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孟傅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我可以做上门女婿。”
江澄差点被脚底的石头绊倒。
他还真是……
无所不用其极。
…
回执笔的路上,江澄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看向孟傅卿,却又考虑到某些顾忌,亮闪闪的大眼睛泯灭了光亮。
感觉到她忽高忽低的气压,孟傅卿打开干果袋子,捏了几个腰果塞进她嘴里,“有话直说。”
江澄被他塞的两颊满满的,说话也慢吞吞起来,“你……不去看看奶奶了?”
孟傅卿脚步一滞。
他微微侧眸,剔透的眸蓄满了春水。半晌,才摇了摇头。
“下次回来再去吧。”
先拿个冠军,再去吧。
“好吧。”见他兴致不高,江澄没再追问。
没过多久到了目的地,江澄发现执笔的商牌被撤下来了。许谦在门口忙进忙出,还把几株发财树和盆栽送给了周围的住户。
江澄不由得上前打断他,“许谦哥,你不打算开店了吗?”
许谦擦擦额头上的汗,看向孟傅卿,“你没跟江澄说吗?”
江澄疑惑地回头,“说什么?”
孟傅卿抿唇,走过来帮许谦把桌椅搬进屋,“他要跟我们一起回陵城。”
“回陵城?”江澄小跑两步进屋,在两个人身边转来转去,“许谦哥找到新工作了?”
许谦憨憨地笑,眼镜顺着鼻尖滑下来,他抬手推上去,“不是的,我要回去跟孟傅卿开赛车了。”
“你也会开赛车?”江澄不太敢相信。在她印象里,许谦可是孝子的典范,爸妈说东他绝不往西。要放在以前,别说让他开赛车了,就算是离开执笔,估计他爸妈都不同意。
“其实……我还去过一段时间的地下赛车场。”许谦不好意思地挠头。
江澄嘴角狠抽两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她以后不能以貌取人了。
几分钟后,许谦拖着大箱子在紧闭的执笔门前磕了个头。
“爸妈,我要跟着孟傅卿去开赛车了。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过得好,所以把执笔留给我了,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许谦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会常回来的,你们等我拿冠军吧。”
他又磕了三个响头,才跟着孟傅卿和江澄离开。
有了许谦的陪伴,回陵城的旅途就没这么枯燥了。他一会儿给江澄个苹果,一会儿送孟傅卿瓶饮料,就怕他俩饿着。
临近目的地,刚吃完最后一根香蕉的许谦惆怅了,“孟傅卿,你有足够的资金吗?我也没问你,就跟着你来了,我攒了这么多年也就十几万……”
“没有足够的资金,我敢来找你?”孟傅卿调转车头,下了高速。
“参加赛车培训,改装一辆豪华的赛车,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怎么也得一百万……”
许谦算着数,险些把舌头咬下来,他半道折返还来得及吗……
“我们……”
孟傅卿打断许谦,扔了张卡给他,“这张卡里有五十万,你先拿着,买点你需要的工具。赛车培训我们一起参加,赛车改装这件事也都包在我的身上,你不用多想。”
一旁的江澄看的心里痒痒,她不可思议地扯扯嘴角,“孟傅卿,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他还是小时候那个一天打几份工的孟傅卿吗?
果然风水轮流转。
穷的一直都是她。
听到江澄由衷的赞美,孟傅卿唇角笑意不减,“想要?”
江澄嘴硬,“穷人不吃嗟来之食。”
孟傅卿慢条斯理降下车窗,温凉的风缓缓吹来,带着他缥缈的调侃,“女朋友可以吃。”
江澄脸上燥热,“等你找到女朋友再说。”
许谦马上把脑袋伸过来,“你俩不是情侣啊?”
江澄瞪他,“你耳朵这么好使?”
许谦挠挠耳廓,“听别的不太行,听八卦一听一个准。”
为了后期训练时方便联系,孟傅卿在南敞别苑给许谦租了间房,就在两人楼上,1701。
临近跨年,江澄也迎来了复习周。她整日忙着往图书馆跑,早出晚归,回家累的倒头就睡。
孟傅卿则是忙公司的事情,偶尔抽时间去上赛车培训课程。明明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门,交集时间却少得可怜。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二月底。
江澄坐在图书馆复习最后一科,韩白蕙拿着书坐过来,一脸愁容,“别复习了,我们商量商量假期去哪玩儿吧?”
“出去玩儿?你解剖学学明白了吗就出去玩儿?”江澄扔给她个白眼,在试卷的空白位置写下答案。
“有乐趣,才有动力,”韩白蕙回怼,“你这种学霸不懂。”
“能考到南医大的韩白蕙小姐,你确定你不是学霸吗?”江澄点点她的书,“安心复习。”
“对了,我听我表哥说,陵城的省赛车拉力赛三月初开始。孟傅卿准备好了吗?”
韩白蕙一提点,江澄这才想起她都快两周没联系孟傅卿了。
“应该……准备的还可以。”江澄心里没谱。
不过孟傅卿整天天不亮就走,凌晨都没回来,大概率是在刻苦训练吧?
“应该?”韩白蕙嘴角一抽,“你怎么这么不上心?那可是省拉力赛!拿冠军之后可以参加区域比赛,再往上就是国际比赛啦!”
“这么快?”江澄眉头紧紧地跳,她以为孟傅卿还得磨砺两三年才能参加全国性的比赛。
“也不算很快了,差不多半年一届吧,等我们毕业,估计孟傅卿都参加完世界级的比赛了。”
韩白蕙还在碎碎念,江澄刚好收到孟傅卿的微信。
孟傅卿:在哪儿呢?
江澄:学校图书馆
孟傅卿:马上到
刚想问他今天怎么没忙,江澄的手机就被韩白蕙抢走了。
“哎呀,你没听到我跟你说话吗?”
江澄满脑子都是孟傅卿要来了,“什么?”
韩白蕙无奈地吐口气,“我说孟傅卿的训练时间这么短,他是不是没办法回家过年了?那你一整个寒假都见不到他了。”
“对哦,”江澄后知后觉,“那怎么办?”
“你问我?”韩白蕙快被江澄这个直脑筋气死了。
还没说怎么办,一个熟悉的身影靠了过来。
韩白蕙嘴角噙笑,拉着书边撤退边道:“你问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