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秦淼没有拒绝,反正孟傅卿跟他是过命的交情,认识这么多年了,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不妥的。
秦淮东听到孟傅卿的声音也探出头来,“孟先生,你也来了。”
孟傅卿微微点头,收起方才桀骜不驯的语气,“伯父好,不介意我蹭顿饭吧?”
“你是小淼的朋友,当然不介意了。”
“好了,都别站着了,”秦淼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的大了些,“江澄,上车。”
“哦......”江澄往前走了两步,结果孟傅卿好巧不巧地挪动了两下,挡住了江澄的去路。
江澄皱眉,抬起头瞧他,“你干嘛?”
“不干嘛,”孟傅卿回身直视着江澄,戏谑的眼神带着些许淡漠,“坐我车。”
“为什么?”江澄警惕地问。
“不要打扰伯父休息。”孟傅卿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拉起她的手把她塞进他的副驾驶。
秦淼眉心微乎其微地皱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江澄三四天没见过孟傅卿了,此刻坐在一辆车里,气氛多少有点尴尬。正想着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孟傅卿先开口了。
“江医生现在是国民英雄了。”
江澄知道他说的是她被采访的事情,眉头微挑,“比不上你,孟患者现在可是国民老公。”
自从孟傅卿的照片在网络上走红,江澄又亲自澄清两人不是情侣关系之后,孟傅卿的热度就一直居高不下。
甚至有狂热粉丝给他开了超话,天天拉着一群小姐妹结伴而来,不厌其烦地“老公”“男朋友”的打卡。
孟傅卿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却还是在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味。他抬手降下车窗,秋末清凉的风穿过发梢,江澄打了个寒战。
他把皮夹克扔给江澄,江澄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干嘛?”
“车里醋味太大,散散味道,”孟傅卿偏头勾勾唇,“别冻着江医生。”
江澄脸一横,“谁吃醋了?”
“我可没说有人吃醋。”
江澄:“......”
“不过我记得某人不是说,我上交国家了?”孟傅卿看着前路,把脑袋往江澄的方向偏了偏,“谁说的来着?”
“你滚!”江澄抬手把他的脑袋推回去,抱着胳膊看着窗外发呆。
这家伙怎么老惹她生气?
秦淼的车子在前方的中式餐厅停下,孟傅卿也紧跟着踩停了刹车。他把安全带拉开,在江澄下车之前把车门锁了。
江澄一愣,警惕地瞪着他,“你又干嘛?”
“江医生。”孟傅卿往她的方向靠靠,垂下的衣领散落至锁骨。
江澄又想到那天视频的时候,孟傅卿不经意露出的腹肌,两颊通红地推了他一下。
“我可是你的患者。”孟傅卿好整以暇地把胳膊搭到她身后的椅背上,眼睫微颤,好看的不像话。
他嗓音低沉,沙沙哑哑的,仿佛深夜呓语。
“动不动就骂人,容易加重我的病情。”
江澄望着他不断放大的脸,呼吸紧张,“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治?”
“色诱?”孟傅卿沉沉地笑了两声,江澄觉得她的心跳都要停了。
“神经病!”她害臊地推了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钥匙打开车门下了车。
刚刚站定,江澄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射过来。
她扭头,只见秦淼正推着轮椅上的秦淮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跟孟傅卿的方向。
跟孟傅卿小打小闹没多久的江澄脑子瞬间炸了。
她赶忙回头看主驾驶的玻璃防不防窥,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
孟傅卿从车上下来,也学着她的样子把眼睛贴在车窗上,“看什么呢?”
江澄瞪他一眼,“看看你的禽兽行为会不会被人发现。”
孟傅卿漫不经心地斜靠在车头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防窥的。”
江澄略微僵硬地直起身子,耳根通红,“正常人谁把车窗裹得这么严实?你肯定图谋不轨。”
她这话本来就是膈应孟傅卿的,没想到孟傅卿非但没反驳,还抱着胳膊郑重地点了点头。
“有点道理。”他起身穿上皮夹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离开前对着江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确实方便。”
江澄:“???孟臭屁!”
一行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二楼的包间,选座位时,江澄考虑到礼貌问题,便想跟秦淼和秦淮东挨着。
只是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孟傅卿硬挤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转着食指上的戒指,敛眸瞧着江澄,“坐我旁边。”
江澄不解,“为什么?”
“小姑娘家家的,离男人远点。”孟傅卿在秦淼身侧坐下了,还不忘帮江澄拉开他手边的椅子。
“你不也是男的?”江澄眉心紧锁。
只听孟傅卿悠悠叹口气,微微挑起的眉头掩盖不住的笑意。他摸摸下巴,浅薄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
“江医生,医者救人,不分男女。”
孟傅卿调整了下坐姿,手和腿都朝着江澄的方向倾斜。他撑着下巴,指尖在桌面的水渍里划了两下。睫毛修长,眼下落了一小片薄薄的阴影。
“正经点,我是患者,”他顿顿,“不是你想的男人。”
江澄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这家伙貌似比以前话多了。
没过多久,服务员上齐了菜。
秦淮东看重江澄,把餐厅里所有的大菜都点了一遍,甚至还带了珍藏多年的罗曼尼·康帝葡萄酒。
十几万的葡萄酒,说拿出来招待人就拿出来,可见江澄对秦家的重要。
“江丫头,这可是我珍藏了五六年的酒。我心脏不好,喝不了酒,放着也浪费。你跟小淼喝几杯吧。”秦淮东把葡萄酒递给秦淼,秦淼起身给江澄倒上。
想要给孟傅卿来一杯时,孟傅卿捂住了杯口,“开车,不喝了。”
“那好吧,”秦淼给自己添上,起身碰了碰江澄的酒杯,“江澄,请。”
江澄赶忙起身回敬,酒杯刚举起来,身侧的孟傅卿突然咳嗽了一声。
秦淼低头,些许不解,“怎么了?”
孟傅卿侧目看了他一眼,“酒驾违法。”
“我可以叫代驾。”秦淼想到他也开车了,便认真回答。
“哦。”孟傅卿回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江澄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问什么。只是等她二次把酒杯举到嘴边时,孟傅卿这家伙的筷子又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