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是当涂县城周围一个比较大的村落,里面大约有一千多人,其中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姓陈,里面的里正和保长都是同一人,名叫陈守...这位陈守曾经是邓愈的手下,后来打仗勇猛拜了邓愈为义父。
本来以为拜了邓愈为义父,陈守的春天就会来了,谁知道,一次对战之中,陈守一个不小心直接被人砍断了脚筋,此后陈守就成了瘸子,一个瘸子在军队中是无法打仗的,不过,邓愈还是器重他的,想要让陈守留下来管后勤。
只是,这位陈守以前在军队十分的蛮横和刻薄,所以他现在失势了,他知道一定会有人动他,他也聪明,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也不想要管什么后勤,直接向邓愈请令,要回老家,邓愈看他这么坚决,只好让他回了老家,陈守回了家之后,就成为了陈家村的里长,跟着又是保长。
可以说权利在陈家村那是最大的,并且仗着是邓愈的义子,当涂县城的县太爷也要让他陈守三分。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朱朗,朱二保,大狗,二狗四人来到了陈家村,和别的村落不一样,陈家村是有围墙的,虽然围墙不高,而且还是泥墙,不过,这泥墙上插满了竹刺,还是可以有效的防御一些匪徒的。
“朱傻子和他的傻子儿子...!”
朱朗等人一出现,在陈家村村门前站岗的青壮就戏谑的骂了一声。
朱二保因为智力不高,一直被人骂朱傻子,而朱朗当然就是傻子儿子。
“你们骂什么骂...找揍是不是,小心朱大叔一只手捏死你们。”大狗可不怕这些陈家村的青壮,要知道大狗虽然不壮,但是打人手黑,见过血,敢动手,所以一般人见到他也是含糊不少。
“你个狗子...这里是陈家村,信不信你们几个回不去。”被大狗这么一喊,陈家村的青壮也是顶了过来。
这个时候,朱朗微微向前道:“我们是来还钱的,还陈公子的钱,如果你们要是拦住我们,耽误陈公子收钱,那么陈公子恼火,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你们是来还钱的”一位青壮点点头:“那你们进去吧,陈公子现在就在家中...!”跟着就对后面摆摆手让朱朗等人进村。
因为都是本地人,所以都知根知底,刚刚不让...其实是两方有些小矛盾,如果真的有事,还是会让进来的,比如要是遇到匪患,朱朗等人过来,这些人也会让朱朗等人进去的!
进入了村子,刚刚走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朱朗就看见陈公子和他的两个狗腿子,其中一个狗腿子手还挂在自己的胸前,应该就是上次被朱二保拗断了手臂的人。
“公子...是朱傻子和他儿子。”
那个被朱二保拗断了手的狗腿子第一个看到了朱家父子。
陈公子听到了自己狗腿子的话之后,一个回头,果然看到了朱二保和朱朗,这让陈公子眼睛一红的喊道:“好呀,这次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来呀,将人给全部喊出了,今天,我非要打断这个朱朗的一只手。”
话音刚落,就见其中一位狗腿子一个哨声,而这个哨声一响,就好像清水滴入了热油中一样,立即就有大批的村民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这些村民的手中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朱朗心中一沉,他不知道这个陈公子做事居然这么不计后果,刚刚见面,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这要是在这里被直接乱棍给打死了,那自己算是倒了血霉了。
“爹...!”朱朗这个时候也什么都不顾了,大声的喊道:“冲过去,将陈公子给抓过来。”
朱朗话一说完,就见朱二保‘蹭’一下就冲向了陈公子,速度之快,一群人都傻了,陈公子身边的两个狗腿子还想要拦,不过,却直接被朱二保一拳一个给打倒。
两个狗腿子发出了凄惨的叫声,随后朱二保直接将陈公子的咽喉给一把掐住。
“咳...咳...咳...!”陈公子发出了艰难的咳嗽声:“别...别...别冲动,我...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爹...别弄死他,来我身边。”朱朗有些担心自己的老爹直接将陈公子给掐死,要是这样那就真的麻烦了。
等朱二保来到了朱朗的身边之后,已经有一百多村民围了过来,大狗和二狗也是各自抄起了一块青砖在自己的手中,随时准备玩命,不但如此,朱朗还发现这大狗和二狗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乃乃的,难道四人中最害怕的是自己,朱朗无语不已。
“朱傻子,放开我们家公子,要不然,你们今天全部都要死在陈家村。”手断的狗腿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朱二保恶狠狠的喊道。
“你个蠢货,朱二保是傻子,你和他说有个屁用。”另外一个狗腿子骂了一声之后,看着朱朗喊道:“朱朗,你要是敢动我们家公子,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只是朱朗却不吃他们这一套,只见朱朗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一抹狠色道:“我们不动你们的公子,你们要我们死,我们动你们的公子,你们还是要让我们死,那为什么我们要不动你们公子
你们公子是瓷器,我们是瓦片,和你们公子换,我们上算...爹...准备捏死陈茂,捏死之后,你尽量的多杀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
大狗,二狗,你们两个尽量的逃,我们父子今天就和陈茂一起死在这陈家村...!”
朱朗也是咬牙起了血性,准备鱼死网破,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道:“里正来了...里正来了。”
其实朱朗早就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陈茂他爹,虽然陈茂是陈守的三儿子,但是陈守最喜欢这个三儿子,知道他有事,怎么可能不来,所以朱朗才说得这么狠,就是要吓一吓对方,让对方知道自己敢搏命。
陈守不一会就走了过来。
而且这次不但是陈守走了过来,在陈守的身边还穿着一位武将服的男子,至于这个男子是什么品级,说真的,朱朗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来我陈家村闹事,还绑了我的儿子”陈守一来就直接的兴师问罪。
看到陈守来了,朱朗的狠色就消散了,稍微直了直身子直接看着对面的陈守慢慢的道:“陈里正,我名朱朗,青山脚下人士,五日前我随父亲山上砍柴不幸滚下青山,头部被撞昏迷在家。
陈公子借给我奶奶五百文钱给我买药,朱家朱朗感激不尽,本想上门磕头。
而就在两日前晚,陈公子带着眼前两人闯入我家院落,随后踹开我家厨房之门无故闯入我家,拿出了一张契约,直言让我朱家还钱,本钱五百文,利息每日四十文,年关前必须偿还,否则就让我的妹妹汪雪来你陈家为仆。
本钱五百文,利息一天四十文,如此的高息,朱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奶奶更是哭诉,说她只是按照陈公子的要求在一张白纸之上按了一个手印而已,可是现在却多了我们家没有见过的契约。
陈公子用大明律来压我朱家,我朱家也知道大明律,不管契约来源是否合法,我朱家欠钱确实该还,今日是我朱家借你陈家钱第八天,五百文本钱,三百二十文利息,今日连本带利还清。
请陈里正收下...!”
说着,朱朗直接将八百二十文放到了陈守的面前,跟着又对自己的爹道:“爹,放开陈公子,今日陈家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朱朗一说,朱二保直接松开了陈茂,只不过,刚刚松开的那一刻,就听陈茂怒声喊道:“给我马上弄死这几个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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