一样喊我阿挽就行。”叶挽失笑。荣氏的提议正中她的心窝,她书读的少,喜欢舞刀弄枪的,但是有人书读得多啊!且叶骥、叶文淞还有叶询的名字都是荣老太傅起的,也算是缘分。“那就太好了,叶挽事先谢过大嫂了。”
“小事而已,还用得着谢吗?你说我待你生分,你待我又何尝不是?”荣氏简直哭笑不得,叶挽帮过他们的事情又岂是一个“谢”字就可以了结的?要不是叶挽,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陪着相公慢慢悠悠老老实实的做着翰林院执事,等上个三五十年的升迁,当中或许能通过荣家的帮助获得什么利益,但是哪能像现在这样过的滋润呢。
叶挽心中感慨,点了点头:“大嫂说的是,那我就不与你们客气了。”荣氏只是个普通的聪慧女子,心中所怀的不过是这后院的一方天地,心中自有利益计较。不过对于叶家来说她却是个完美的媳妇,这样便够了。
回宫没两日,叶挽便收到了荣氏送来的书信。上头用娟秀清丽的字迹写着一手蝇头小楷,皆是荣老太傅帮忙所起的名字。
叶挽翻阅两眼,拿到正黑着脸和奏折作斗争的褚洄面前。
“你跑出去几天,玩的可开心?”褚洄没有看那荣氏写的名字的信笺,而是阴着脸将叶挽搂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残忍的掐了一把她的脸蛋。临近周岁,两个宝宝再怎么不满叶挽还是强制性的让他们断奶了,加紧自己的减肥大计的同时,没有两个活宝在旁边瞎掺和,褚洄越发的志得意满放肆浪荡,要不是白天他都有些忙碌,恨不得将叶挽拉过去白日宣淫一下。
叶挽无语地想,要不是你因为争风吃醋不肯老老实实地给宝宝起名字,我怎么会为了他们这么奔波!
虽然生了崽之后叶挽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但是在褚洄面前她总有一种想要夹紧尾巴做人的感觉。因为……不要跟这个家伙挑战下限,他没有下限的。
“咳咳,没有夫君在旁,怎会开心?”叶挽小心翼翼地拍了一把他的马屁,看到褚洄似笑非笑的深邃眼神,叶挽心道:政事来的再忙一点吧!把这个臭不要脸的淹没吧!
许是看出叶挽心中所想,褚洄勾着嘴角,冷笑着伸手向下,捏了一把她的屁股。“等楚烨周岁过后便开始交他读书识字。”
叶挽不赞同地皱眉道:“那怎么行?宝宝现在才刚开始学说话喊爹娘,爬都爬不利索,怎么可能过了周岁就开始读书识字?”她素来不赞成繁重的学业,小孩子这般年纪本来就是玩乐的时候,她可不想自己的崽子变成一个直知道学习学习的书呆子呀。
不过听说叶询,好像现在已经会念三字经了,难道这个时代的孩子学习就是这么早的么?
不不不……叶挽看了一眼褚洄一本正经的脸,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正色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夫人怎么会这么想,我什么时候打过鬼主意?”褚洄轻笑一声,捉过叶挽的手放在轻啄了一口,冷毅的俊脸笑的有些无赖。
叶挽面无表情地心道:从遇见你的那一瞬间开始,你就常常在打鬼主意。否则又怎么会硬生生的把我骗到手呢?“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拔苗助长才是。顺其自然就好了。”
“嗯,夫人此话有理。”褚洄认真的应着,不过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褚洄看着叶挽忍不住想要把两个小崽子护在背后的样子,一股浓浓的酸意从心底涌了上来。从前挽挽只把他一个人护在身后的,现在怎么就换了人了呢?他一定要快点把楚烨那小子培养出来接自己的班,到时候什么破政事破奏折的全都扔给楚烨,再把姐姐也扔给楚烨带,他就能带着挽挽去逍遥快活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叶挽心头古怪,不知道褚洄已经做好了往后十年的准备,看他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奏折忍不住就有些同情。体贴的将手伸到褚洄的肩颈处捏了捏,轻声道:“不过你这段时间好像的确是忙了点,累不累?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汤喝?”
那小手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肩头按压,撩起了一阵阵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火花。
褚洄只觉得头皮微微酥麻,闻到叶挽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忍不住俯下身在她柔嫩的脖颈处吮了一口。无论何时何地,挽挽带给他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呀。
“累,挽挽,好累。”褚洄撒娇似的念道,声音低醇中带着一丝柔软的喑哑。那喷薄而出的热气就像是挠痒痒一样在叶挽的脖间做怪,燥热又迷人。
叶挽浑身一抖,强忍着心底涌现的酥麻,低声道:“累的话就去休息……”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整个端了起来放到了玉案之上,桌上放着的奏折书简和笔墨纸砚被褚洄暴躁的扫到了地上,发出丁玲桄榔的声响。砚台中的黑墨红墨撒了一地,融入地毯,就像是在地毯上绽放出来的妖冶花朵。
“主子?”门口,听到动静的赤羽担心的喊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滚开!”褚洄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眼底被逐渐氤氲染上的赤红的情欲填满,手下躁动不安地撕扯着那绣纹繁复华丽的宫装。不够不够,怎么都不够。
好嘞!赤羽默默的在心底喊了一声,知道可能是主子又兽性大发了,眼观眼鼻观鼻地在门口站好,顺带着身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怎么说来着?夫人怀着崽子的时候只怕是一生中最安逸的时候了,等她生完崽子,在主子这样每天都欲求不满的禽兽面前就不要想着能够轻松了。
啧啧啧,要不怎么说,男人三十一朵花呢?赤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惊讶地想到,他好像也三十了来着?
殿中一片狼藉,那在地上不断散乱着的书简和衣裳好像正在完美的诠释着一场“狂风暴雨”的袭来。
迷蒙中,叶挽模糊地想,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来着?哦,是了,她是来给囡囡挑名字的啊!
“等等、褚……唔……”叶挽承袭着突如其来的浪潮,没有半点开口说话的机会。
空气中,氤氲出一朵一朵绽放的花,在充满热浪的殿中宛如一朵朵幸福的象征。
先前叶挽拿来的那张荣氏所写的小楷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地上,上头用红墨轻轻勾勒着一个圈,圈中“楚筠”二字老老实实地呆在圈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褚洄圈起来的,属于他们的小公主的名字。
就这样,小公主囡囡的大名终于在她即将满周岁的时候被定下来了。
楚筠,楚烨,一木一火,相得益彰。
只是当晚,叶挽苦于在七星宫的书房内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羞愧欲死,收拾包袱再一次准备离家出走。
要不怎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上床到死呢,褚洄真是完完全全的诠释着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叶挽不以为然,这等人间美事,她可能消受不来啊消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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