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先生,怎么汉军还没有动静!”
轲比能有些焦急地询问蒙面人。
蒙面人也很奇怪。
按道理,对方应该做出选择了。
“大王,你派一支骑兵先去试探一下虚实!”
蒙面人道。
轲比能闻言点了点头,立即命一名千夫长带领两千骑兵前去探查。
刚开始,这支骑兵只是在汉军军营周边晃悠。
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有古怪!”
千夫长一脸凝重。
几万人的大营安静得可怕。
除了呜呜的风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还有,那些哨兵也太敬业了,竟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难道他们不拉屎撒尿。
越觉得古怪,这些鲜卑兵越不敢靠近。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们担心这又是汉军的诡计。
那晚袭营勇士被烧死惨烈一幕,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阴影,甚至成了他们的梦魇。
轲比能迟迟收不到回音,立即派人前来催促。
无奈之下,他们才大着胆子小心翼翼靠近查看。
“啊!”
当他们看清这些守卫的模样时,顿时毛骨悚然,险些吓尿。
有的甚至发出了女人般的尖叫,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近千守卫满脸鲜血,表情扭曲,有的眼珠都掉出了眼眶。
他们的头被插在木桩上,外面罩着薄薄的军服。
更为恐怖的是,这些人头竟然全都是鲜卑人。
“加尔塌!”
“满卫”
有人认出了这些头颅的主人,顿时发出惊呼。
这些头颅正是汉军在阵前斩首的那些鲜卑骑兵。
看着这些面目狰狞的头颅,一众鲜卑人又惊又怒。
当他们愤怒地冲入大营才发现,大营只有外面一圈帐篷,里面空空荡荡,别说帐篷,连个鬼影都没有,汉军早已离开多时。
“启禀大王,汉军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座空营!”
负责探查汉营的千夫长向轲比能禀报道。
“什么?”
轲比能一惊。
“哈哈哈哈!”
蒙面人抚掌大笑:“看来卫宁还是选择了退兵!”
听了蒙面人的话,轲比能恍然大悟。
“唉!”
“可惜!他要追来该多好!”
轲比能叹口气一脸惋惜。
“大王,汉军好像没有返回柳城!”
千夫长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
“你说什么!”
轲比能和蒙面人都是一惊。
“他们去哪个方向了?”
轲比能急问。
“好像往东面去了!”
千夫长在汉军营地探查时,从大军的车辙和马蹄印判断出了汉军行进的方向。
“东面?”
蒙面人掏出一张地图放在桌上和轲比能仔细查看。
这张地图虽然画得十分简单抽象,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非常精致了。
“卫宁不会是想……”
蒙面人看了看地图上步度根部族所在的位置心中一凛。
轲比能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
他们都是骑兵,移动速度比汉军速度要快,如果现在去追汉军的话,应该能追得上。
但,那样的话,对方以逸待劳,还有可能设下伏兵。
“大王,不如我们来个围魏救赵,直接去打柳城!”
蒙面人指了指地图上柳城的位置。
“但,步度根怎么办,如果他知道消息,肯定会带兵回援!”
轲比能摇摇头有些犹豫。
步度根有三万余战兵。如果他要回去救自己的部族,联军的实力会被大大削弱。
“那就别让他知道!”
蒙面人淡淡地道。
“好!我们去攻打柳城!”
轲比能沉吟半晌,终于下定决心。
说完,他将那名千夫长叫来下了封口令,然后命令全军向南,准备直取柳城。
“报——”
“大王,步度根和扶余曷思王带领手下兵马离营向东去了!”
就在大军准备出发时,一名万夫长惊慌失措的前来禀报。
“是谁走漏的消息!”
轲比能和蒙面人闻言大惊。
“这些混蛋,竟然敢擅自离营!”
轲比能气得脸都绿了。
蒙面人急道:“大王,唇亡齿寒,他们要是被汉军击败,我们孤木难支,我们现在赶紧去追他们,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轲比能虽然气愤,但他也知道,如果没有步度根和扶余曷思王的帮助,以他的兵力,根本斗不过卫宁。
无奈之下,他只得带领大军向东追赶步度根等人。
就在他向西急行的过程中,一支三百多人的骑兵队伍悄悄脱离大军,向南急奔而去。
这支队伍中,那名给轲比能出谋划策的蒙面人赫然在列。
“一群乌合之众,难堪大用!”
满面人看着消失在远方的鲜卑大军一脸鄙夷。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一名手下问道。
“此地事不可为,我们回家!”
蒙面人心有不甘地道。
与此同时。
“大王,那位蒙面先生带着手下离开了!”
一名千夫长恨恨地向轲比能禀报道。
“哼!”
“汉人果然靠不住!”
轲比能脸色阴沉,眼中满是不屑。
“要不要把他抓回来!”
千夫长问道。
“算了,由他去吧!”
轲比能有些心烦意乱:“对了,联系上步度根没有!”
“联系上了,他们会在五十里处的红河谷等大王汇合!”
“很好!”
轲比能点点头,立刻传令加速行军尽快与步度根汇合。
……
红河谷。
连续三日的急行军,汉军十分疲惫,卫宁便命大军在红河河岸边休整。
此时已是六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士卒们一个个汗流浃背。
“主公,天气太热了,要不去河里洗洗?”
霍风跑到营帐询问卫宁。
“你们去吧!”
卫宁现在是主帅,哪有主帅光着腚和士卒一起洗澡的,怎么也得保持上位者的威严。
不多时,红河岸边。
在张辽等人的带领下,一众士卒如下饺子般分批跳入河中洗澡。
一眼看去,河岸边,密密麻麻全是人。
男人们一起洗,难免暗自比较长短。
“文远兄真是雄壮呀!”
太史慈看了一眼张辽赞叹道。
“哈哈哈哈!”
“子义谬赞了!”
张辽一脸得意地捋着胡子。
他瞅了一眼太史慈,面容一滞,笑着道:“咱俩不分伯仲,不分伯仲!”
说完,两人看向霍风。
霍风脸一红,不服气地道:“我还在长!”
“哗!”
这时,河岸边突然一阵喧哗,卫宁穿着裤头出现在了河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