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众匪后,黄忠正在统计缴获和战损。
这时,一支打着“蔡”字大旗的人马向战场奔来。
黄忠一看对方旗帜,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也阴沉了下来。
“是蔡都尉!”
“哼,咱们拼死拼活的,他又来捡现成!”
几名士卒一脸愤愤不平。
“别抱怨了,赶紧打扫战场吧!”
黄忠向几名士卒挥挥手,把他们赶去干活,自己则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支人马有二三百骑,很快就奔到了黄忠近前。
“汉升辛苦了!”
“你带着兄弟们去休息休息吧,打扫战场这种累活就由我们来吧!”
队伍前,一名穿着崭新鱼鳞甲的三十多岁瘦高男子,环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战场,然后笑着对黄忠道。
这名瘦高个叫蔡中,是荆州豪族蔡家子弟。
说着他对身边人道:“不能让兄弟们白辛苦,去拿些茶水钱给汉升!”
“那就有劳蔡都尉了!”
黄忠无可奈何地从对方一名兵卒手中接过一个袋子,向蔡中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蔡中轻蔑地看了一眼黄忠的背影,然后一脸狠厉地对手下道:“好好给我搜,看看这些贼匪身上有多少钱。谁敢给老子私藏,老子剁了他的手!”
“唉!那些贼匪身上肯定有不少金银细软,真便宜了那个王八羔子!”
“是呀!咱们都蹲守了十几天了,真他娘的郁闷!”
“有啥办法,谁让人家是蔡家子弟!”
黄忠手下士卒议论纷纷,一脸的愤懑不平,
“你们小点声!”
一名屯长向黄忠努了努嘴,然后瞪了他们一眼。
要说这里面最气愤的人,应该就是黄忠。
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抢功劳了。
正因为他没有世家背景,又因为是武人,所以一直得不到升迁,在别部司马这个临时工的位置上,已经蹉跎了十余年。
众人进了城后,黄忠将一袋子五铢钱,按照众人出力的多少全都分了出去。
袋子里装着三千钱,平均分到每人手里也就三十多钱,还不够去酒馆吃一顿。
要知道,他们刚才可是冒死杀的贼匪。
也就是看在黄忠对他们不错,要是换了别人,早他娘的撂挑子了。
黄忠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想着怎么跟夫人解释。
明天他剿匪的事肯定会传扬开,而自己却一分钱都没拿回家,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更何况儿子患病,家里现在正等着用钱。
要不明天把刀卖了。
黄忠想了想,便拍响了门。
刚拍了没两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汉升,你咋才回来,两位贵客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开门的是黄忠的夫人。
“贵客?”
黄忠有些诧异。
俗话说人穷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一个别部司马,能有啥贵客。
不过,今天夫人笑得跟朵花似的,对他的态度变得十分热情,一时竟让他有点难以适应。
黄忠一脸疑惑地往里走,夫人拉住他叮嘱道:“人家看咱家困难,赠了咱们十万钱!”
“你一会对人家客气点,如果是让你去当护卫首领,你就是不想答应,也别像个棒槌似的一口回绝,听到了吗!”
“十万钱!”
“这么多!”
黄忠一脸诧异,这钱快赶上他两年的俸禄了。
“我晓得了!”
黄忠点点头。
他这个别部司马实在当着窝囊,还真不如去世家大族做个私兵护卫头领。
黄忠来到正堂推门而入,顿时一怔。
“黄司马,我们又见面了!”
卫宁面露微笑和臧霸起身抱拳。
黄忠之前就有预感,现在只是微微一怔,便笑着抱拳道:“不知两位贵客是蔡家还是蒯家的。”
“我们都不是!”
卫宁和臧霸面面相觑。
“黄司马,我也不瞒你,我乃关内侯、平寇将军、常山太守卫宁卫长生。”
卫宁不想再绕弯子,直接表明身份。
“两位,何必拿我一区区小卒开玩笑!”
黄忠面色不悦,一脸肃然。
“咳咳!”
外面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咳嗽声。
黄忠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道:“不知两位找黄某究竟何事?”
“黄司马,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卫宁掏出印信摆在桌上。
黄忠当了这么多年别部司马,也是见过世面的,眼睛一瞅桌上的银印青绶,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拿起仔细端详,眼睛越看越大。
没错,是真的!
“你真是卫使君?”
黄忠一脸难以置信。
“现在你相信了吧!”
卫宁笑着道。
“鲁阳县别部司马黄忠,拜见卫使君!”
黄忠慌忙抱拳行礼。
他现在心跳得厉害,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如果对方真是卫宁,那他来自己家里干嘛?还有,今天他去找自己,又是为何?
怪不得看到那等血腥的厮杀场面,他竟能谈笑风生。
原来是阵斩匈奴左贤王,灭了十万黑山贼的常山郡太守卫长生。
他已经想到对方来找他干嘛了。
不行,要冷静,不能让对方看轻了。
“黄司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卫宁上前将黄忠扶起,一脸和煦地道:“今日见黄司马指挥若定,箭术精湛,作战勇猛,真乃猛将,我甚是钦佩,不知黄司马可愿投入我麾下!。
“在下实在惭愧,承蒙使君抬爱,我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忠一脸郑重地道。
“哈哈哈哈!”
“好,太好了!”
“我卫长生今日又得一员猛将,当浮一大白!”
卫宁高兴得拍着黄忠的胳膊大笑道。
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黄忠的夫人走了进来笑着道:“使君,酒菜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只是粗茶淡饭,还望使君不要见怪!”
黄忠瞪了他夫人一眼,臊得直想捂脸。
“奥,对了!”
“我这里有一方剂,可以根治令郎的病症,你们今后不用再为他担心了!”
卫宁已经从治疗黄忠儿子的医者那里,了解到了黄叙的病症。
黄忠之所以过得如此落魄,也与给他儿子看病花费不菲有关。
按照原本的历史,再过些时日,黄叙就会病死,黄忠也没了后代。
不过,卫宁有系统奖励的医术精通,治疗黄叙不是啥难事。
“谢主公大恩!”
“吾儿终于有救了!”
黄忠和夫人匍匐在地,连连磕头,激动得满脸都是泪水,卫宁拦都拦不住。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